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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54:01 作者: 西茜
車子駛出了母親的小區,阮義在靠近路邊緩緩地停了下來,他的手習慣性地擺在方向盤上,「怎麼了?去拜訪你家人一下不行嗎?遲早的事情。」
「阮總,不是行不行的問題,現在我們八字還沒有一撇好嗎?」夏淋有些置氣地回他,回完嘴有些後悔自己太衝動了。
車箱間的氣息隨著夏淋話的完畢,而籠罩一陣死寂的壓抑當中,她作夢都沒有想到,一向說話沉穩的男人,突然爆發,「八字沒一撇,你到底想怎麼樣?」
正文 040 一拍兩散
隨即阮義沉著臉,嘴裡有點氣的,飆出一句,「怪不得你不長眼,嫁個那種男人。」
心臟有些頓疼,就像被人撕開了一個角一樣,夏淋眼晴定定地看著他,眼底漸漸出現了裂痕。
特別是這句話從自己最親近的人口裡說出來,那種效果更加的不一樣,除了情侶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都有了,就算不差那麼一層,他們之間的和諧與默契並不是蓋的。
「行了,阮總,我高攀不起你得了,你開門,我要下車。」夏淋氣黑了臉,指尖發顫,伸手就要去開門,被阮義一下子拉住。
受不住的不僅僅是這麼點壓力,還有每一次阮義與她親近的時候,夏淋都覺得沒辦法面對他,她沒有再掙扎,低下頭,垂眸,目光停在他養尊處優的手上。
那是一雙,沒有任何操勞過的手,與她截然不同的,突然不知那裡昌出來的勇氣,抬頭正色地看向阮義,「阮總,其實我並不怎麼好,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我那一點?你條件又那麼好?」
阮義見她說的話有些正經,幽黑的眼底一瞬間出現了些慌亂,稍鬆開了鉗制住她的手,扒了下短髮,目光看向前面,「淋淋,你知不知道,你這裡…」
他抬起手指,直接對著她的胸口,也就是心臟的位置,緩聲說道:「和我好像隔了一層隔閡,我接近你,很辛苦,二婚又怎麼了?為什麼每次都在糾結這個問題。」
「我都說了,我不介意。」男人的眼神,看上去很坦誠,說出口的話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遲疑,態度看上去是很好的。
阮義他抻出手,神情有些疲憊地按了一下太陽穴,又繼續開口,「最後一次,沒有第二次。否則,一拍二散。」
其實在他眼裡,二婚和次女,並沒有什麼關係,他要找的是一個靈魂高度契合的戀人,否則,以他阮義的身份,隨便找個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
車箱裡的空氣讓人有些窒息,阮義將車窗降了下來,啟動車子,一路陰沉著臉。
夏淋看著前面的路途,與平常所走的路截然不同,並不是回公司,也不是去宋雪的家,而是駛到了富人區,一個叫洋人的別墅區,緩緩地停在了一個聯排別墅前。
「下車。」阮義抿著嘴,對著夏淋說,也沒有看她一眼,好像還在氣她的不信任,與對他自己的質疑。
見到她遲疑地杆在了原地,並沒有跟上他的腳步,阮義回過頭,疑問道:「怎麼了?過來阿?」
「你家?」她問道,問完之後,神情里出現了一絲掙扎,低下頭,視線停在空空的兩手上。
這個動作,可能是有些太見外了,阮義一直僵著的神情,終於稍微地軟化了下來,他返回走到了她的面前,「想那麼多做什麼,帶你回來,他們就偷笑了。」
「不過,我沒媽媽,你不用擔心婆媳問題。」話說完,就牽著夏淋的手,走到了大門處,在上面輸下了幾個密碼。
門咔嚓地開了,迎而而來的是一個年紀稍大的保姆,看她的穿著,不過夏淋不敢確定,還是禮貌地看著她扯了把笑,「您好。」
「她是這裡的劉姨,鐘點工,阮董很少在家,昨晚回了這裡。」說完走到了玄關處,換了對拖鞋,見到夏淋走近,也體貼地替她找了雙,將她的手提包拿著。
端著腿躺沙發上的是阮董,夏淋一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然後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呼,「伯父,您好。」
顯然,當阮董見到夏淋的時候,有些意外,銳厲的眼神掃了她一眼,再來回地在兩人間審渡,隨後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意味,沉聲,威嚴道,「不孝子,看你又做的好事。」
「公司里的條文,你有背過嗎?是那條允許辦公室戀情了?」話畢,那張嚴肅的臉陰沉的可怕,「刷」的一聲響,就將手上的報紙,「啪」地隨著掌打到茶几上。
阮義顯然也料不到,一向對他疏離的父親,隔了好多年,都不曾如此發過脾氣,今天一帶夏淋回來就一反常態,這個問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
「阮董,你這老條規,是在集團里的。」阮義柔著聲音,語氣間有些冷清,不過眼神不見半分畏懼。
也許是阮義的語氣太過平淡,反而聽在阮董的耳里,有些刺耳,臉上更加地陰沉了,明顯的見到他撐在茶几面上的手,微微地顫抖。
夏淋走到了阮義的身旁,拉了他的胳膊,有些擔心他與阮董起了什麼衝突。
孰料,她剛拉阮義,阮董伸手一抓緊報紙捏成拳,以閃電的速度就往這邊砸了過來,「出去,什麼東西,貪錢也有個度。」
只是男人反應的快,伸出手就接住了,或者,他更了解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就是這麼直接的一個人,錢大財粗,稍不順他意,不是臭罵一頓,就是砸東西。
集團里的高層,在背後沒有少說他阮董的不是。
阮董黑著臉,看來總秘書說的也是事實,當時,他還當那個秘書愛嚼耳根,想不到那次酒醉之後,大膽所言並不假,還各種暗示,說那個女的是個離過婚的。
「夏淋,你想和他一起?你配嗎?」阮董意有所指,板著手在後背,後背的那雙粗褶的手是不停地抖著,猶如晚年中風似的。
可是他的表面依然很冷靜,精明睿智的眼晴,窂窂瞪著她,一步步渡到她的身前,氣勢咄咄逼人。
阮義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聲音壓的很低,「阮董,我告訴你,我帶她過來,並不是徵求你意見的。」
「這麼多年,你盡過一次父親的責任嗎?你現在算幾個意思?」他冷笑,陰著臉與阮董對視,「我是看你可憐,才帶她回來。你認也罷,不認也罷,她,我是要定了。」
那一襲話,直擊夏淋心中的要害,她原本以為…
說真的,當時說不感動是假的,夏淋揪了下他的衣罷,她不想因為自己,讓他們父子關係更僵。
「…你,白眼狼。」阮董指著他,氣的臉有些發紅,粗著脖子一扭,就轉身走到了拐角處的電梯。
過了半響,阮義臉面上有些怪怪的,可能他覺得剛才這樣與父親爭執,在她的面前,始終有些不好,「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餓了嗎?」他淡淡的問道,然後拉著夏淋走到了餐廳,到了餐廳,台上已經布了一桌子的菜了,只是看上去菜都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