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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50:13 作者: 明月聽風
    「雖然我並不樂見,但我確實看到了。」高建堯頓了頓,道:「她怒火之中衝破囚困,還有,在摸我的沙盤。」

    摸沙盤!!!

    所有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只有許心安一臉淡定茫然,她完全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這明明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怎麼說是未來?」許心安覺得這個老頭兒又在糊弄人了。

    「你連這都不懂,所以我才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未來。我看到的,只是指引。但這指引後面真正意味著什麼,卻有不同的結果。」高建堯臭著臉,揮手趕她們,「快把這小鬼帶走,我真不想再看到她。」

    說得跟她求著見他似的。許心安撇撇嘴,很不服氣地走了。

    巷子外,畢方正喝茶吃點心。許心安看到他有些激動,這傢伙知不知道他被人類老頭兒罵了啊。還有,她才離開多久,他居然又騙到點心吃了?

    想到自己跟高建堯關於對畢方看法的爭執,許心安心裡還是有些波動的,她不喜歡聽到別人批評畢方,他們都不懂畢方,她懂。

    她覺得她懂了。

    許心安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了畢方的腰。

    畢方任她抱著,想了想道:「別跟我來這套啊,晚上紅燒鱸魚、燉豬蹄、糖醋排骨,一樣都不能少。」

    許心安滿腔熱情被狠狠一盆冷水潑下,沒好氣地踹了畢方一腳,「哼」了一聲,背著手領頭走了。

    何義在巷子口看著他們離開,然後轉頭問了問守在一旁的弟子。那弟子一直在看著畢方,對畢方這段時間的動向最清楚。

    那弟子道,畢方一直沒離開,也沒什麼異常舉動,就是找他藉手機玩遊戲,還讓他買了兩個蛋糕,說他肚子餓了,別的就沒了。

    何義回到屋內,把情況跟高建堯說了:「畢方似乎沒有感應到什麼,他一直在涼亭里,沒什麼異常。」

    高建堯正看著他的沙盤,想著許心安居然能跳到那個時間點,在他沒防備的時候,動他的沙盤,而且居然會用,還成功地窺視到了他的記憶。

    她說得對,被人窺視的感覺真不好。只是之前的受術者並不知道,她卻看到了,也竟在那一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何義等了一會兒,見師父沒反應,於是喚了一聲:「師父。」

    「我聽到了。」高建堯道,「看來封印符咒是管用的。除非許心安在危急時完全不想聯絡畢方幫她,又或者畢方完全不想理她。那麼那根靈羽的感應,確實是被切斷了。」

    他拉開抽屜,再翻出一張同樣的符籙,交到董溪手上:「你交給他吧。」

    董溪剛要伸手接,何義卻道:「師父,讓我去吧。」

    高建堯愣了愣,點頭道:「也好。」

    他把符收回來,轉而遞給了何義。

    董溪收回手,站在一旁不說話。

    何義將符收好,問高建堯:「師父,那許心安究竟是怎麼回事?」

    高建堯把手掌放在沙子上,靜默了好一會兒:「我生平所見最古怪之事。」

    何義和董溪恭敬站著,都很想聽聽。

    高建堯道:「在幻境裡,她根本沒用法力。」

    董溪道:「她沒修過法術,自然是沒法力的。」

    「她沒用法力,卻破了幻境。」

    何義與董溪同時一愣。

    「她不止破了幻境回到了那間雅室,還回到了這裡。她進入了時間點,撫了沙盤,進入了我的記憶。是我強把她拉回來,阻止了她。」

    何義與董溪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他們還以為是師父施術時與許心安相互作用被許心安看到,沒想到竟是許心安運用了沙盤的法力。就算是他們,去撫沙也不能成功製造幻境潛入對方的意識里。

    董溪驚了半天,問道:「是不是靈羽的關係?」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解釋。」高建堯道,「但她能將靈羽的法力運用得如此自然順暢毫無痕跡,也是個本事。或許畢方訓練過她。尋死店主,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就算再糟糕的,也許都會有些潛力。」

    董溪忍不住問道:「那陳百川那邊,師父還會繼續幫他嗎?」

    何義看了董溪一眼。

    高建堯道:「我不是正在幫他嗎?那個封印符咒能夠阻斷畢方與靈羽之間的感應,陳百川能怎麼樣,就看他自己了。」

    董溪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剛才何義看她的那一眼,便閉了嘴。

    高建堯揮揮手,讓他們退下去了。自己仍看著金沙盒,似在思索。

    院子裡,何義將董溪叫住,問她:「師妹,你究竟站在哪邊的?」

    董溪眨眨眼睛,道:「我自然是聽師父的。」

    「那就好。別干糊塗事。」何義說完,轉身走了。

    董溪看著他的背影,想了一會兒,回自己房間去了。

    另一頭,龍子薇開著車,許心安嘰嘰喳喳地把她們在高建堯那兒發生的事全說了。但是她略過了高建堯批評畢方的部分,只說自己接受不了這樣被人窺探*。

    「你說要是像外頭那種擺攤算命的,或者是電影裡頭那種摸著水晶球說我看到了你站在一片海灘上……」她一邊說還一邊比畫,學著算命的那種神秘語氣,好像她正摸著水晶球似的,演得太投入惹得畢方一直笑。

    「像這種的我覺得還可以接受啊。但是那老頭就像在我家偷偷裝了偷窺攝像頭,這真的太噁心了。」許心安解釋著她發脾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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