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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49:04 作者: 黑顏
將白三放到床上,卿溯起身去關門,迴轉時看到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神溫柔似水,心口不由狠狠一撞,竟是越跳越快。
他自然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也曾逢場作過戲,也曾有過年少時的迷戀,只是這些在眼前這個他願意生死相許的女子面前,都變得那麼不值一提。
油燈被艙窗外吹進的風颳得明滅不定,卿溯在床前蹲下,握住白三的腳,為她脫掉鞋,整整齊齊地放在床前,然後自己才脫鞋而上,放下了帳子。
顫著手解開她的衣帶,薄衫微敞,露出白哲的肌膚以及弧度美好的鎖骨,幽幽的女子體香撓著他的心,他別開眼深吸一口氣,警告自己慢點再慢點。這世上有一種忍耐是值得的,有一種人是需要珍惜的。
「樹三,你怕麼?」白三抬手,指尖輕輕接住卿溯額角浸出的汗珠,疑惑。她也有些緊張,但顯然沒有他那麼強烈。
卿溯抓住她的手,擱在自己胸口,讓她感受那裡的急劇跳動。
「傻三兒…… 」他低笑,聲音因欲望而沙啞,將她拉進自己懷中,抱著那溫軟的身體,緊張的情緒稍稍緩解。
「我不怕。」他低下頭吻住白三,含糊地道:「我是擔心傷到你。」
白三聞言只覺心裡說不出的溫柔,不由更貼緊了他,任他需索。
發散衫解,一個灼熱的吻印在誘人的肩窩上,輾轉成一朵絢爛的紅梅。雪膚冰肌,夭梅逐一而綻,喚起體內深潛的渴欲焰火。抽氣細細,與嘖嘖吮吻之聲相合,點燃房內的溫度。
嫻熟的技巧,小心翼翼地呵哄,他生澀地引誘她為自己敞開身體,然後猛然將自己的欲物嵌進了她的體內,在她帶著細微痛楚的輕吟聲中兩人終合為一。
帳外投射進的隱隱燈光下,她膚泛瓷澤,雪映梅妝,他寬肩窄腰,隨著動作而緊繃的緊硬背肌上有汗液淌下。
江風倏狂,撲地一下吹滅了油燈,屋內一切瞬間被黑暗所遮掩,唯有床咯吱咯吱的響聲伴隨著濃濁的呼吸聲,漫了一室的暖昧與纏綿。
清晨,船啟航。白三倦怠難起,卿溯一臉饗足地為她拭淨身子,穿上裡衣,又壓好薄被,這才走出船艙。
卿灝正和明昭站在船首甲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見他出來,眼中都露出暖昧的笑意。他撓了撓頭,厚著臉皮湊了上去。「你小子真打算給母親一個驚喜?小心被剝了皮。」卿灝笑道。
卿溯尷尬地打了個哈哈,展開雙臂,迎接撲面而來的江風。天色微陰,江面離得遠些都籠在了紗一樣的霧氣中,看不清楚。「反正三兒已經是我的人了,娘愛剝便剝吧,我怎麼都不會讓三兒再受委屈的。」他狀似漫不經心地道,語罷,驀然仰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說不出的喜悅和振奮。
卿灝搖頭,拍了拍他的肩,不知是鼓勵還是安慰。
「昨夜我看到陰九幽那小子的船了。」卿溯突然迴轉身,輕輕一躍坐在了船舷上,隨口道。
卿灝皺了下眉頭,「我知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天知道。」卿溯聳肩,「不會是爹讓他來幫你的吧?」
「不應該。他那邊的事還沒完。」卿灝沉吟,突然想起明昭在一旁,忙轉向他笑著解釋道:「陰九幽是我父親最小的弟弟,和我們兄弟年齡相若,因此平時相處便如同平輩一般。」
「他和我爹同母不同父,所以姓不一樣。」卿溯補充。一是因為明昭幫過他們,又救了三兒,另外便是他與生俱來有一種讓人信任的特質,因此兩兄弟對他並沒絲毫隱瞞。
明昭微笑相應,並不多問。對於別人的私事,他無意多加關注。
「算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卿灝像是想到什麼,淡淡道。
「能有什麼大事,只有他玩人的,哪裡會有人玩得了他。」卿溯卻一口道出了他沒說出的話。想到白三和謙兒的事,他就覺得窩火,但是又不得不感謝那個人,怎麼說都算是幫了自己一把。
一想到白三,卿溯就坐不住了,從船舷上跳下,「你們聊吧,我去睡會兒,吃飯別叫我。」他揮揮手說,沒等兩人回話,已一頭鑽進了船艙。
卿灝與明昭對視一眼,會心而笑。
回到白三的艙房,她仍在睡,聞聲只是抬了抬眼皮,見是他,又疲倦地合上。卿溯輕輕栓上門,然後脫了衣鑽進被中,與她相偎而眠。睡醒已是下午,確切地說,兩人是被人拍門叫醒的。
卿灝坐在他的書房中,將一張微卷的紙推到仍在不停打看呵欠的卿溯面前,一隻眼神凶戾的海冬青停在窗上,不耐煩地來回踱看步。「母親放出消息,說扣壓了白三姑娘。」他沉聲道。
卿溯臉色微變,拿起紙,展平,大略掃了一眼,清朗的眉瞬間擰成了結。
原來黑山明秀不知從何得知卿溯和卿灝在一起,竟讓鷹傳信,命卿溯帶著白三立刻回竟陽,如果三天之內朱至,便再也不用回去。「哥,我覺得要不咱們找個機會幹掉黑尉阿布吧。」卿溯將紙撕成碎片,蹭到卿灝身邊,攀上他寬厚的肩。
卿灝沒好氣地脫了他一眼,「當初是誰還利用人家設計四叔和燕家丫頭的?現在終於也嘗到苦頭了吧。」
卿溯呻吟一聲,按住發痛的額頭,目光一轉,看到在旁等待回信的海冬青,臉上不由浮起一絲不懷好意的邪惡笑容。海冬青察覺到危險,撲地一下飛離了窗,在外面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