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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48:48 作者: 西瓜珍寶珠
她看了眼荀海懷裡沁出油的紙包,道:「趁熱吃,餅邊一圈是脆口,過會就軟了。」
荀海聞言立馬咬了一口,果然先脆後軟,肉餡濕潤鮮美,連皮帶餡都嫩極了。
去岑府的馬車果然輕快了不少,岑伯就盼著岑開致回來,屋裡都打掃好幾遍了。他把岑開致和江星闊隔在兩個院裡,雖離得近,可還是兩個院啊。
魯八跟著岑伯去外院安置了,江星闊候了片刻,立即飛到岑開致院裡去,嚇得一個僕婦把茶壺都打爛了。
「我,我同岑娘子有些話講。」江星闊很快穩住表情,一本正經,嚴肅克己的樣子。
若不是他剛剛翻牆而入,那還真有幾分說服力。
僕婦是岑家的舊人,岑伯叫回來伺候岑開致的,她有些年歲了,從前是柳氏院裡的,也算打小看著岑開致長大,岑開致叫她高姨。
見岑開致正倚在門邊一副看江星闊笑話的樣子,高姨趕緊低頭藏住笑,道:「我重新沏一壺。」
岑開致讓了江星闊進門,道:「飛檐走壁,都是你看家絕活。」
江星闊除了由著她打趣,也無法。
高姨送了茶水來,道:「小娘子,我就在水房,您有事叫我。」
水房就隔了一面薄牆,江星闊摸摸鼻子,俯身在岑開致面上香了一口,攜了她的手坐下。
「如何?」兩人異口同聲。
岑開致輕嘆,將事兒簡略的說了說。
江星闊眉間紋路稍縱即逝,道:「我堂兄查案子,查到自己家人身上了。」
第98章 柳氏的盤算
施綸雖還未下獄, 可被軟禁著,也只差一步之遙。
江海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施綸先是喊冤, 又裝糊塗, 後默不作聲, 最後看著江海雲笑, 「賢婿真想知道?」
江海雲點了頭才覺得他這笑容詭異, 施綸撣了撣衣袍坐下,道:「我要招供, 就不得不提咱兩家的大媒人了。」
江海雲之所以會娶施明依,明面上的媒人不作數,實際上是江風林做的媒。
「等等。」江海雲忽然出聲, 施綸還以為他怕了, 嘴角還未勾起, 就聽江海雲板著臉道:「堂上再交代!」
施綸猛地起身貼到江海雲跟前,怒道:「你的腦子莫不是叫驢給踹了?!江風晚怎麼生出你這麼個不明就裡的玩意!連幾個蕃商都安撫不好, 把這案子鬧大, 使我下了獄, 到底於你有什麼好處。」
江海雲聽得火大, 也生氣, 道:「這是幾個蕃商的事兒嗎?周錦錄死了!他是周家嫡出一脈的子孫,這事兒能叫我來查已是走運了,我此番輕飄飄揭過,一味粉飾太平, 周家能肯?你落到他們手裡, 判個流放都未必有命去瓊州吃荔枝!」
施綸額上密密是汗, 重新跌坐回椅上,頹然又譏諷的道:「周錦錄善做官,抓小放大,敲打敲打,拿底下的小官做個文章,走個過場,這樣的好官,我得了失心瘋了才會殺他。」
「那他到底怎麼死的?」江海雲問。
施綸無語的說:「說了沒有千遍也有百遍了,今年雨水多,江河水位上漲,水中暗旋激烈,加上船破進水……
江海雲冷笑,道:「天下就沒有這麼巧的事!」
江星闊去見江海雲時,他已經脫去了官袍,穿著便衣坐在廨舍書桌前,看到江星闊,他長吁一口氣,道:「你可來了,我多擔心周家不允你來。」
斡雷謀那案子,最終還是江星闊同臨安府一行人去中都擺平的,此時後周府尹待江星闊也算有幾分賞識。
「還要多謝你爹去大理寺大鬧一場。」江星闊淡淡道。
江海雲苦笑,就聽江星闊稍稍猶豫了一下,道:「可知你夫人產子?」
看江海雲驚訝先於歡喜的表情,江家顯然不曾告訴他。
「施綸破罐破摔,將江風林等多個商賈都供了出來,眼下要多地一同審查此案,且有的煩呢。」江星闊揉了揉眉心,道。
夏夜熱鬧,鳥吟蟲鳴不斷,高姨守著小爐子打著盹,岑開致推醒了她,叫她去睡。
她院裡有一架很大的鞦韆架,因長久沒有人玩,原本被磨掉的兩圈樹皮都已經長回來了,岑伯新使人換了繩索,銅環也抹了油。
江星闊有些新奇,縱了力道盪到半空之中,道:「這鞦韆板都有榻那麼大了,不錯,咱們新宅里也好扎一個。」
岑開致腳尖懸空輕晃,她也不怕,神情怡然自得,披帛在夜風中一盪一盪,飄飄如化風而去。
聞言,她狐疑的看著江星闊,道:「大就大吧,非得說似榻那般大,總覺得有什麼壞心眼呢。」
江星闊笑道:「原來夫人是同我想到一處去了。」
岑開致掐住他的腮幫,道:「胡講,鞦韆上如何行事?」
江星闊湊過去親她,輕道:「一試便知。」
岑開致自是不肯的,這院裡還住了高姨呢,叫人窺見了多難為情,只親了親他。
高姨初見江星闊,心裡有些怕,不過一見岑開致同他相處的模樣,輕鬆隨性,便知兩人是極好的。她見過當年岑父待柳氏的體貼,再看江星闊,便知他也是疼夫人的威武兒郎。
想到岑父和柳氏,高姨嘆了口氣。
岑開致正倚在車廂中假寐,聞聲撩開眼皮看她,道:「高姨怎麼了?」施綸已下獄,明州府已經遣人將施家圍了,岑開致此番去見柳氏,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個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