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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46:02 作者: 為喵作倀
    ——「想來我家過嗎?」

    ——「我可以……和你一起過嗎?」

    兩人同時開口。

    片刻後,方懷微一揚眉,而葉於淵沉默地看了他半晌,輕咳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

    「當然。」

    他低聲道,握著方向盤改了方向。

    葉於淵從來沒有過過中秋節,每一次不是在開會就是在看文件加班。

    生平以來的第一次,他開始期待這個節日。

    第62章 喵喵

    晚飯是和葉於淵一起吃的。

    說來有點不可思議, 認識了這麼久, 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在外面吃飯。照顧方懷的口味選了一家私房菜,環境非常不錯,方懷還喝了一點酒——老闆自己釀的梅子果酒,度數低,很好喝。

    飯後,葉於淵送方懷回家。

    中秋節是兩天之後的事情, 兩天後方懷會去葉於淵家暫住一個星期,兩個人一起過節。

    方懷酒量不好,雖然梅子酒度數很低, 但他喝完還是頰側微微泛紅了,鼻尖上冒著汗,淺色的眼睛裡漾著月光, 很明亮。他有些喝暈了,但並不吵,一邊吹著風一邊唱歌,輕輕給自己打著拍。

    葉於淵看他一眼,面上沒什麼特殊情緒,漆黑的眸中卻浮現了些微軟色。

    在過去許多年的生命里, 很少有這樣的時刻,讓葉於淵能感受到這樣巨大的滿足感。

    方懷唱著歌,乾淨清朗的音色, 被秋日的夜風帶著, 在馬路上拐了彎兒。

    無憂無慮, 天真浪漫。

    他的聲音並不收斂,放聲了唱,特殊的音色如月下汨汨的泉水,抓耳極了。整個城市是各色光怪陸離的的燈光,車流人流匆匆穿行而過,少年的聲音淌過大街小巷,有格格不入又有種莫名的韻味。

    紅綠燈時,停在旁邊的車裡,二十來歲的女車主笑著吹了聲口哨:「小哥哥,你聲音好像我愛豆!」

    葉於淵:「……」

    方懷沉思片刻,降下車窗看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真巧。」

    車窗降下,兩個人隔著小半米的距離面面相覷。那女司機一手夾著煙放在窗外,戴個墨鏡,一頭嫵媚的大波浪。

    此時她的手抖了抖,煙掉在了地上,眼睛一點點睜大。

    「你你你——」

    與此同時,紅燈切換綠燈,葉於淵沉默著一踩油門,邁巴赫絕塵而去。

    女司機:「………………」

    靠,活的崽崽!

    很快到了家,方懷同葉於淵告別,一個人上了樓。

    上樓梯時,初秋微涼的風衣吹,方懷醒了。等到拿著鑰匙打開了門,看著滿室寂靜,方懷心裡的滋味有點莫名。

    怎麼說呢。

    從進《霜凍》劇組開始,一開始是天天和寫主題曲的團隊呆在一起,後面又是和劇組呆在一起,去哪裡都是一群人,忙碌到一刻都不得歇,到此時此刻終於閒下來了。

    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絲孤獨和無所適從。

    雖然人類的本質就是孤獨,孤獨是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擺脫的特質,它總是如影隨形。

    方懷關上家門,打開白熾燈,想了想又關上,只留一盞小夜燈。他努力讓自己習慣這種感覺,走進廚房拿著小鍋給自己熱牛奶喝。

    穿堂的夜風一吹,有點冷。月亮顯得很遠,舊沙發靜靜佇立在夜色里,陽台上方懷養的幾盆植物有人定期澆水,仍然鬱鬱蔥蔥。

    他原本很習慣孤獨。畢竟從很小的時候就是孑然一身,也沒什麼玩伴。但是……

    方懷握著杯子的手頓了頓,視線落在掌心裡。他收攏了一下手掌,只覺得自己好像握住了什麼,又似乎並沒有。

    他擰開水龍頭,一滴水也沒有。方懷有點疑惑,與此同時,亮在頭頂的小夜燈也滅了。

    他打電話給物業物業,那邊是個說粵語的大叔,兩人很艱難地溝通了一陣方懷才弄懂,他太久沒交水電費、停水停電了,至少要明早才能好。

    方懷:「……」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葉於淵打來的。

    方懷忍有些疑惑,微一揚眉:「葉於淵?嗯,我以為你在回家的路上。」

    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在些微的電流聲里顯得有點空間感,很好聽。

    「我想,」葉於淵淡聲道,「如果你願意,今晚就可以住過來。」

    他頓了頓,掩飾性地輕咳一聲,補充道:

    「聽說你忘交水電費了。」

    方懷:「……」

    .

    中秋節快來了。

    這次中秋和國慶節撞在一起,一共放十天的假,距離假期還有一天的時候,雖然大家都還在上班上學,但街上已經掛滿了小燈籠,商家開始借著節日的機會打廣告。

    人煙熙攘,這是工作的最後一天了,明天就是中秋節,也是為期十天的小長假開端。

    從下午四點起,每個辦公室里都有人數著時間,開始等一個小時之後的下班。Ptah的工作氛圍很好,但也無可避免的有不少人開始期待下班和放假。

    四點半時,一場持續了三個小時的會議接近尾聲,兩個高管仍在就某個問題爭吵。坐在主位的男人沉默著聽,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讓人看不清他的態度和偏向。

    又過了五分鐘,葉於淵忽然低頭看了一眼表。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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