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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46:02 作者: 為喵作倀
方懷有點不能理解,為什麼會生氣?
他嘗試著跟葉於淵說說話:
「我們好久沒見面了。」
葉於淵淡淡地嗯了一聲,十七天又四個小時。
「你是過來看我的嗎?」
葉於淵頓了頓,看向他。
時間不多。
也最近又開始忙起來,今晚十一點要飛瑞士開會,最近事情很多。辦公桌上擺著倒計時的檯曆,明天的日子被圈了起來——那原本是方懷回南市的時間。
所以,而方懷要簽《霜凍》演員約,回來的時間也許會延後不少。
他想見他。
「……」
葉於淵看著方懷,食指蜷了蜷。
他忽然意識到,正常人好像不會專程跑這麼遠,來見一個普通同性的朋友。像是粉飾太平的布忽然被揭開,其下的真相併不難猜。
方懷會不會……
傷口已經處理完,貼上了紗布,褲腳放下了。
葉於淵垂下眸子,忽地有點不敢去看少年的表情。
「剛好在這裡有事情,」他沉默片刻,說,「順路過來的。」
方懷隨口問的,也沒太多想。
他想了想又問:「你不開心?」
從剛剛起就顯得不高興,方懷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想,自己的確是在受傷的事情上說了謊,但不至於吧?
葉於淵沉默片刻,不答反問:「你呢?」
「我很開心,」方懷非常誠懇,理所當然地坦率道,「我前幾天就很想見你。」
葉於淵:「……」
這一記直球實在來得猝不及防。
葉於淵一時間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許久後才低聲道:
「嗯。」
「你別生氣,」方懷又笨拙地哄他,「想吃棉花糖嗎?」
「……」
「可以。」葉於淵沉默片刻,淡淡道。
他還在想著那句『很想見你』。
片刻後,葉於淵耳畔微紅,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他知道,能夠直接說出這種話的方懷,心思的確乾淨到一絲雜念也沒有。他不喜歡任何人,所以才能對任何人都毫無障礙地坦言『喜歡』和『想念』。
喜歡是普通的喜歡,想念是對朋友的想念。
但葉於淵仍然克制不住心動。
方懷還真的出門去買了棉花糖,小攤子就在酒店樓下。他平時吃甜食少,但這裡的棉花糖的確很好吃,水鄉的糖味帶著桂花清香。
跟著葉於淵過來的秘書只覺得不可思議。
他眼睜睜看著很少吃甜食、嚴肅正經的葉總,把一整個棉花糖認真地吃完,沉默片刻,漆黑的眸子軟得不像話。他抿著唇角道:
「很甜。」
真的非常甜。
.
《春秋譜》快要開機了。徐樞的經紀人最近正在四下奔走,想借著《春秋譜》的東風,給徐樞接幾個代言和雜誌封面抬一抬身價,誰想到一問,發現《Young》下下期的封面竟然定給了方懷。
「不知林升雲瘋了,《Young》那群人也瘋了,」經紀人沒好氣道,「方懷那分量哪裡擔得起單人封面?」
「算了算了。」徐樞表現的很大度,「他也就高興這一時了。我聽說他接了《霜凍》的盤?」
「好像是,還沒官宣,等著吧。」經紀人提到這個事情,心情也平復了下來,「看著挺聰明,沒想到腦子也是個不好使的。」
他猜方懷的經紀人可能根本不知道這角色是坑,而方懷本人又急功近利,因為林升雲和《霜凍》班底的名頭踩了進去,到時候,怎麼死的還不知道呢。
說不定那邊現在還很得意,以為自己占了個天大的便宜。
徐樞的經紀人想到這裡,心情就徹底平和了。他對徐樞叮囑道:「你好好把《春秋譜》拍了,別作妖,到時候順利轉型乃至拿獎都不成問題。」
「我為什麼要作妖,」徐樞聳了聳肩,「方懷那邊才是要作妖,你盯著看吧,他就是個閒不住的,恨不得把家都搬到熱搜上去。」
「……」
葉於淵吃完晚飯便走了,他晚上還有工作。
葉於淵走之後,方懷就拿著《霜凍》的劇本看,練習台詞。第二天,和《霜凍》主題曲的團隊道別、把他們送上車後,方懷又去了劇組一趟。
林升雲恰好在拍戲。昨天試戲片段結束後,他跟方懷大致講了講要注意的事情,並且交代他,如果明天有空可以來劇組看一看。
要當演員可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方懷還零基礎。從走位、台詞、形體,每一項都要從頭開始,任務不可謂不重。
昨天表演結束後,林升雲跟他說:
「你的感情揣摩的比關離要到位,但還有欠缺。眼神不對。」
方懷有些茫然:「什麼眼神不對?」
「你是看朋友、摯友的眼神,」林升雲把自己隨手錄的錄像回放給他看,「喏,『你』要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為什麼?因為『你』愛『他』。」
方懷那時的表演的確很讓人動容。
林升雲還有一點奇怪,他發現,方懷其實並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他能夠在最後那個片段里詮釋出林殊恆的樣子,這明明是說不通的。沒有感同身受,談何真情流露?
方懷的樣子就好像是……他見過。好像他並不是憑空創造出了那個畫面,而只是把許多年前自己親眼所見的東西,復刻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