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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46:02 作者: 為喵作倀
【我……說不出話了,神仙寫歌。】
【姐妹們, 錄音的都刪掉或者別往外面傳播,別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不要心急。最終還是要等崽崽那邊官宣, 拜託拜託了。】
【了解。】
這是《霜凍》開機儀式的前夜。
林升雲坐在窗台邊,敬了祖師爺一杯酒;王安在翻著資料,琢磨換誰代替方懷來給《霜凍》作曲;劇組的工作人員在做最後一遍確認核驗, 採訪媒體在校對稿子……
還有營銷號在蹭熱度,遮遮掩掩地發些類似「一個唱不了歌的歌手、寫不了曲的作曲人,以一己之力拖垮整個《霜凍》劇組的『恆星』,這齣鬧劇要如何收場?」的文章。
還有一百多個人,回想著剛剛驟然聽到的旋律,輾轉反側、心潮澎湃, 一直到半夜都難以入眠。
方懷在寫歌。
《深淵月光》和他以往寫過的歌都不大一樣。他以前的歌要更加輕盈,筆尖落在紙上都是軟的,關於天地自然, 關於星星與雨水, 關於生命呼吸。
但《深淵月光》不一樣。
它有很明顯沉底下去的部分, 用最低沉厚重的音符壓抑著呈現出來,每一下都是貼著心臟在震顫與搏動,呼吸都很費力。他穿過泥濘陰暗與冰涼的海水一路往下沉,到沒有任何聲音與光亮的海底,在深淵裡……
忽然看到了月光。
那月光很不可思議,又漂亮得讓人心悸。原本以為會是一捧寒涼的雪,卻原來是溫柔的月色,靜靜地在最低沉的谷底深淵鋪開。
旋律也是在這一瞬間反轉。
「……」
寫完一整首歌后,方懷合上琴鍵,呼出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凌晨兩點,離天亮還有將近五個小時。《深淵月光》只定了主旋律和大致歌詞,還沒有潤色,如何編曲也需要進一步思考。除此之外,他還有另一件事情。
《深淵月光》是寫給葉於淵的歌,他並不打算用它來做什麼——而現在,他還有一首歌要寫。
《霜凍》的主題曲。
一旦開了頭,一切看起來似乎就順理成章了。方懷握著劇本半倚在小沙發上,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借著昏黃的光去讀劇本,把字裡行間的情緒流動暗涌分離出來。
「至死不渝的浪漫與理想。」
《霜凍》的故事他已經很熟悉了。
少年在沙發上曲著腿,半垂著淺琥珀色的眼眸,一手抱著墊了紙的板子,一手握著筆,鋼筆在修長白皙的手指間打了個轉。
他閉上眼睛,一瞬間仿佛置身於又長又暗的隧道中央,有山風遠遠吹來。
許多畫面零碎著一一閃過。
窗外炮火轟鳴,衣衫襤褸的女人抱膝坐在台階上,輕聲唱著搖籃曲;穿著軍裝稚氣未脫的年輕人,摟著稻草人跳了一支華爾茲後,笑著飲彈自盡;畫家以筆蘸血,一筆勾勒出祖國綿延的版圖……
無數畫面交織纏繞,匯成筆下的旋律。
凌晨四點,第二首歌主旋律和歌詞基本確定。
到這個時候,困意才後知後覺地湧上來。方懷打了個哈欠,臥進小沙發里,長腿蜷起,閉上了眼睛。這個姿勢雖然不大舒服,但時間不多,睡一會兒就要醒來,湊合著。
忽然藍屏老人機震動一下。
方懷打開一看,收件箱有新簡訊,葉於淵發來的:
「睡了嗎?」
方懷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他經常讓粉絲不要太晚睡,反倒是自己沒做到,摸了摸鼻子,有些赧然。
他下意識打字發送:「睡了。」
發完之後,才忽然意識到什麼:「……」
方懷把老人機放在一邊,窩在沙發上閉起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半晌後,有人沉默著推開門,將沙發上的少年抱到床上,蓋好被子,低聲說了句晚安。
他很想留在這裡陪方懷。
但作為『普通朋友』,那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天一亮,葉於淵也就沒了留在這裡的理由。
翌日,《霜凍》開機儀式。
主創、工作人員都很早開始忙碌起來,王安更是起了個大早。他是音樂總監,現在方懷又是這麼個情況,一會兒媒體採訪的時候,他一定是重點關注對象。
很快媒體陸陸續續來了。
開機儀式還沒正式開始,王安坐在座位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已經有相熟的媒體湊上來採訪,主要的問題果然集中在質疑方懷身上。
王安老神在在地打著馬虎眼。
記者問他:「有考慮過換作曲嗎?」
「請等待最終名單公布,」王安笑了笑,「我們自然會有最好的處理,不會讓期待《霜凍》的大家失望。」
記者一聽,他竟然真有這麼個意思,登時跟打了雞血一樣:
「那麼傳言是否是真的?方懷目前唱不了歌、寫不了,以及——」
王安微笑:
「抱歉。」
開機儀式很快開始。
封朗是最後一個趕到的。高大俊美的男人穿了一身淺灰色西裝,前兩粒扣子解開,淺金色的眸子心不在焉地耷拉著,邁著長腿走到座位上坐下,開始玩消消樂。
但媒體激動了。
封朗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焦點——他的相貌俊美的很張揚,在加上那嚇死人的履歷和令人浮想聯翩的無數段緋聞,他很受媒體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