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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46:02 作者: 為喵作倀
    那選手瞪了瞪眼,表情訝異極了,像是十分震驚艷羨又難以置信。

    任平一愣。

    僅僅說他被葉於淵欣賞,不至於這麼驚訝吧?不過,別人的吹捧與羨慕會帶給他無窮的快感,他愈發眉飛色舞,語氣故意十分平常:「這沒什麼啊,其實葉哥不僅欣賞我,還——」

    「葉……」那選手喃喃道。

    「葉?!」任平眉頭一抖。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渾身僵了僵。

    他身後。

    西裝革履、沉默英俊的男人站著,剛剛被任平嘲諷為『垃圾』『底層螻蟻』的少年正被他小心翼翼地摟在懷中,睡的香甜。

    男人動作輕到不可思議,溫柔極了,像是在對待最寶貴的事物。而與之相對的,是那雙眼睛。

    漆黑的眸子如浸霜雪,冷淡漠然地看著任平。半晌後,他薄唇輕啟,眸中閃過一絲暗諷的意味,淡聲問:

    「欣賞你?」

    「……你是誰?」

    而任平,已經徹徹底底僵成了一尊石像。

    作者有話要說:葉於淵:委屈.jpg。

    第12章 喵喵喵喵

    任平徹徹底底地僵成了一尊石像。

    體育館外的角落,周圍一共有十幾個選手,此時視線全都集中到了此處。

    大家都聽過任平吹自己如何如何受葉於淵的賞識,半信半疑的有,非常篤定的也有。不過所有人在此時看到這幅場景,忽然全都反應過來了——

    如果任平真如他所說,受葉於淵的欣賞乃至喜愛……那現在的狀況,又是怎麼回事?!

    而且,那個被任平嘲諷為螻蟻、底層人的少年,又怎麼會被那位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生怕磕了碰了?!

    任平的嘴唇抖了抖,好半晌才轉過身:「葉總……」

    「喲,不叫葉哥了?」不遠處一個選手笑了笑,小聲說。

    任平的臉色更白了。

    葉於淵漆黑的眸子深如寒潭,不見任何情緒波動,在看任平時,如同在看別的任何沒有生命的物品。

    任平的心一瞬間被惶然占據,說了很久的謊話,連他自己都快信了——好像他真的是被葉於淵欣賞著,天天和對方一起吃飯,實際上,他們連面都沒見過。葉於淵會是什麼反應?以對方的身份……

    但是,在鋪天蓋地的恐懼之後,再看到他懷中的少年時,任平心中忽然又湧現出更加強烈的嫉妒。

    憑什麼,憑什麼是他方懷?!他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不會、天生就低人一等的窮逼,跟他任平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他漸漸發起抖來。

    「葉哥,」任平看向那個氣勢強大的男人,大腦迅速運轉,很快鎮定下來。他心念電轉,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見,上次的事,您還沒消氣?」

    他的語氣非常平常鎮定,不得不說演技很好。

    在任平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是面子。面子第一,其他都得往後排。

    他拿準了主意,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和葉於淵的確認識、只是鬧了點小矛盾……以對方的身份,肯定不至於失了風度,偏要跟他爭個一二出來,多半是轉身走了。

    葉於淵沉默,眸色愈暗。

    ……他剛剛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一邊看著的秘書嘆為觀止,原來人的臉皮可以厚到這種程度。

    而那十幾個選手看任平鎮定的態度,對剛剛的猜測又懷疑起來。面對葉於淵,一般人可沒這膽量和鎮定當面說謊,難道真如任平所說的,兩人其實只是鬧了矛盾?

    「難道他們真認識?」

    「我看也像,任平那個限量智能表可不是假的。」

    「那他還真……挺厲害的。一般人都不敢那麼跟葉總說話吧?多半是真認識了。」

    任平把周圍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慢慢揚起了一個微笑。

    葉於淵漆黑的眸子微斂。

    懷中的少年動了動眉頭,像是有些被吵到了,唇角抿了抿。

    嚴肅英俊的男人沉默半晌,轉過身。

    這些小事交給秘書就好,現在重要的是……

    任平見一切如他意料的進行,葉於淵果然走了,一時鬆了口氣。

    他眼看著葉於淵走的遠了些,差不多聽不見這邊的響動,頓時有些得意忘形,小聲道:「嘁,什麼方懷,也就一個垃圾底層農民工,一隻螻蟻,要不是——」

    葉於淵的腳步微微一滯。

    秘書:「……」

    秘書簡直想為任平鼓鼓掌。

    有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人看上去像只欺軟怕硬的老鼠,沒想到還挺有勇氣的。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葉於淵轉過身,漆黑的眸子裡是一片化不開的冷淡與霜雪,一片暗色。

    他不像是動怒生氣,表情仍是淡淡的,但給人的感覺忽然就變了——如果說之前只是氣勢強大、冷淡漠然,現在他周身那種感覺,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氣氛忽然凝滯。

    就連剛剛還在小聲討論的選手都莫名收聲。初夏的上午,任平卻忽然如墜冰窟。

    剛剛還艷陽天,忽然陽光就被陰雲遮去,像是在醞釀一場暴雨。

    葉於淵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看著他:

    「再說一遍。」

    那聲音低沉極了,如經年不化的雪,一寸寸要把人的血液全都凍住。

    任平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腿下忽然無法克制地一軟,差點就要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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