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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46:02 作者: 為喵作倀
    【姐妹別說了,圈地自萌吧,別給小哥哥招黑qaq】

    .

    方懷的手機上不了網。

    他的藍屏老人機連聽個音樂都很困難,更不要說什麼微博朋友圈的。也因此,他對網上跟自己有關的事情一無所知。

    從那片空地跑走後,方懷找了塊空地坐下,給一群鳥兒包紮好傷口——但那只是表面的傷口,一群鳥兒還是病懨懨的。

    方想了想,清清嗓子,隨意唱了兩句《桃花扇》:

    「我這裡捧金杯略表誠敬,你本是青雲客久負才名……」

    唱這個時,他的聲音和往常乾淨清冽的少年聲線並不相同,正經的旦角戲腔,音色清亮婉轉,尾音還帶著點低泣的顫。他跟方建國學過些唱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水平如何。

    半人高的荒草,灰撲撲的天幕下,方懷發梢翹著,被風撩起,他把自來水倒到毛巾上擦了把臉,淺琥珀色的眸子跟水洗過一樣,鼻尖泛著點紅,英俊的少年氣兒擋也擋不住。

    當然,唱的什麼並不重要。

    在那歌聲中,病懨懨的鳥兒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回復了健康。山雀依戀地蹭了蹭方懷脖頸,展翅飛向遠方的故鄉。

    然後是畫眉、麻雀……等所有鳥兒一一飛走,方懷才輕輕出了口氣,停下歌聲。

    他並沒有發現,每當有一隻鳥兒蹭了蹭他時,他隨身佩戴著、用紅繩穿起的玉佩,就會發出一陣微弱瑩潤的光。

    不遠處。

    「我聽到有人在唱,在唱《桃花扇》,」一老者抖著嘴唇,在學生的攙扶下顫巍巍下了車,「很熟悉,這個唱法,這個咬字……」

    「董教授,」他的學生、著名崑曲表演藝術家李素無奈道,「我剛剛讓助理去找過了,沒人。那就是一片工地……您回車上吧,這風這麼大。」

    這麼些年,也許是思念心切,董教授總會幻聽。

    老者布滿皺紋的手緊了緊。

    他站在原地,雙眼通紅地看向不遠處,好半晌,才重重嘆一口氣,回了車上。

    送走了鳥兒,方懷回工地接著搬磚。搬完磚後方懷先回了一趟民宿。

    下午還得去報名《恆星之光》。他其實知道,那個叫『李春芳』的阿姨並不是很待見他,但他從沒想過放棄。

    回到民宿,方懷渾身脫力地躺進小沙發里,忽然一愣。

    ……他怎麼感覺,有東西在發光?

    民宿的小出租屋採光非常不好,即使是白天,也非常潮濕昏暗。小小的窗格透出一點光線,萎蔫的蝴蝶蘭耷拉著腦袋。也正因此,一點點微弱的光線變化都會顯得非常突兀。

    方懷把方建國給他的玉佩拿到手裡,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陣。

    這玉佩,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方懷舉著玉佩,端詳了足足有十分鐘。粗糙的玉佩,雖然是白玉,但渾濁極了,給人一股濃濃的廉價之感。方懷認真看了許久,卻實在沒看出什麼異常,最後只得作罷。

    下午兩點。

    星光娛樂大廈,大理石地板和旋轉門,來往的人行色匆匆。

    方懷一邊想著玉佩的事情,一邊等電梯。

    電梯門打開,他也沒多看就往裡走——方懷甚至沒注意到,當他往裡走時,身邊那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抱歉,」一個中年男人看見方懷走進來,面上浮現一絲瞭然的笑,伸手擋住他,「你走錯電梯了,這是專屬電梯……」

    這男人是星光娛樂的高管,名叫陳明。葉於淵雖然不參與實際管理,但每隔一段時間會來視察,負責接待的就是陳明。

    方懷怔了怔,抬頭。淺琥珀色的眸子裡還透著些茫然,發梢微翹,瑩潤的唇微張著。他還沒來得及看清裡面的景象,先下意識道:

    「對不起,我這就走。」

    從剛剛起就一直沉默著的男人,忽然開口:

    「不用。」

    這聲音低沉醇厚,富有磁性,語氣是冷淡到近乎漠然的。那雙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少年,半晌後,才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他仍是那副嚴肅英俊的模樣,沉默寡言,西裝穿的規整,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

    陳明卻一愣:「葉總?」

    他有種微妙的感覺。從這少年踏進來的那一秒起,葉總就有點不一樣了。

    好像有點……緊張。

    怎麼會緊張呢?陳明心裡訕笑一下,打消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而在葉於淵開口的同時,方懷忽然渾身一滯。

    ——在那人開口說話的一瞬間,他竟然有種非常、非常奇妙的體驗。好像冬至的清晨看見凍土裡長出一簇又一簇不知名的花,很驚喜,很不可思議。

    他喜歡這個人的聲音。

    那種感覺讓方懷感覺新奇極了。他其實聽過很多好聽的聲音,方建國本人的聲音就很好聽,還有鄧麗君、費玉清……等等一系列方建國喜歡的歌手,聲音也全都很好聽。

    方懷知道,也欣賞和喜歡,但沒有任何一道聲音能給他這種感覺。

    他微抬起眼瞼,淺琥珀色的眸子認真地看著男人,笑了笑。

    到這時,他終於有種眼熟的感覺了。他們是不是昨晚才見過?在便利店外。

    「順路。」葉於淵骨節分明的手指磨挲了一下袖扣,低聲問,「幾樓?」

    方懷看向那男人,說:「四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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