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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7:27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秦宿瑜從沒喜歡過人,在他以前的歲月里,他接觸的人多是朝臣將士,女人也見過,可沒有哪個像秦筱這樣,她會撲到他的懷裡嗚嗚撒嬌,轉頭又能背著他大罵,她還笨,笨的藏不住一點心思,偏偏又自戀,鎬京所有的姑娘加一起都沒有她的臉皮厚,她這一身都是缺點,可他卻越看越喜歡。

    人的獨占欲往往真的不可理喻,他發覺自己喜歡秦筱了,就再也無法忍受她和別的人眉來眼去,男人不行,女人也不行。

    他逼迫秦筱承認自己是女人,這是他這些年裡做的最下作的事,但他不後悔,他喜歡這個人,就一定要把她囚在身邊,她想往外跑,想勾三搭四全沒可能,只要能把她綁在身邊,卑鄙一次也沒什麼關係,他不需要她諒解他,只要她能愛他,他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出來。

    可惜他把所有最壞的打算都設想了,卻沒料到秦筱自個兒先繃不住,她張著霧蒙蒙的眼眸,極嬌的跟他討吻,還跟他要這要那,那些他曾擔心過的難題都被他的□□一併解決,沒有什麼問題是他的肌肉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再加上一頓吻,她能乖巧的窩在他懷裡一整天,眼裡只有他的皮肉。

    說來也可笑,他秦宿瑜竟然也淪落到以色事人的地步。

    秦筱真是他見過的最好哄的女人,不用他費盡心力去討好,她自己就會給他找台階下,她不是善解人意,她只是和別人有不一樣的思緒,她還如孩子一般,喜歡就直白的表達出來,討厭也會立刻遠離,她厭惡他時,恨不能和他遠離八百里,她喜歡他了,就要跟他黏在一起,要他抱要他哄,還要他親親,他這一生所有的柔情全給了她,好在她照盤全收,沒辜負他一點。

    先帝曾經說過,秦筱嫁給他是以皇位嫁之,皇位算做陪嫁,在他看來,皇位不算什麼東西,他想要,哪怕沒有秦筱他都能當上皇帝,秦筱不過是個傀儡,活不活死不死只是他的一句話,他接管秦筱時,秦筱文不成武不就,政事不管只念著玩樂,他有想過讓秦筱退位,這大陳昌盛了快三百年,先帝就是怕被她敗了才求著他接手,照著先帝的指示,他本可以直接揭穿秦筱的身份,讓她受眾人唾棄,可他到底捨不得。

    秦筱那般活潑的人,他不想把她的快樂剝奪掉,他可以等,等到她終於放下心結,自願相信他,她終歸是他的人,這四方城牆不過是身外物,只要她能安穩的睡在他身邊,他不在乎其他東西。

    從始至終,他都清楚秦筱對他有戒心,秦筱的膽子比兔子還小,她怕他謀朝篡位還怕他始亂終棄,她以為她的這些小情緒都藏的很好,其實卻不知他一眼就能看出,好在後來她自己說了重生的事,他是心疼的,傻子一樣的人,那個重生或許只是她夢裡的場景,她便記在腦海里一直不敢忘,她雖然是皇帝,卻沒有權力,她能做的只有盡力去逢迎他,只盼著他不會搶奪皇位,她這樣胸無大志的人,僅僅只是為了保住先帝的皇位,就願意對他低聲下氣。

    她被先帝當成男兒養大,自己也清楚自己不是個有本事的,他說什麼她雖反駁,但過後還是聽,說到底還是乖順,只怕自己做錯了什麼,就會招禍,他瞧得清,就再捨不得教訓她了。

    他著實不忍心再欺負她。

    這一年春季來的特別早,院裡的迎春花當先盛開,秦宿瑜批完奏摺後入了暖閣,只見秦筱趴在窗邊,伸手想采迎春花。

    秦宿瑜踱步過去,彎腰下來,幫她把那束花摘了下來,他側坐到她身旁,撫著她的長髮道,「露水重,手又亂伸。」

    秦筱把迎春花插進花瓶里,砸吧著唇道,「我瞧著花好看,我想吃花糕。」

    秦宿瑜的目光落到她的腹部,那裡已經顯懷了,他張手將她小心翼翼的抱到腿上,抬指刮一下她的鼻子道,「眼下要忌口,等孩子出世了你才能吃。」

    秦筱不高興的撅嘴,她臉細俏,眼眸也靈動,做出這般表情很是招人憐,她扳著手道,「我覺著生孩子委實辛苦,吃喝不能盡興不說,便是床事上也沒法自在。」

    秦宿瑜低眸凝望著她,淡淡笑道,「誰家要當娘的總把腦子記在那上面,也不怕它聽著了以後出來笑話你。」

    秦筱唉著聲,張口打哈欠,她眯著眼對他翹唇笑,「我才不怕它聽見。」

    秦宿瑜拍著她的背道,「沒皮了。」

    秦筱坐起身,搖著他的肩膀道,「你給我畫幅畫吧,我都沒畫像。」

    秦宿瑜說好,托著她坐上了東邊的一個馬凳上,他扶著她的腰,一手墊上了枕頭,讓她靠好,正要走,卻被她拉住手,他回身望她,她俏皮的齜牙笑,將衣裳往下扯了扯,道,「我都沒頭飾,一點也不好看。」

    因在孕期,她穿的簡單,頭髮也是隨意披散著,只虛虛半扎,那張臉未施粉黛,白淨的喜人,她其實就想他夸一句。

    秦宿瑜摸了摸她的臉,幫她把衣裳提回去,他輕輕道,「很好看。」

    秦筱來了精神,興奮的扒著他的手道,「我哪裡好看?」

    秦宿瑜捏著她的下巴當真細細看,少頃他煞有介事的評價道,「眼珠子大過了頭,鼻子又太小,嘴巴還紅,臉也煞白,怎麼這麼怪?」

    秦筱眼一眨,頓時哇哇哭出聲,「你罵我丑!你嫌我丑!」

    秦宿瑜張手包住她的臉,哭聲就蔫了,他抹掉淚,噗嗤著笑道,「聽不得壞,就准說你好看,不興我說一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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