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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7:27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我仰頭問他,「寡,寡人還要吃宴。」

    秦宿瑜不搭理我,臉臭的像剛從茅廁里出來。

    他這脾性真難捉摸,我又沒惹他,還給我耍臉子,我不要跟他走。

    我拿手往他臉上撓,「你把寡人拖哪兒去?寡人好好兒的你幹嘛不讓寡人待宴上?」

    秦宿瑜一手捏住我的手腕,乾脆將我的腰圈住扛了起來。

    我本來就頭暈,他還這樣,我氣哭了,「你怎能這樣對寡人?你在外邊受了氣也不能撒在寡人身上,寡人真是看錯你了。」

    秦宿瑜的腳步停住,又把我放了下來,我沒站穩,差點栽地上,他將我抱住,陰聲道,「我不是讓你別喝酒?」

    我是沒喝酒啊,我哪兒喝酒了?

    「寡人滴酒未沾,你在說什麼鬼話?」

    秦宿瑜伸指點點我的臉龐,「沒喝酒站不穩?這臉紅的跟猴屁股沒大差,還騙我說沒喝酒。」

    他的臉在我跟前晃,我老看不清,我抬起雙手將他臉捧住,道,「……寡人真沒喝酒,就喝了糖水。」

    秦宿瑜哦著聲,「我沒叫人給你送糖水,你怎么喝到的?」

    我跟他笑,「那酒壺裡不就是,寡人還當是酒,沒想到你糊弄寡人。」

    秦宿瑜抿著聲好半晌沒說話。

    我瞧他的臉半陰半沉,也怕他驟然起火,我軟著聲求他,「你別跟寡人生氣,寡人沒騙你,就喝了那壺裡的糖水,別的真沒碰。」

    秦宿瑜眉心起了皺。

    我抬手給他摸摸,「皺了不好看。」

    秦宿瑜就沒奈何的笑出來,「酒壺裡裝的葡萄酒,全灌你肚子了。」

    那我還真喝了酒,答應的事沒做到,怪不好意思的。

    我眼睛迷糊的很,瞧他笑了也開心,但還是怕他突然發難,我將腦袋靠他肩側,小聲道,「寡人不是有意,就聞著香才喝的,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寡人這次吧。」

    秦宿瑜抱著我走出了殿,天黑得瞧不見人影,好在有宮女打著燈,倒也不礙事。

    他撫過我得額頭,問道,「難受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難受了。

    「暈得很,還想吐。」

    秦宿瑜讓那些宮女停在原地,他帶我往前邊走。

    我問他,「你要帶寡人去何處?」

    秦宿瑜彎了彎唇,「沉井。」

    我霎時嚇出哭來,緊揪著他道,「寡人都認錯了,你別殺寡人……」

    秦宿瑜拿袖子給我擦淚,「前邊要到嘉和殿了,先過去讓你歇一會。」

    嘉和殿一直是空置的,它又在外宮,父皇就將它作為留給外官暫歇的處所。

    他又嚇我,我抓他頭髮道,「寡人跟你在一起提心弔膽的,你一點也不溫柔體貼。」

    秦宿瑜笑起來,「嘴上說怕,壞事一件沒少做。」

    我哼著聲,抱緊他的脖子道,「寡人素來良善,壞事就沒寡人的份。」

    我才說完話,就聽不遠處有人聲。

    我張嘴要問,秦宿瑜按住我不讓說話。

    他輕了腳步,慢慢挪到柱子邊暫住,我貼著他的頸窩,能感覺到他整個人氣息變沉。

    我也不自覺吃緊。

    那邊的人聲由遠及近,我聽著是一男一女。

    我悄聲跟秦宿瑜道,「這聲兒挺熟的。」

    秦宿瑜坐到欄杆上,道,「當然熟,都你認識的人。」

    那敢情好,我拉他手道,「過去打個招呼吧。」

    秦宿瑜搖頭,解了大氅將我裹住,他笑道,「別打攪人家談情說愛。」

    我呼一口氣,安靜不作聲了。

    四下靜謐,另一邊的聲響就聽的更清晰。

    先是女人的嗓音,「那日獸園幸得韓大人幫忙,小女子才能拿到風箏,一直想跟大人說聲謝卻又沒機會遇上,沒成想在這裡見到了大人。」

    這聲音又嬌又嗲,我雖昏卻也認出來是白荷。

    那對面就是韓君生了。

    我只聽韓君生道,「這樣的小事竟然讓白小姐記掛到今日,實在是讓韓某慚愧。」

    這對話實在無聊,我聽的想睡覺,秦宿瑜卻諷刺道,「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我不以為意道,「他們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你又說人家。」

    嘴欠的跟路口說三道四的阿婆一樣,這臭毛病回頭我得盯著他改了。

    秦宿瑜給我拍背,道,「還想吐嗎?」

    不太想了,有點兒想睡覺,我昏沉著頭靠在他身前,道,「咱們去殿內吧。」

    秦宿瑜攏緊我道,「等會兒。」

    我唉一聲,「愛聽人牆角,這習慣不好。」

    秦宿瑜沒答聲。

    我的注意力又轉到白荷和韓君生身上,他們就說了些瑣事,我瞌睡上來真快聽不見聲。

    這時白荷羞答答道,「韓大人和小女子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韓君生疑惑道,「你想像中我是什麼樣的?」

    白荷停頓一下,嗓音柔和道,「小女子以為大人是個冷漠矜貴的人。」

    韓君生淺淺笑出聲,「那現在白小姐覺得我如何?」

    我的瞌睡沒了,我一下子坐直身。

    秦宿瑜扶住我道,「折騰什麼?」

    我「噓」一聲,「別說話。」

    秦宿瑜笑望著我,真不說了。

    那頭白荷說出話來,「大人是個極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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