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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7:27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我對他們沒興趣,只跟秦宿瑜道,「這宴吃好了,我想馬上走。」
秦宿瑜放下酒杯,準備起身。
廂房的門這時開了,一個人抱著琴走進來,直走到堂中對著秦宿瑜微微屈膝行禮。
我探身往他臉上看,乖乖,長得妖里妖氣,我愣是瞧不出是男是女,不過從他這婀娜的走姿來看,我姑且算他女的。
就是這身架子不對我胃口,我喜歡嬌小的女子,像她這般高大的我丁點兒都瞧不上。
秦宿瑜問他,「你是何人?」
那女子臉上飄來兩片紅暈,轉頭看坐在最末尾的老頭。
那老頭佝僂著背從席上站起來,沖秦宿瑜拱手道,「殿下,這位是桓香館的緣玉公子。」
原來是個男的,這矯揉造作搔首弄姿的模樣只怕宮裡的太監都不能和他相比,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拿肩撞了撞他,「原來宮外也有像娘們兒的男人。」
我說話的聲音小,估摸秦宿瑜沒聽見,我又湊他跟前重複了一遍,「他像不像太監?」
秦宿瑜突然噗嗤一聲。
我納悶道,「你笑什麼?」
秦宿瑜便又冷了臉,斥我道,「羅嗦。」
我翻了個白眼,扭身偷罵他裝腔作勢。
那個緣玉公子被晾在那兒,尷尬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宿瑜看著那老頭道,「周遠,知道你為何在轉運副使這位置上停滯了幾十年都上不去嗎?」
周遠皺著老臉搖頭。
秦宿瑜道,「不分場合的迎逢別人,卻一點腦子都沒有,孤看你在這個位置大概只能坐到死了。」
他說完,捏住我的手腕拖著我望外走。
經過緣玉公子時,他先是一臉幽怨的望著秦宿瑜,轉而看向我時,突地變臉,嗔怒的瞪我。
他瞪我,我才不怕他,我也瞪他,我還衝他做了個鬼臉,氣死他。
直出了閣,秦宿瑜順著過道往橋上走,我跟在身後,問道,「為何那個老頭給你介紹一個不男不女的人?」
秦宿瑜悶頭往前走,像是聽不見我說話。
我噌到前面,攔住他道,「你在故作鎮定?」
秦宿瑜停住腳,抬指想要掐我。
我避走,推了他一把,「你是不是好不男不女這一口?」
想想也對,他自己就是個不陰不陽的,喜歡不男不女的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秦宿瑜抬一下下頜,睨我道,「你當我像你這樣飢不擇食?」
我促狹地眨眨眼,「我又不會笑話你。」
秦宿瑜哼笑著,「我挑的很,沒你那等見著個女人就往上撲的魄力。」
作者有話要說: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摘自為唐代《銅官窯瓷器題詩二十一首》
第19章 叫爸爸19(捉蟲)
我也挑的,似那等平俗女子可進不來我的眼,我向來仰慕滿腹詩書的佳人,重點是佳人。
「我何時見著女人往上撲,宮裡那麼多宮女,我瞧上誰了?」
秦宿瑜往橋下走,譏諷我道,「兔子不吃窩邊草,那些宮女你看的眼睛都嫌煩,哪有外面的女人新鮮,再說了,宮裡有嫻妃娘娘,你敢在她面前看別的女人?」
這話戳到我心窩子上,但我又不是貪色之人,我只是想見見漂亮人兒,從沒有過其他猥瑣想法,反倒是他把我說成了下三濫。
我再是好說話,這也受不了。
我跑他左邊,拿腳踩他,「你都不了解我,憑什麼就把我說的這般不堪,就許你吃宴喝酒,我看個姑娘也得被你死命批,我就不信你見著心悅的能走得動路!」
秦宿瑜愣了一下,側目盯我半天不語。
這夜裡黑,將好又在橋下,侍衛跟在後面打著燈,那燈火也沒多亮,昏黃的一片,照人臉上糊了一片,我只瞧見他的眸色發陰,並不能看清他是個什麼神色,便是這樣,我竟不自覺有點毛骨悚然。
我悄悄望了望橋下水,一眼看不到底,人要是掉了下去,約莫是死的不能再死。
我怕他推我下水,命比骨氣重要,我果斷收回腳,堆起笑臉道,「我,我就是一口順……」
秦宿瑜眨一下眼,朝我伸手。
我驚出一身汗,當即不管不顧抱住他的手閉眼叫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你別送我到水裡餵魚!」
我叫完後聽不見他回聲,只得張開一條小縫看他反應,可他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鬼樣子,我摸不透他想的什麼,但還是怕他動手,我抬起雙腿蹦到他身上,緊緊纏著他哭道,「你別殺我……」
秦宿瑜抿著唇單手摟住我,另一隻手給我揩淚,半晌道,「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用得著沉河?也不嫌水裡魚兒見著你膈應。」
我打了個哭嗝,埋頭下來,嗚著聲道,「你這次不殺我,還會有下次,你就不能不想著殺我嗎?」
秦宿瑜兜著我進了巷子,懶懶道,「整日胡思亂想,我幾時說要殺你了?」
我趴著他的肩膀,偷眼觀察一下他的臉色,瞧著還挺愜意,確實沒了之前的陰沉,我從他袖裡拿出汗巾子擦乾淨淚,堵著聲道,「你嘴上沒說,你心裡可想的緊。」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秦宿瑜道,他拿手理了理我的頭髮,說出的話在夜風中淡的聽不出情緒,「把腦子用在正道上,別成天光想著我是不是要殺你,我忙的連軲轆轉,殺你可抽不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