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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7:27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我踢他的腿,凶道,「寡人是你的主子還是他是你的主子!」
周歡面上顯糾結,一時竟不知聽誰的。
秦宿瑜下了台,走到我身旁,一把將我後頸的衣襟提起,散漫著聲和周歡道,「你去接水,孤給父皇更衣。」
周歡一溜煙跑沒影,就像後面追著條瘋狗,我仰頭看了看秦宿瑜,他的視線還掛我身上,我打了個激靈,這條瘋狗瞄上我就不放了。
是可忍熟不可忍!我豈能任由他捏圓搓扁,我可是皇帝!
我掙紮起來,揪著他的前襟推他,「寡人受夠了!你記恨寡人,有本事殺了寡人啊!」
他陰沉著臉盯我,另一隻手摸到腰邊的劍鞘上。
他他他他他真要動手……
我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我還想再當五百年皇帝。
我怕。
我鬆開他的衣襟,幫他撫平褶皺,學著芙妍那矯情的語氣道,「寡人跟皇兒鬧著玩,皇兒心胸寬廣斷不會介意,寡人才做父親,還不熟練,皇兒多擔待些。」
秦宿瑜一臉面癱,倏忽張手往我腦袋上拍,「腦子進水了?兒臣給您拍出來。」
我:「……」
我被拍的暈乎乎,要說的話全被他打亂了。
秦宿瑜拽著我進了屋,旋即找出衣裳丟床上,就要出去。
我匆匆喊住他,「別走啊!」
秦宿瑜脊背一僵,木著臉側頭道,「父皇還有事?」
我張著手道,「你說了要給寡人更衣的。」
笑話,我可是君王,哪個君王自己穿衣裳?再說了,我又不會穿。
秦宿瑜沉默了半晌,問我,「父皇真要兒臣給您更衣?」
濕衣擱身上黏的要命,我早等不及了,他在這裡跟我磨嘰,不就是不想伺候我嗎?我偏要他伺候,讓他欺壓我。
我催促著道,「快點,快點,你不會反悔吧?」
秦宿瑜轉到我身前,伸長手指解了我的腰帶,幫我脫了外袍,他一直低著頭,我也看不清他什麼表情,不過鐵定是一臉不服氣,我就是要折辱死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指派我。
他把我的衣裳從裡到外全扒掉,順手拿著床上的乾衣裳要給我穿,我攔住他的手,低一下頭道,「布也解開。」
秦宿瑜的手頓住,錯愕的抬頭來道,「解這個?」
裝,給我裝,衣裳都濕了,我胸前的布能不濕嗎?
「解掉,寡人快憋過去了,又悶又濕,」我連呼了兩口氣,真的快要憋過頭。
秦宿瑜的手有點顫。
我看著煩,焦躁道,「早知道就讓周歡來了,讓你解個布這麼磨蹭,你是不是想著寡人就這麼憋死,你好不用動手了!」
秦宿瑜抿緊唇,須臾道,「屋裡沒布。」
我半信半疑,「怎麼可能?纏布不是男人屋裡必備?那你用什麼裹的!你脫下來給寡人穿。」
秦宿瑜變得木訥起來,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白痴。
我快透不過氣,急得自己反手去摸背後的盤扣,我都快急出眼淚來,我何曾這般可憐過?雖然近身侍奉的人就穆嫻一個,但也從沒自己做過這些事。
我吸吸鼻子,決定把這口惡氣忍下來,總有一天我要踩在秦宿瑜的腦袋上,讓他跪下來學狗叫。
「我來吧,」秦宿瑜忽然道。
我哼一聲,手還是老實的垂下來。
秦宿瑜伸手繞到我的背上,幫我把盤扣解了,他的眼睫抖得飛快,我看著就納悶,不就讓他更個衣嘛,至於這麼委屈?
他終於幫我把布全散掉了,我一身輕,怡然自得的仰著下頜,恰好看他呆滯的望著我前胸,那眼睛都直了,整個人就像被勾走魂似的。
我頗為同情的往他肩上拍拍,「皇兒不必羞愧,寡人不會笑話你的胸肌小。」
秦宿瑜驀地轉身,抬手往臉上抹。
我走近去看,就見他慌得捂住臉,但血還是從手縫裡冒出來,我這人見不得血,縱使他是我仇家,我也能心軟,我隨便在地上扯起布遞給他,「擦擦吧。」
他一見到那布慌得朝後退,那血流的更快。
我跺腳道,「什麼臭毛病!還嫌寡人的布髒。」
他草草抓起床畔帷幔揩一把臉,鼻下的血才勉強止住。
我齜著牙跟他笑,「皇兒這火氣挺大的。」
秦宿瑜扯過乾淨衣裳道,「自己穿還是要我穿。」
他穿!
我自覺地朝他張手。
他的鼻下又流出兩行血。
我哈哈笑,「皇兒你該瀉火了,血流這麼多寡人看著心疼。」
「別吵,」秦宿瑜再抹一把鼻子,任勞任怨的幫我重新穿好衣袍。
我比他矮一截,他的衣服過大,我的四肢全伸不出,甩著袖子道,「寡人總不能這樣習武吧。」
秦宿瑜幫我卷好袖子,將我從頭到腳端量了一番,少頃莫名其妙側過臉不看我道,「今日扎馬步,不用出去也行。」
日頭那麼高,我自是不想出去,「好說好說。」
房門這時被敲響,周歡在外頭尖著聲喊,「太子殿下,奴才給您把水端來了。」
我噌的怒火起,這狗奴才還真端水來,巴不得我再變一回落湯雞,那水我絕不准他端進屋,我小跑著要去開門。
秦宿瑜卻一手將我攔住,扣著我的腰將我轟到角落裡,他警告性的瞥過我,自顧去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