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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7:27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秦宿瑜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父皇好色的有些過分了,連玉雕都不放過。」
「……哪個少男不懷春①?」我有點難為情,但男人好色是天性,哪能隨意壓抑,況且後宮就穆嫻一個人,我看她那張兇巴巴的臉早看厭了,現在就是來頭母豬我都能覺得它秀氣。
秦宿瑜對著我上上下下打量,轉了身走到窗戶邊,一手支開窗,一手捏著我的小美人伸到外面,他看著我道,「怪道謝太傅說父皇不思進取,原來父皇早已玩物喪志,兒臣為了父皇未來著想,這玩意兒就由兒臣扔了吧。」
他邊說著手就放開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小美人摔下窗,砸成了稀巴爛。
這些天被秦宿瑜壓迫積攢的怒氣就在這時全爆發了,我揮著手衝過去跟他拼命。
「秦宿瑜!寡人現在就要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秦宿瑜乜著我,一把就將我兩隻手給拴牢,他拎著我往門外走,正好和王太醫撞到一起。
王太醫兩隻老眼湊我跟前瞅,瞅了半天才認出我來,「陛下的手怎麼了?」
秦宿瑜掐著我的手到他跟前,「你看看。」
王太醫撫著鬍子對著我的手又按又捏,疼的我一身火氣都散了,他看完又嘆氣,「陛下啊,您就不能乖一點?這回又是被誰打了?」
我鼻子一酸,「王太醫,太傅打寡人。」
王太醫抬手往我臉上摸了摸,也是氣道,「打的忒狠了,微臣去找他算帳。」
秦宿瑜突然插嘴道,「王大人,您覺著謝太傅會無緣無故打陛下嗎?」
我死瞪著他。
秦宿瑜沒受到一點影響,他繼續道,「陛下的寢殿裡藏了一堆珍玩,哪有心思習課,謝太傅估摸也是被她氣急了才動手的。」
這我可就不服氣了,分明是謝弭授課不認真,還拿我出氣,到他嘴裡倒成了我的不是,這誰能忍?
「太傅說寡人是他教過的最笨的學生,可是寡人好好聽他說了,他自己說不明白,還打寡人。」
「撲哧!」有幾個小宮女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虎著眼瞪她們,她們就都憋住笑假裝沒聽見。
我再看王太醫和秦宿瑜,他們竟也齜著牙花子笑我,我登時氣炸。
「你們笑寡人!寡人有什麼錯,寡人不過是大智若愚,憑什麼要被你們笑話!」
王太醫抹了一下鬍子斂住笑,「陛下就是敦厚了些,謝太傅確實打的重了,待微臣尋個時間和他說說這事,替陛下討回公道。」
我才舒服了點,老實的張開手任他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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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醫有沒有說謝弭我不知道,但是傍晚的時候謝弭把我又叫到了言禮堂,秦宿瑜也在。
我忐忑的坐到上首,擺出一副冷臉道,「太傅叫寡人來不會還想夜訓吧。」
謝弭對我和顏悅色的笑笑,就仿佛中午那會兒的暴怒沒發生過,「陛下還氣呢?微臣對陛下寄予厚望,陛下該理解才是。」
我有點將信將疑,「你中午才說寡人是朽木。」
謝弭咳咳兩聲,朝秦宿瑜瞥過,道,「微臣無心之過,陛下就不要老是耿耿於懷了。」
原來是跟我道歉的,那我勉強原諒他好了。
桌上放了兩隻紅玉小貔貅,我瞧著手癢,想也不想摸了一隻在手裡把玩。
「陛下好玩嗎?」謝弭的聲線有一種懶洋洋的意味。
我沒聽出他的意思,心又撲在貔貅上,眼皮都不抬道,「好玩,就是太小了,哎!它怎麼沒屁股啊?」
我還是頭次見,可真新奇。
桌上霎時橫出一截木棍,砰砰敲了兩下。
我仰頭不耐煩道,「煩不……呃,反哺是寡人最應該孝敬太傅的。」
秦宿瑜陰冷的望著我,他的眼神真是凶的可怕,我不免顫抖,直往椅子裡躲,「寡人可沒說錯……」
謝弭走來拍拍秦宿瑜的肩,笑道,「太子殿下舞刀弄槍慣了,什麼都直著來,陛下要嚇壞了。」
秦宿瑜將棍子丟牆角邊,一把搶過我手裡的貔貅對著地面就是一摔。
我看著滿地的碎玉,無語凝咽。
謝弭打開摺扇悠閒的扇著風,「微臣和太子殿下商量過了,陛下一整日遊手好閒,也沒個正事能做,微臣思來想去,給陛下安排了一下任務,這早上呢,陛下跟著微臣讀書,下午就由太子殿下教陛下習武,這樣文武換著學,陛下也不會嫌煩,說不定往後陛下還會成了文武全才,相信到時候滿朝大臣都會欣慰的。」
那我豈不是會被他們折磨致死?
我重生回來就是為了受苦受難?
那康莊大道它歪到哪兒去了?
為何我一條路走到黑?
我試探著道,「寡人不喜武……」
謝弭微笑,「試著學一學沒準陛下就稀罕上了呢?」
我小小的看一下秦宿瑜,他還是那副晚娘臉,我斷不能落在他手裡,否則他定變著法子要我的命,我斟酌了片刻,和謝弭道,「皇兒也有事,寡人不能因一己之私耽擱他,要不然另找個練武的師傅吧。」
謝弭伸出一隻手指沖我搖搖,道,「陛下是一國之君,旁的師傅豈敢磨搓您,所謂玉不琢不成器,這滿朝也就太子殿下能做到公私分明,況且太子殿下武藝高強,陛下能跟著他學,那還愁成不了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