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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27:03 作者: 長風
    白玉嵐也躺了下來,身體側臥,頭枕在周森的肩窩處,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

    經過內部審查後,辛西婭(娜塔莎)恢復了自由進出蘇俄大使館的權力。

    周森通過在傳染病醫院跟娜塔莎商議的方式約見她,但是來見面的人不是娜塔莎。

    居然阿爾曼。

    「阿爾曼先生,你這樣冒然過來,風險太大了,我身邊可是有山本敏的人。」

    「放心,咱們的見面是安全的。」阿爾曼居然一副俄羅斯大媽的打扮,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當初男扮女裝的啟發。

    「什麼事兒,能讓阿爾曼先生不惜冒這麼大的風險來見我?」周森也很好奇。

    「你不是讓我確認一下馬爾科維奇是否回到蘇俄了嗎?」

    「是的,有他的消息了?」

    「彼什科夫將軍動用了他能用的力量,都未能查到馬爾科維奇的線索,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沒有回到蘇俄,現在就只有一個可能,他還在滿洲,甚至還在冰城,要麼人已經死了,要麼他還藏在某個地方。」阿爾曼道。

    「這個分析判斷,我是認同的,不過,就算這樣,我們現在也很難確定他是否還在冰城。」周森道。

    「我跟彼什科夫商量了一下,有個計劃,可以讓你光明正大的調查馬爾科維奇的下落。」

    「你們該不會是用娜塔莎來試探我的辦法吧?」

    「你們倆現在是相互吸引,相互策反,這齣戲怎麼唱得好,還的看你們如何去做。」阿爾曼道。

    周瑟聽明白了,就是雙方都要為對方做一件事,來體現忠誠度和把柄在手上。

    娜塔莎到時候提出來,讓他幫忙查找這個馬爾科維奇的下落,來獲得信任以及將把柄落入她之手。

    而周森這邊,則可以順水推舟,去調查馬爾科維奇的下落,雖然日本人未必會讓他接觸機密資料,但總要給他一點兒東西去應付娜塔莎,不管真假,這些都是信息。

    現在的問題是,是哪個先淪陷,周森先淪陷,那自然是聽娜塔莎的,而娜塔莎先淪陷,那主動權在周森手中。

    按照劇本設計,應該是娜塔莎先淪陷,先給周森做事兒,然後一步步深陷其中。

    周森占據了主導權。

    但是,蘇俄方面卻早已知曉,一切都是故意為之,然後一步步把周森引入「彀中」。

    這樣才是最合乎情理的。

    而現在反過來了,變成娜塔莎主動出擊,他到成了被動的一方,但也能解釋的通。

    因為蘇方「心急」了……

    「瓦西姆同志,必要的時候,我們是要做出一些犧牲的,你知道的,我們是在進行一項偉大的事業。」阿爾曼道。

    「必須要這樣嗎?」周森明白阿爾曼說的代價是什麼,但這對娜塔莎來說很不公平,同樣對他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兒。

    這讓他很難抉擇。

    「如果不這樣,你很難取信日本人。」阿爾曼說道。

    「能容我考慮一下嗎?」周森真的不想這麼做,一定有別的辦法,「阿爾曼先生,能否別這麼著急,換一個更穩妥的方式?」

    「時間不等人,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你按部就班的做完這件事,我們必須要馬上肅清內部的毒瘤,一旦我們現在動手,你就暴露了,明白嗎?」

    周森點了點頭,一旦彼什科夫現在動手,那他基本上就暴露在日本人的眼鼻子底下。

    很明顯彼什科夫不願意等下去了,或者上面的人沒有這個耐心了,而事實上也是這樣,歐洲戰局變化太快,蘇俄也需要加速整軍備戰以應付即將爆發的大戰。

    若是沒結婚,他可能還沒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可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就算他沒跟娜塔莎發生什麼,但總歸會有一種負罪感的,何況,他了解山本敏,他這個人心思縝密,想要在他面前演好戲,一切都要像是真的才行。

    「馬爾科維奇是一名軍醫,腦子裡必定掌握了不少日本人製造細菌武器的罪證,他是重要的證人,只要能找到活著的人,對我們在輿論上的宣傳是極為有利的。」阿爾曼道。

    這個道理周森難道不懂,他當然懂了,可是這不是說找就能知道的,日本人到現在都沒找到,又豈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你儘快給我一個答覆,時間不能太長。」阿爾曼站起來,包裹著頭巾,踩著高跟皮鞋離開了,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倒是很像是身材臃腫的中年俄羅斯大媽。

    周森是好氣又好笑,卻又沒心情笑出來。

    這是逼著自己突破底線呀。

    給山本敏做了例行匯報,將他跟「娜塔莎」秘密約會的情況描述了一下。

    山本敏倒是沒有任何懷疑,就囑咐一聲,讓他繼續加大力度,儘快的娜塔莎拿下。

    一旦將娜塔莎策反拿下,他們就可以掌握蘇俄領事館的動向,這可是意義非常重大的。

    ……

    通往冰城的鐵軌上,一輛綠皮客車在上面賣力的行駛著,速度不是很快,車上人頭擠動。

    都是一些年輕人,臉上帶著一絲憧憬和希翼,他們也許是這輩子第一次出遠門,即將來到大城市生活。

    這裡面有一家人,拖家帶口的,少說也有五六口子,男的四十歲出頭的樣子,穿著打扮就像是一個教書先生,女的看上去比起小一些,碎花布的外套,頭上插著一根銀簪,臉上看上去有些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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