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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6:53 作者: 長安如晝
    「可愛。」秦寧輕咳一聲,聲音大了點,「秦可愛。」

    空氣安靜了一瞬,秦寧忍不住有些打退堂鼓,她應該沒記錯吧?宋玄衣當初是幫了她沒錯,她也還幫了他呢。

    她悄悄看了眼宋玄衣,若是他把自己忘了,那她還是走吧。

    好在宋玄衣不是毫無反應,他張了張嘴,不可置信道:「秦寧?」

    秦寧立刻用手指抵在嘴巴上:「你小點聲。」

    被人聽到了那還得了?

    宋玄衣沉默了一下,然後轉身:「你跟我來。」

    半柱香後,秦寧跟宋玄衣一起坐在他住的院子裡,也是當初她待過休息的地方。

    看著秦寧拿出來的恨姬,宋玄衣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語氣奇怪地問:「所以,你是從那裡跑出來了?」

    「嗯!」秦寧想起來還覺得那裡實在是冷得離譜,「不然會凍死在裡面的。」

    宋玄衣神色複雜:「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秦寧搖頭:「不知道。」

    她緊接著道:「宋玄衣,我是信了你才來找你的,你知道仙門百家恨我恨得不得了,我當年用假身份進了雲谷也被發現了,景師姐和周師兄都想要抓了我,至於蘇慬,他應該也是恨極了我的,紫魘宮是他的,根本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等下。」宋玄衣打斷她,神色更為複雜了,「你從哪聽說的這些?」

    秦寧茫然:「啊?這不是眾所周知的嗎?」

    宋玄衣抿抿嘴,像是在為難,竟然有了些當年那個少年的影子。

    秦寧也不想太為難他,她估摸了一下自己儲物戒里的吃食,然後道:「這樣吧?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些靈石?我以後還給你。」

    宋玄衣哭笑不得:「不是借靈石的問題。」

    「你知道是誰把你藏在冰室里的嗎?」

    「不知道。」秦寧不解,「為什麼是藏?」

    「這個……」宋玄衣視線飄忽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印長生呢?你為何不去找他?」

    「我……」秦寧頓了頓,低下頭輕聲問,「我為什麼要找他?」

    她至死都不知道,印長生到底恨不恨她。

    她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為什麼不找我?」

    秦寧身體僵了僵,她猛然回頭,門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門口的人一身雪衣,八年的時間似乎沒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跡,但周身的壓迫卻是讓人不敢直視,他眸深似海,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似乎要將她吸進去。

    秦寧磕磕巴巴:「印,印……」

    宋玄衣在兩人之間看了一個來回,站起身來:「你們先聊,我還有事!」

    他匆匆離開,秦寧下意識跟著站起來,門卻突然間被關上,印長生一步步走進來,最後停在她面前。

    他抬起手,掐住了秦寧的下巴,力道很重,不讓她退縮,秦寧吃痛皺眉。

    印長生俯身,指尖冰涼,一點一點的撫過她的眉眼,將她臉上的偽裝去掉。

    秦寧:「印長生……」

    印長生的臉放大,隨後眼尾覆上了冰涼,秦寧不合時宜地想:怎麼現在印長生的唇這麼冰?

    下巴上的手似乎有些顫抖,秦寧微微垂眸,聽到印長生輕聲喃語:「我說過,我會討回來。」

    「八年,每一時每一刻,你打算怎麼算?」

    第55章 不逃避了?

    秦寧茫然片刻:「算, 算什麼?」

    耳邊呼吸頓了頓,秦寧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耳朵上一陣刺痛。

    她想要躲開, 印長生一隻手伸過來, 按住了她的頭頂,禁錮住她不讓動。

    印長生做什麼又咬人!

    秦寧疼得直拍他的手, 急急忙道:「放開我!疼!」

    肯定咬出血了!

    隨後,耳垂一片溫熱, 被咬的地方陷入溫熱。

    印長生瞳色仿佛都被她耳垂上的血染紅, 他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 問:「疼嗎?」

    秦寧整隻耳朵都紅了起來, 她下意識想要伸手摸摸耳朵,卻被印長生抓住了, 只能弱弱地喊:「疼…」

    印長生直起身子,看著她下巴被捏出來的紅痕,目光流連, 指尖摩挲片刻,忽的露出一抹笑來:「疼點好。」

    秦寧:「?」

    她這才看到印長生那微微發紅的瞳孔。

    以往的印長生, 淺瞳淡漠, 仿佛誰都不看在眼裡, 清冷又孤傲, 笑容極為吝嗇, 此時的他卻是多了幾分妖氣, 也讓人多了幾分懼意。

    太陌生了, 不會是假的吧?

    秦寧抬起頭,試著伸出手,印長生看著她的動作, 沒有阻止。

    於是秦寧順利揪了一把他的臉,又輕輕扯了扯。

    哦嚯,是真的。

    她立刻把手放下,想起了那個姑娘說的話:不管正道邪道,印長生都照殺不誤的。

    秦寧抖了一下。

    印長生見她這反應,笑意更深:「在害怕?」

    若是換作以前的印長生,秦寧自然是不怕的,可是,這個她好像沒有認識過。

    秦寧警惕:「你要殺了我嗎?」

    「殺了你?」印長生突兀笑出聲,宛若天光乍破,惑人得緊,「你當我是你麼?」

    眼前的人那目光清亮得仿佛過去八年什麼都沒有發生,仿佛對於她來說,過去那些不過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她不會知道,八年前當傳音牌斷掉那一刻,他是如何發了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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