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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5:00 作者: 風弄
    「我才……」

    「不愧是哥哥,果然想得比我更周到。」凌衛急著澄清的話,被凌謙完全無視地打斷了,興致勃勃地說,「愛情怎麼可以是單方面的呢?哥哥身上有我的標記,我身上當然也應該有哥哥的標記啊。真是個好主意!那麼,我身上就刺哥哥的衛字吧,就這麼定了。」

    「你完全搞錯了我的意……」

    「等等,我調一下刺青儀,嗯,找到了!古地球中文的衛字。古中國的字還真的挺有韻味。嘖,把心愛的哥哥刺在什麼地方好呢?胸口上的話,可以代表最心愛的,但是似乎太肉麻了,而且顯得空泛,不行,要刺在更有意義的地方才行。」

    趁著凌謙忙於撥弄刺青儀而忘記了壓制,凌衛終於在床上翻過來,多次性愛後的身體像散了架一樣。

    氣喘吁吁地把視線轉到身邊的凌謙時,立即發出震驚的聲音,「凌謙!你在幹什麼?!」

    「決定了,就這個地方。」凌謙拿著宛如一枝圓柱形筆的刺青儀,用一頭抵住自己胯下令人驕傲的碩大的根部,「刺上哥哥的名字後,這根厲害的寶貝以後就是哥哥一個人專用的了,嘖嘖,哥哥真幸福呀。」

    「沒這個必要吧?別開玩笑了。」

    「不是開玩笑,我對哥哥的一心一意是千真萬確的。」

    「不要!」

    但是,已經晚了。

    在凌衛大叫的時候,凌謙已經按下了筆式刺青儀上方的按鈕。

    「唔,有點疼,賣給我的時候還誇口說帶止痛功能的,」凌謙小小地抽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胯下新出現的古代字,「這種偏僻的防守星上果然買不到什麼高級玩意。算了,也不能完全怪它,畢竟是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如果是刺別的地方這種小型止痛功能還是夠用的。真不錯,把哥哥的名字留在哥哥最愛吃的東西上。哥哥,你看,這可是我愛的證明哦。」

    一點也不害羞地挺著腰,指給凌衛看。

    現代的刺青儀原理和印刷機相近,十分方便----通過控制面板選擇好想要的文字或圖案,再把作用面貼在皮膚上,按一下按鈕就完成了全過程。

    凌衛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血紅的,像皮膚被嚴重灼傷後的痕跡,不知道隨著時間改變是否會變成別的顏色,不過,現在至少可以明顯地看出是一個優雅的象形文字。

    這就是古中國的衛字?

    真是的,現在怎麼還有閒心想這個!

    「這個不會真的是永久性的吧?」凌衛迅速別過眼,有些不安地問。

    「做換皮手術的話還是可以的,不過,我絕不會把這塊皮換掉啦。」凌謙得意洋洋地展示了自己身上的新成就後,又開始調整著刺青儀,很快把古中文的謙字給選擇出來了,「輪到哥哥了,來吧。」

    「什麼?!」

    「哥哥不可以耍賴啊,說了彼此都刺上作為愛情證明的。」

    「我沒有這樣說。」

    「那麼,你是騙我在自己身上刺了,然後看我的笑話嗎?」凌謙一副受傷的樣子。

    明明知道凌謙是在任意妄為,但瞧著那張寫滿傷心的俊臉,凌衛還是猶豫了一下。

    「並不是這樣,我……」

    「我不管!」忽然,凌謙像受傷後撒潑的孩子一樣胡鬧起來,撲在依然赤裸的凌衛身上,「哥哥身上一定要有我的名字!」

    涌過來的大力,讓全身無力的凌衛又倒在床單上,發出酸痛的呻吟。

    帶著濃烈占有欲氣息的手在光裸的背上撫摸,像在尋找適合的地點。

    右邊的肩膀後方,那個奇怪的儀器的觸感又出現了。

    「凌謙,不要亂……」

    驟然灼熱的一下,仿佛是不小心被熱鍋邊燙到的感覺,但痛覺沒有蔓延開來,幾乎是立即就被止痛了。

    (×圖----016.jpg)

    凌衛甚至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被刺青了。

    不過,聽凌謙的意思,大概是真的做了。

    「嘖,這就是我的名字在古中國的寫法,看起來很威風的樣子。」要求得到滿足,凌謙變回了撒嬌的大狼狗,親昵地從後面抱著凌衛,「真好,有了我的名字,哥哥的身體現在是屬於我的了。不,不只身體,心靈也是我的。」

    被賦予了新意義的那一小塊肌膚受到濕熱柔軟的伺候,凌謙轉動舌尖,殷勤地啪嗒啪嗒舔著。

    濡濕聲yín靡地充斥耳膜。

    「你這個混蛋……」凌衛有氣無力地斥責。

    很奇怪,被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但知道木已成舟後,卻找不到太多想像中的怒氣。

    也許今晚體力已經被消耗光了吧。

    被凌謙暖烘烘地抱著,邀寵似的舔著肌膚,如果偷偷地說一句不違心的話,感覺是挺舒服的。

    「哥哥,如果心臟也可以刺青就好了。」

    「別說傻話了。快點把身上收拾乾淨,抓緊時間睡一下吧。剛才的事,等我睡醒了再和你算帳。」

    「為什麼我說真心話的時候,哥哥都覺得我在說傻話呢?」凌謙沉默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在後面用輕快地語氣說,「我才不怕哥哥和我算帳,明明是哥哥說過無論什麼要求都答應的。嗯,我抱哥哥去清洗吧。」

    他把凌衛抱在懷裡,帶進浴室。

    這種工作對他來說是一件絕對的美差,渾身布滿情色痕跡,躺在浴缸中四肢無力的哥哥讓人食指大動。

    但是,凌謙也知道不能做得太過分,今晚他已經得到不少好處了,再貪心會遭報應的。

    三番五次地親吻舔弄哥哥肩膀上的自己的名字,在摸摸碰碰中總算完成了任務,抱著裹上白色大毛巾,渾身熱熱散發香皂味的哥哥走出浴室時,忽然發現凌涵坐在床邊,兩手環抱地看著他們。

    鬼魅一樣猜不透的傢伙。

    不知道坐在這裡等他們多久了。

    「這麼久嗎?」

    「幫哥哥清理,當然要溫柔一點,花的時間也要多一點。」

    窩在弟弟雙臂中的形象過於蘇軟無力,凌衛打算自己下地走回床上,但凌謙堅持親自把他安放在床上。

    「怎麼不幫哥哥換上睡衣?」

    「哥哥裸睡也挺好啊,真囉嗦。」凌謙不耐煩地反駁。

    本來是打算出浴後再換的,但凌涵竟然提早出現了。如果現在打開大毛巾露出哥哥的身體,肩膀上的刺青就會被凌涵看見。

    這件事也不可能永遠瞞著凌涵,不過,拖一天是一天,可想而知,凌涵要是知道哥哥的身上被刺了字……

    「睡吧,哥哥早就累了吧。」

    持續了很久的性事把床單和被子都弄髒了,在凌謙和凌衛在浴室的時候,凌涵默默地把床單換了新的,髒被子暫時放在沙發上,從柜子里另外取來了乾淨柔軟的毯子。

    「我已經吩咐副參謀官處理凌衛號上的例行事務,軍需官也會按常例補充艦艇供給,有特殊情況才來請求哥哥的指示。所以,沒有意外的話,哥哥可以睡到中午。」

    凌涵一邊說著,一邊扯下凌衛身上暫時包裹身子的大毛巾,正打算把毯子拉到凌衛胸口時,動作忽然停了一下。

    沒什麼可以逃過凌涵銳利的眼睛。

    明明只有一點點的視野角度,居然還是看出了蹊蹺。

    「這是什麼?」

    凌衛下意識地想躲開,但立即就被凌涵強而有力的手抓住肩膀扭得側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凌涵的聲線沉下來。

    房間的氣壓猛然低到極點。

    凌衛和凌謙同時心臟猛縮。

    「哥哥,怎麼不說話?嗯?」

    被凌涵盯著的那塊肌膚,有被視線灼傷的痛感。

    面對凌涵低沉的追問,凌衛狼狽不堪。

    可惡!整件事完全是凌謙,為什麼自己竟然有心虛的感覺?仿佛是和凌謙合謀做了對不起凌涵的事情似的。

    「凌涵,別糾纏著哥哥不放了。」凌謙挺身而出,用豁出去的口氣說,「是我在哥哥身上刺青,因為我愛哥哥,就彼此在身上刺下對方的名字。這是我們的愛情證明。」

    凌涵把頭轉向凌謙的方向。

    「所以你,就為所欲為地在哥哥身上隨便刺噁心的東西?」

    「我的名字才不是噁心的東西。」

    「這是你一個人的主意?趁著我不在,還有趁著哥哥做愛後沒有體力,就胡作非為?」

    「不,」凌涵的問題里充滿了風雨欲來的戾氣,凌衛擔心凌謙會不在乎地隨口回答,脫口而出,「是我答應的。」

    凌涵側過臉,充滿懷疑的眸子冷冷打量著他,「哥哥答應的?」

    真不明白為什麼要為凌謙打掩護,其實,應該期待凌涵好好教訓任性刁鑽的凌謙一頓才對。

    做事沒大腦的小混蛋!

    凌衛一邊這樣懊悔地想著,表面上卻理所當然地回答,「今天我有許下承諾,只要凌謙平安歸來,他的任何條件我都會答應。」

    凌涵沉默了。

    用宛如兩管強凝冷光炮的視線,牢牢鎖定他的臉。

    震懾力巨大的逼視令人頭皮發麻,就在凌衛覺得自己身上的血管快被凌涵的目光凍結時,凌涵緩緩收回了目光。

    「既然是哥哥答應的。」凌涵像爆發前的火山一樣平靜,「好了,睡覺吧。」

    這麼輕鬆地過關,其他兩個人都感到詫異。

    凌謙怔了一下後,靈活地接口,「嗯,再不睡真的撐不住了,大家都睡吧。」

    他躺上床,嫻熟地鑽進毯子,從後面抱住凌衛,閉上眼睛。

    凌衛看著凌涵,目光里有些探詢的意思。

    凌涵稜角分明的臉上,覆蓋著一層比憤怒或嫉妒遠為複雜的東西,這令人看不透的情緒,有時候像透明的能量罩,會使他和親密的人產生距離感。

    每當凌涵這樣地保持沉默,凌衛會毫無緣故地不安,好像自己永遠無法明白凌涵到底在琢磨些什麼。

    「凌涵?」凌衛叫了一下。

    聲音很低,但是很有效果地把凌涵從沉默中叫醒了。

    凌涵輕輕嗯了一下,脫掉剛換上的睡衣,學著凌謙的樣子鑽進毯子,占據了凌衛的另一邊。

    三個人躺在同一張毯子下,乾淨、柔軟,而且溫暖。

    「晚安。」

    「晚安,哥哥。」凌涵在他唇上溫熱地印了印。

    凌衛閉上眼睛,心裡的煩躁不安冰雪融化一般地消失了。

    疲累的身體迫不及待地沉入夢鄉。

    但是,漫長的一夜並非就此結束……

    心靈上的悸動,讓凌謙在漆黑中猛然睜開眼睛,果然,隔著中間已經發出悠長鼻息,進入熟睡的哥哥,另一雙毫無睡意的眼睛也在閃閃發亮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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