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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4:05 作者: 曬豆醬
唐雙連氣好幾天,早就不矯情了,但他並沒有打算原諒。「是,周先生確實擅長逃避。」
「……我這人沒多大膽量,自己手上劃個道子自己都不敢看。」周成弼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晚了,「我真沒有爸媽那兩把刷子,確實是慫……更擔不起人命關天的責任來,干醫生的哪個都是生死判官,救活了那是應該做的,有什麼閃失就完蛋。我承認自己慫,抗壓能力太次,不僅當不了醫生還處理不好人際關係,你是不是特失望?」
「也不算特別失望,畢竟周先生早說過自己不是好人……我還以為周先生是個明白人。」唐雙抿抿嘴唇,拿起袋子裡的熱飲先喝了,「還好你這種性格沒有當醫生,不然誰放心把家裡人交給你看……」他還想再說些,又是電話,又被一通電話給打斷了。
可這一次唐雙沒有閉嘴。「又是……他嗎?」
周成弼徹底沒招了,直接把手機給了唐雙。「雙雙你別誤會我,周先生真和他說清楚了。是,他是我白月光,我追他好幾年了,所以我對他說不出太狠的話來。是我窩囊,但是該說清楚的我真說了,他說好不再找我的……要不這樣兒,你接,你自己問他,問他我是怎麼和他說的。」
電話在周成弼手裡,大有不接就一直響下去的勢頭。唐雙看著屏幕突然就很生氣,生自己的氣,抓起手機就去一旁接了。
這下傻眼的是周成弼,他像個等待發落的犯人,規規矩矩坐好。真他媽刺激,小光在裡頭做手術,小雙在和自己白月光談判。
電話沒接多久唐雙回來了,周先生的外衣還披著。「說好了,他說他以後再也不打擾我們的,還說謝謝你從前的照顧……最後好像哭了。」
「哭了?」周成弼有點兒慌,可白月光再哭也和自己沒關係,「什麼叫不打擾我們?」
唐雙很不經意地挪開臉,堵著氣,開始一點點往外撒脾氣。「我騙他說,說咱們現在是炮友了。」
「炮友?」周成弼突然激動,爪子不老實地去握唐雙的手,「你不生我氣了?真不生氣了啊?」
「並沒有,我還是很生氣的,也沒有原諒你。」可唐雙沒有甩他,而是緩緩往外抽手,還是不讓他碰,「他哭了,你不怪我?」
周成弼回憶一把白月光的臉,因為自己沒見過他流淚,怎麼都想像不出來。「他哭了我是不太好受,但不是心疼,是惋惜,可感情是有時效性的,我惋惜的是我倆的錯過,你別誤會,錯過了就說明不合適,惋惜但不可惜。咱倆沒錯過,咱倆最合適。」
「誰和你合適了?我只是告訴他咱倆是炮友的關係。」唐雙知道周成弼重情義,他不是狠心的人,可這不是優柔寡斷的理由。
周成弼一聽更來勁了:「炮友也行啊,咱倆先從純潔的炮友關係做起,我睡沙發,你看我表現行不行?」
「我又沒說真要和你當炮友,小光還在裡面呢,誰要和你談這個。」唐雙沒有心思想這些,耳邊一陣急促的跑步聲漸近,「紀少!紀少回來了!」
楊興一直站在搶救室的門邊,來不及想紀雨石去哪兒了。回頭再看,一個穿著自己高中校服的小伙子沖身邊沖呢。
「你幹嘛去了!沒顧得上看一眼就沒了。」楊興一直緊著心,一想到弟弟骨折又出血就胸口涼,看到紀雨石了才稍微暖和。
紀雨石跑得賊快,把老爸遠遠甩在後頭。他著急啊,臨走的時候已經知道小光意識不清了,誰知道後面還有什麼。這可是師兄的寶貝,誰出事兒他都不能出事兒。
「師兄你別慌,小光呢?醫生怎麼說?」
「做腦CT說出血量超過30了,要清淤。你幹嘛去了?」楊興不懂這個30是什麼概念,扎心得難受。
「清淤……清淤應該沒大礙吧,不疼吧?」紀雨石回頭去看周成弼,「誒姓周的你說句話啊,就你還有點兒醫學常識,你趕緊讓我師兄放個心。」
楊興明白紀雨石是替自己著急,先止住他無差別攻擊的怒火。「你也別急,咱們不能手忙腳亂的,成弼他幫我找主刀醫生了,咱們好好等通知就行。你剛才到底去哪兒了啊?」
紀雨石心疼師兄,比心疼自己還多。好不容易把弟弟拉扯到高考,結果來這麼一檔子事兒。「師兄你別急,小光做手術的錢和住院費都別包我身上,還有他後期恢復的錢也我出。孩子今年高考肯定趕不上了,咱倆給他找個牛逼的復讀學校,錢全我出,明年再戰吧。他還沒成年,再來一年也來得及,錢你不用擔心,我有。」
「你有?」楊興真不擔心錢的問題,他擔心的是紀雨石的錢的來路,嘴角很警覺地一緊,「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紀雨石對師兄的警覺毫無察覺:「我找我爸去了啊,我沒錢,我爸有錢,他有的是錢!」
毫無警覺的紀成禮這會兒才跟上來,眼前是自己不著調的兒子緊緊拉著另一個小白臉的手。好嘛,說來說去還是搞男人了。「這人是誰啊?石頭你把手放開,大庭廣眾拉拉扯扯的!」
楊興眼前的是一個風流倜儻的中年男人,氣度不凡,張口讓自己鬆手,還有的是錢!這下徹底把楊興的火拱起來了,這人他媽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