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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4:05 作者: 曬豆醬
    某些人穿著一模一樣的工作服,不爽程度直接拉到臨爆點。劉國慶只覺得周成弼和自己擦肩而過,然後直接拉著新店員的手,往吧檯里去了。

    這什麼意思啊,太要命了吧,別又來一對兒啊!現在男孩子能不能找個姑娘娶媳婦兒了!

    「劉叔,您是不是看周成弼特別不順眼?」紀雨石為劉國慶深陷gay店的遭遇感到痛惜,但沒辦法,什麼人找什麼人玩兒,gay真是扎堆兒的,「您要是不順眼,往後您就打丫的,工傷的錢從我工資里扣。」

    劉國慶一瞪眼,世界觀遭到巨大震撼:「打他,打他我還干不幹了?去去去,邊兒去,我去開灶了,別給我添亂子。」

    「誒,我不添亂,以後店裡誰添亂您就揍誰啊!」紀雨石一溜邊兒來找楊興,「師兄你怎麼也來了?嗯,我也想你。」

    楊興急著要離開。「有份兒外賣在這邊,我順路過來的,看看小雙適不適應。」

    「其實你就是來看我的。」紀雨石不要臉了,不管楊興說什麼話他都能深度解讀出思念來,「那我陪你回去唄,反正十二點前不上人,我趕得回來。」

    「那……也行,你去穿暖和些。」楊興本來不想讓他跑一趟,可周成弼和小石頭不對付。再者說他還真是挺想他的,最近都沒好好聊幾句,一回地下室紀雨石倒頭就睡,連澡都是起床的時候再沖。

    住地下室久了就有喜歡曬太陽的習慣,紀雨石挑陽光最足的那一條路走,欣賞著冰上走人的什剎海。

    楊興本來著急往回趕的,也放慢了節奏。他不是特別會享受生活的人,自己總擰巴著過日子。賺錢,然後作沒了,再賺,再作,周而復始。周成弼之前說過,自己這樣子很像兩條相互追趕的魚,可能直到累死,都不知道追著的那一條其實就是自己。

    好在小石頭和自己不一樣,他超會,怎麼享受怎麼來,看個冰都能讓一整天雀躍起來。

    「師兄你瞧,上頭那人滑冰好看嗎?」好久沒下冰場了,紀雨石有些饞。

    「挺好的啊,你看他滑得多穩當,都不摔跟頭。」楊興停下腳步一起看,別說,滑得真是不錯,像小燕兒飛。

    紀雨石可不干。「這就好了啊?那你是沒見過我下場,帥你一臉。」

    楊興聽出他想玩兒冰,看看手機,還沒到正午最忙的時候。「那你下去給師兄帥一把?」

    「別,這地方收錢。況且我不喜歡穿別人的冰刀。」紀雨石想起家裡那幾雙冰鞋簡直想掉眼淚,想死了啊,「不過我跟你說過,西邊兒有一野湖,記得吧?」

    「野湖?還是別了,你掉下去我還得撈,大冷天的。再說上回你就是在湖邊丟了一條褲子。」楊興捏捏他的下巴,真想撬開他小腦殼看看裡頭都裝什麼了,「你說你多大了,還滑野冰,知不知道危險?」

    「知道,可那野湖不深,我和梁忞下去探過,嘿嘿……最淺的地方才一米多深,到腰,真掉下去了你都不用撈,小爺自己擺個妖嬈的姿勢爬上來。」紀雨石的玩兒心上來誰也拉不住,冬日的光在他臉上打出交疊的光和影來,楊興看這張輪廓分明的臉入了迷,竟被人輕輕一拉就走了。

    滑野冰,夠荒唐。

    要說這片野湖真的是偏僻,楊興對這一帶不熟,沒有紀雨石領路肯定找不到這地方來。但沒人來就意味著更危險,真出什麼意外叫人救都來不及。

    「師兄你幹嘛呢?」紀雨石活動著腳腕,看楊興到處溜達。

    楊興撿起一條手腕粗的木棍來,到冰面上使勁兒戳。「看凍瓷實沒有啊,嘶……真掉不下去人啊?」

    紀雨石一看就有經驗,腳尖指著冰面上幾道劃痕給楊興看。「掉不下去,這冰面都叫人破過了,肯定沒問題。師兄你這招也太土了,要想看冰能不能上人,得往湖心找。」

    「湖心?找什麼?」楊興停下了自己打樁機一樣的傻動作。

    「找釣魚的窟窿啊!」紀雨石又向反光的湖心指,「你自己看,遙望,不反光的地方就是冰窟窿。那都是被人鑿出來釣魚的。能釣魚了,說明這片冰是結實的,魚在冰下缺氧,有窟窿才會趕緊浮上來喘氣。咱們走走,雖然小爺今天沒有冰刀,但也可以打幾個出溜兒給你看看。」

    楊興被紀雨石拉著滑動,像有一台自己的牽引機。他沒有滑冰的經驗,也沒人教他類似的遊戲,走幾步就開始打滑,身子一下失了重心。

    「誒誒,慢點兒慢點兒!」楊興晃得厲害,笑著撲到紀雨石後背上,「慢點兒,師兄不會滑,摔了再把你給砸底下。」

    紀雨石剛要憋著滑個猛的,一聽傻了。「我艹,你不會啊?也對,我和梁忞滑習慣了,還以為誰都會呢……這個好辦。」說著蹲下開始解黑李寧的鞋帶,楊興雖然不明白他要幹嘛,但還是由著他胡鬧。

    「抬腳!」紀雨石發令,楊興扶著他的肩抬起右腳來,看他將鞋帶交叉,繞鞋底一圈再系成了蝴蝶鞋,「這個是我……那個,學滑冰時候的教練教的,增大摩擦力,不打滑。」

    小石頭沒嘲笑自己,還幫自己繫鞋帶。楊興一下受不了了,罵自己平時對紀雨石不夠好,黑椰子必須立馬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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