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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4:05 作者: 曬豆醬
紀雨石也是這樣想的,蹦走也不住院檢查那兒。彎腿下床他一步都不敢動,小雙來攙著才勉強挪步。饒是這樣還不肯掉鏈子,咬著嘴,不肯在急診室里脫褲子。
上了車楊興反倒累出一身汗,還按照醫生囑咐買了一堆東西。車裡的氣味不太難聞,唐雙開車,周成弼舉著急診室的免費冰袋敷額頭。紀雨石這會兒才認慫,那個地方像被人扭斷了,乖乖伏在師兄臂上忍痛,臨下車才和周成弼說了聲謝謝。
唐雙幫他們開門,開了門就傻住。屋裡竟然這麼簡單,比他剛到北京的小宿舍還差些。紀少……居然能住這裡?
「謝謝啊,今晚多虧有你了。」楊興後腳關門,怕小石頭的貓跑出去,轉身和周成弼道謝。
周成弼晃了晃手:「別來這套啊,咱倆交情在呢,以前你也沒少幫我。先走了啊,你一個人收拾他吧,我帶雙雙先回。應付不了再給我打電話。」
楊興點點頭,把倆人送到地面。周成弼的眉骨青好大一片,看清唐雙只穿著襯衫和小馬甲,隨手脫了西裝外套給他披上。
「困了吧?」
「我不困的,熬夜熬習慣了……你還疼嗎?」唐雙有一瞬間的閃躲,從前只覺得這人不務正業,今天發掘出另一面,好像很不一樣。
「就你這小身板兒我又不是沒摸過,風一打就透。」周成弼一句話就把自己的好感度滅掉了,「乾脆跟我回家睡一覺唄,明天我送你上班行不行?」
「不用不用,咱倆就是炮友,我不跟你回家了。」唐雙拼命擺手,像躲瘟神一樣,「我租的地方很近的,公交車三站地就到了。」
呵呵,用完了司機,小爪子劃清界限倒是很利索呢。周成弼氣得想把人拉床上收拾:「你這孩子穿上褲子就不認人啊,炮友也有普通交流吧。還是你以為我和你睡覺就是那個意思啊?」
唐雙紅著臉走路,算默認了。
很好,呵呵,很好。周成弼現在開始懷疑小奶貓才是約炮高手,欲擒故縱這一套很會嘛。「我可受傷了啊,現在開不了車,你帶我回去睡覺!」
「啊?」唐雙臉頰飛紅,「不行啊,你不能……不能跟我回家,我們只是,那個的關係。」
「什麼的關係?打炮的關係啊?這炮我打上了嗎!」周成弼一直以專業炮友的身份自居,現在的感覺就是業餘選手碰上專業隊,「今天你必須帶我回家住,為你我挨了打,眼前都模糊的,這幾天都上不了班!你也請假,照顧我一下!」
「啊?哦……」唐雙被他耍賴皮的氣勢鎮住,只好帶周成弼去等公交車。周公子站在車站瑟瑟發抖,感覺這回的炮友當得非常憋屈。
紀雨石也瑟瑟發抖,一把摁住楊興,半張著嘴拼命吸氣。「師兄……嘶……師兄你慢點兒,我疼。」
楊興剛給他解開拉鏈,準備脫褲子,現在陡然停住:「你別怕,師兄特別輕,咱們先把褲子脫了行不行?」
「行吧,等等啊!我準備一下……我艹……我艹,師兄你悠著點兒。」褲子剛往下拽紀雨石就不行了,鼻尖上全是汗,拱著肚子往上頂,「停停停……艹,別停別停!師兄你還是快點兒吧,你給個痛快行不行……嘶!」
「好了好了好了,你別動啊……」不脫只是心疼,脫了褲子,楊興的眼睛也跟著疼。膝蓋的淤青剛要褪,那地方……怕是被踹了好幾下。紅得觸目驚心,全都腫了。
沒有底褲,在急診做彩超的時候被小護士剪掉了。紀雨石別開臉,一聲不吭,兩隻手趕緊給下面捂住,死也要這個面子。
紅色的是挫傷,紫色的是淤青,深深淺淺,楊興的眼睛很酸,同樣很不自然地避開了眼。
就因為自己不肯過馬路,小石頭被人揍了,扔在湖邊。楊興猛吸了幾口氣,戴好一次性口罩。
「來,側個身,我給你清理一下。」楊興說,像外科大夫那樣戴一次性無菌手套,卻怎麼都戴不上。
手套很薄,緊巴巴箍著每一根手指,像給楊興上了夾棍。好不容易戴好了,鑷子又夾不住酒精棉球。
能轉筆、能單手劃火柴有個屁用,還不是廢手一雙。
紀雨石知道自己要上刑了,深呼吸準備著:「師兄我能求你一件事兒嗎?如果我疼哭了,你別笑話我。」
「嗯,師兄不笑你,來……」楊興幫他屈膝,馬兒樣的小腿顫得他心尖撕裂。紀雨石唔了一聲,閉緊嘴,只剩鼻子捯飭氣的聲音。
像窒息的人。
翻過身,楊興夾著酒精棉球給他擦屁股,不帶肉.欲成分地仔細檢查底下。再將新拆開的成人尿墊蓋在近腿上,又拆開一個,墊在了床上。
醫生說要注意衛生,他也不知道怎麼算衛生,能換的都給他換上了。
「師兄,我覺得自己像個烤乳豬,現在翻不過去了。」紀雨石捂著鳥兒說笑,「還覺得腰子抽筋了……」
「別鬧,摟著師兄的脖子,咱們再翻回來。」楊興看清他後腰的傷勢,氣得不想幫他翻身了,可還是托起紀雨石的腦袋幫他。紀雨石疼得顧不上臉面,光著屁股任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