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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4:05 作者: 曬豆醬
    一個幾萬塊的破戒指,當個寶貝似的。

    「師兄你丫大變態吧?懷崽崽再來大姨媽那叫流產,我崽崽就沒了。」紀雨石嚴重鄙視起學霸的生理常識,甄嬛傳都演過的。

    「所以你坐這兒到底幹嘛呢?」楊興蹲下問,看他汗濕一片的臉,情不自禁擦了一把,「是不是哪兒疼了?」

    紀雨石抻抻衣服,往下挪了挪手。「說了你別笑話我,給小爺留點兒面子。」

    「沒戲,你說了我肯定往死了笑話。」又看他捂著的地方是胃,楊興猜出來一些,「這幾天喝酒喝多了吧?現在知道受罪了,早幹嘛去了?」

    「小爺哪兒知道這麼疼啊,昨兒是喝猛了,這兩天得歇歇。」紀雨石順坡下驢,倒吸一口涼氣,興致勃勃編瞎話,「胃疼好半天了,長這麼大……沒因為喝酒疼過,面子上掛不住。」

    臉色難看不是能裝出來的,楊興又摸他額頭一把,都是汗:「準備好了嗎?師兄要狠狠地笑話你了。」

    紀雨石嘆了口氣,心裡罵楊興不是東西:「來吧。」

    晚飯一口沒動,現在紀雨石躺在床上和小白雪面面相覷。師兄出門買藥去了,這下什麼菜都涼得徹徹底底。

    沒吃到魚,小白雪都有小情緒了,跳上餐桌拼命聞快餐盒。

    「今年冷得真早。」楊興進屋一哆嗦,揉著他的高鼻樑,耳朵叫風吹成通紅,「你沒給貓瞎餵東西吧?」

    紀雨石確實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他胳膊抬不起來。「餵了,孩子說爸爸我想吃魚,我看不下去。」

    楊興不理會,直接從抽屜翻出自己的保溫杯來,開水燙一燙,又撕開兩包氣滯胃痛顆粒。「知道要喝酒也不備著藥,再疼了我可不管你。起來,先喝這個吧,喝完了咱們再吃飯。」

    「你是想害死我和我肚子裡的崽崽?」怕什麼來什麼,紀雨石剛才多能打,現在就多嬌氣。舌頭怕苦,從小就不喝沖劑。

    「別騷。」楊興原以為周成弼是最浪的,碰上紀雨石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趁熱趕緊喝,別仗著自己有皮毛的酒量就不當回事兒,張嘴。」

    「不喝,長這麼大,小爺從來不喝苦藥,我還是帶著崽崽歸西吧。」紀雨石才不干呢,嬌氣包的樣子寫得滿臉都是。無非是看人下菜碟,逮著楊興就可勁兒地嬌氣。

    楊興晃著保溫杯,輕輕吹著:「我問過了這藥不算太苦,喝酒主要傷肝,藥店的人說你胃疼可能是受寒。讓你臭美,不知道買件厚衣服,天天低腰褲。」

    「我不是買不起嘛……那小石頭喝完了藥藥有獎勵嗎?」紀雨石瞟他胸口兩眼,暗示他。會表揚自己嗎?

    「有啊,小石頭喝完這一杯,師兄獎勵再來一瓶。」楊興愉快地把杯子懟到紀雨石嘴邊上,又怕燙著他,「小光小時候也不愛喝沖劑,一喝就哭。每次我都哄他老半天。」

    紀雨石現在聽小光兩個字就胸口疼,這小祖宗從小就欺負他哥是吧?下次見面得踹他屁股。

    「這孩子怎麼不懂事兒啊,喝個藥還鬧騰。」還替師兄鳴不平。

    楊興用能轉筆能改卷子的右手,捏住了紀雨石的鼻翼。「所以每次都是我生灌的,才能喝到一滴不剩,來,張嘴嘴。」

    說罷,灌藥。

    「咳咳……咳……」紀雨石還沒準備就被人灌了,最後一口有些嗆,「我艹……咳,師兄你丫大變態吧?」

    理解性錯誤啊,這特麼當弟弟真慘,從小被哥哥的智商碾壓,還被武力鎮壓。

    「是不是不苦?」楊興已經是手下留情,倒得非常緩慢了。紀雨石咳紅了臉,肉肉的唇珠上掛著一滴藥汁,他拿手撥了下劉海,反正移開眼。

    「真有那麼苦啊?」

    紀雨石假咳失敗,眼睛都快瞪紅了。「你就沒準備什麼糖?萬一把我苦死了呢!小爺就沒吃過苦!」

    「都多大了還吃糖?喝完藥需要平躺,我把菜拿去小超市熱一熱,你別亂動啊。」楊興極力壓制著笑容,無奈眼尾天生含情,彎得有些厲害就泄露了秘密。乍一眼看去,下半臉不動聲色,上半臉如沐春風。

    從紀雨石這個角度看,就是典型的偽君子同款表情。再多看兩眼,特喵的自己臉紅什麼啊。

    十分鐘之後,和加熱過的飯菜一起帶回來的,還有一包上好佳八寶糖。

    「給,省得你苦得吃不下飯。」楊興重新擺桌,仍舊要提防小白雪偷魚。小傢伙隨主人,機靈,硬的不行來軟的。

    八寶糖裝在藍色透明包裝袋裡,每顆都像圓滾滾的寶石。

    真巧,小光以前也愛吃。

    「謝謝師兄,你看,你對我還是挺在意的……告訴你個秘密啊,八寶糖里就綠色和藍色的好吃,哈密瓜和泡泡糖味兒。」紀雨石尋找綠色的,疼得坐不住,只想躺下。

    坐著的時候正好折在下腹的傷處。

    看他仍舊捂胃,楊興發愁地看著米飯。紀雨石連喝好幾場,應該喝些白粥的。心裡的矛與盾繼續互懟,不攔著他當酒托是希望紀雨石早些扛不住,儘快知難而退,現在胃疼成這德性,自己也算是有一部分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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