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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4:05 作者: 曬豆醬
楊興舒服得腦袋往後仰一仰,沒搭理他。
「不敢吧?」紀雨石蹬鼻子上臉,「師兄要敢的話……我讓你體驗一回,特刺激。」
「我在想穿哪一條內褲下水合適。」楊興把臉一正,給紀雨石蓋下一個作死狀。
什剎海人對水的情愫怕是一輩子抹不乾淨,日益濃厚。這幾個湖便是水體驗的起源,游泳滑冰,無論怎樣三令五申,仍舊有人下野湖冒險。這是什剎海人的天性,從小就在湖裡玩水,現在一紙公文用欄杆封上了,人家拖家帶口地不干。
為此湖裡的水草常年清理,攔不住人,少些危險也好。
紀雨石不在這片長大,可高中經常來,愛上這片年齡超越了北京城的湖水。喜歡這一片土氣的生活氣息,不用裝逼,人跟人都熱熱乎乎的,熱鬧。
「師兄給!下水前先喝個酸奶,要不腿抽筋兒。」紀雨石開心,請師兄喝瓶裝酸奶,喝完了再把陶瓷瓶子還回去。
楊興跟他在湖邊溜達。「我怎麼覺得這事兒有危險啊!咱倆野泳罰款的吧?」
「罰,不逮著就行,你知道有句話說只有什剎海有人下水了,那才叫.春天來。後來這話也不准,因為現在流行冬泳了。」紀雨石有經驗,找沒人地方翻欄杆,脫衣服飛快,「師兄,快,就這兒吧。」
「真能游啊?你游泳怎麼樣?嗆水了我可不撈你。」楊興也不拿架子,T恤掀過頭頂,瞬間又脫了大褲衩。
「嘶……水有點兒涼。小爺的小鳥兒都縮回去了!」為了節省時間,喝酸奶時就做好了熱身,紀雨石踩著水看岸上,「我啊?浪裏白條這四個字就是給小爺寫的,師兄你腰上的紅繩是幹嘛的啊?」
「本命年,小光送的。」楊興扭扭膝蓋,一個躬身起跳瞬間入水,水花壓得漂亮極了。
紀雨石在水裡一軟:「師兄你別這樣兒,不行,不好,不可以……」
楊興沒聽見這一句,好久沒游泳了,一猛子紮下來,浮上水面深呼吸。「是挺涼的,水裡真乾淨!」
「那是,每天來這麼多外國友人,這算北京城一面子,冬天還能釣魚呢。」紀雨石愛玩水,繞著師兄顯擺肺活量,「師兄你也太白了吧?岸上逮你絕逼巨容易。」
「你說什麼?」楊興兩把就游過來,和紀雨石擺花架子不一樣,自由式姿勢像教科書里的。
「我說你太白了……」紀雨石潛在水裡,起起伏伏的,突然被一條滑溜的胳膊撈了一把,半個身子都出水了,差點兒嗆著,「靠!師兄你丫大變態吧!再嚇死我!」
楊興這一把摟得不實,虛著胳膊圈住紀雨石腰身,四條腿在水下勾結。「你不是說水裡做挺刺激的,來麼?」
「你該不會來真的吧?」紀雨石趕快踹他,又蹬水,無奈像被鎖原地,越蹬越急,「師兄你別啊,我沒套子不行,而且水太涼我的小鳥兒縮回去了……而且也得給你準備東西,我怕你疼。」
「別瞎動!」楊興在水下掄巴掌拍他屁股,「腰上有水草都不知道,一會兒淹了你。」
「哦,早說啊,早說……」紀雨石立馬不撲騰了,靠,師兄趁夜行兇的姿態太勢不可擋了,魂兒都嚇飛了要,「怪不得游不動呢,你眼還挺尖的。」
楊興剛才潛得深,水又透亮,借岸上燈紅酒綠便看得清楚。「就你這幾把刷子,還浪裏白條?從前怎麼沒在湖裡淹死?」
「梁忞在啊,他高中二級運動員,1500米自由式你當鬧著玩兒的?」紀雨石攀著師兄的寬肩往淺處漂,「你笑個屁啊!」
「就你這點兒水性還在水裡做?我怎麼這麼不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液體加成,紀雨石這皮膚的觸感還……挺好的,像小緞子。
腿還挺有勁兒的,踹一下疼著呢。
「淺水不行啊?金主爸爸也不會游泳不行啊?」倆人漂到岸邊,這樣一出鬧劇反而不冷了。沾了水的皮膚在月色下還挺羅曼蒂克,紀雨石覬覦師兄的背肌,法克的,真結實。
「你還游不遊了?不游上岸。」楊興舒展著四肢,疲乏感慢慢散去,雙腿在水面上半沉半浮。好久沒這樣自在過了。
紀雨石看他不願意走。「再待會兒吧,反正也沒有人逮咱倆。」
倆人到後來也沒真游起來,這片水裡有草,往深了走怕是危險。紀雨石就那幾下狗爬的本事,還能在水裡翻跟頭。楊興有種養了一條水獺的錯覺,這水獺還是頭一回下水。
皮毛油光水滑,稍不留神就摁不住他。
「還好咱倆住得近。」上岸時候紀雨石說,內褲當泳褲,濕得透透的。
楊興沒有紀雨石裝逼,出來野泳還穿合身的牛仔褲。「你可別感冒啊,買藥還得花錢呢。回去先沖個澡。」
「別,師兄我真洗不了冷水,從小就吃不了苦。」紀雨石身上全濕,穿不上褲子,急得直哼哼。
楊興套上T恤,笑紀雨石太嬌氣了。「你真洗不了冷水啊?」
牛仔褲卡在膝蓋,紀雨石氣暈了,怎麼都提不上來。「真的啊,我從小洗手都是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