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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2:15 作者: 明桂載酒
當天回來,兩人還大吵了一架。
鍾國強指責她:「你看看你是怎麼當媽的?我把悠悠帶回來,是因為工作忙,所以沒有來得及管她!我以為把事情交給你,你都會好好處理,可是你是怎麼做的?壓根不把她當親人看待!要不是你一味偏袒孟詩萱,現在鍾悠悠能和我們離心成這樣嗎?」
鍾悠悠現在怎麼也不肯回家,鍾母心裡也是難過的,甚至難過半點不比鍾父少,她也愧疚自己上輩子沒有好好對待鍾悠悠,一碗水根本沒有端平,經常為了孟詩萱,對悠悠做出一些不可饒恕的事情。
可是見鍾父這樣責怪自己,她也有些生氣:「那你呢?你又何時起到了一個當父親的責任?你以為你給她錢,最後就可以不管不問了嗎?你現在這樣愧疚,那你上輩子幹什麼去了?工作忙不是你的藉口!」
兩人互相指責一番,最後竟然都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一屁股在床頭床尾坐了下來。
「都這麼久了,悠悠已經搬出去三個月了。」鍾父冷靜下來,聲音變得有些啞。
是啊,三個月了,不知道有沒有吃好喝好,有沒有挑食,有沒有生病,晚上一個人住大房子,會不會害怕。鍾父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秦家少爺秦曜,希望他能好好照顧鍾悠悠。
而鍾母想起在醫院病房門口悠悠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也像刀割一樣,被狠狠的剜了一下。
現在鍾悠悠的人生已經走上了正軌,她變得優秀奪目,是不是沒有他們這一家人,她反而會過得更好呢?
……
自從那次爭吵、互相埋怨之後,這對夫妻倆便無形中生出了些許隔閡,一連好幾天,鍾父都藉口公司事情忙,沒有回家。
鍾母這會兒心中也有些堵,沒吃晚飯,便生著悶氣蓋上被子睡覺。
除了鍾國強不怎麼回家之外,這幾天鍾璽佑也是常常夜不歸宿,跑到同學家借宿。比起鍾國強和她挑明了說,她這兒子倒更像是一種無聲的抗議,抗議她上一世對鍾悠悠做出的那些冷暴力----
鍾母揉了揉太陽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心口悶悶的。
孟詩萱是晚上七點多才回來的,放學是五點多,她現在沒有了司機接送,只能搭公交車回來。回來的時候天色都黑了,她又累又困地走進大門,放下書包,就開始搶著幫於媽她們打掃衛生:「於阿姨,我來吧。」
「誒誒,大小姐,您別在這裡礙手礙腳。」於媽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掃帚,說:「您就趕緊吃完飯上去歇著吧。」
孟詩萱抿了抿唇,又去幫另一個下人擦窗子。
那個下人看了於媽一眼,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把抹布扔給孟詩萱,她要幫忙打掃,那就讓她幫吧。
這段時間以來,孟詩萱在這棟別墅里跟朵小白花似的,不僅幫她們打掃衛生,甚至還主動幫他們洗碗洗衣服,干粗活兒,你說那洗碗有洗碗機,洗衣服有洗衣機,你一個堂堂的大小姐,碰什麼碰?又不會幹,還總是摔碎了碗,那還不是裝可憐?
於媽看到就煩,而其他下人也自覺避開孟詩萱,生怕惹出什麼事端,又像張媽那樣被趕出去。
但這孟詩萱還真的有毅力,一直堅持了小半個月,活活出演了一出寄人籬下的單人秀!
可惜,這陣子鍾先生小少爺全都不回家,她表演也沒有什麼人能看得見,也就鍾夫人偶爾下幾次樓的時候看到了。
前兩次夫人還眼底露出一些憐憫和不忍,可後來和鍾先生大吵一架之後,夫人似乎又開始有些遷怒孟詩萱,每晚吃完飯就回房了,於是也再沒撞上孟詩萱打掃衛生的這一幕了。
於媽看著不遠處孟詩萱固執地拿著抹布擦窗子,心想,以前還真不知道大小姐這麼能忍。猛然從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變成了這棟別墅里的僕人,這落差感換了她她恐怕都受不了,而孟詩萱過得這樣差,居然還能咬牙繼續待在這裡。
*
與此同時,郝水鎮中學也將全市排名貼在了教學樓底下,一群同學圍著那競賽成績,議論紛紛。這高中人不多,但學生都算是寒門學子,都非常努力,因此比起明德和十三中,反而對這種競賽成績更加關注。
「怎麼今年的全市第一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名字?叫鍾悠悠的女生?有點耳熟啊。」
「明德牛逼,還真是高手如雲,這全市前三,居然被他們學校占了倆!」
圍著看全市成績的人特別多,而貼在這成績排名的旁邊的,就是一張全校處分通知,上面赫然一個紅章,醒目至極地寫著:「高三x班的費雲同學因在競賽考試中使用不正當手段,被取消競賽考試資格,並在全校範圍內予以記大過處分,特此通報批評!」
這下子,全校看見這張處分通知的人更加多了。
這幾天費雲都繞著這處分通告欄走,但無論走在哪裡,都能感覺到旁邊的人對她指指點點的視線。
她即便把頭埋得像鴕鳥一樣,也無法阻擋那些人的議論。
全校的議論還好,畢竟他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那天在同一個考場的同學,卻是親眼見到了事情經過,後來繪聲繪色,甚至添油加醋地講給了其他人……
一時之間,費雲竟然從一個默默無聞、平凡普通的女生,成了這陣子學校的話題中心,當然,是負面的、譁眾取寵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