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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0:51 作者: 我思悄悄
    沈慕托住他的後腰,低頭看他:「可你媽媽遲早要知道的。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們?」

    沈慕的眼眸深邃,裡面的認真是蘇知喬無法承受的。沈慕想要什麼?讓他媽媽知道?這是要出櫃的意思嗎?不不不。光是想到這個可能,蘇知喬就覺得心臟狂跳,立刻避開了這個想法。他眼神閃躲,忽然摟上了沈慕的脖子:「想做嗎?」

    這是第一次,沈慕對他這個提議無動於衷。他把蘇知喬的胳膊拽下來,定定地盯住他:「喬喬,你還要逃避這個話題到什麼時候?」

    蘇知喬煩躁地扭開臉,發起脾氣來:「為什麼要說這個?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

    「現在這樣?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蘇知喬,你看著我!」沈慕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扳正,強迫蘇知喬跟自己對視:「長期**嗎?什麼事都可以用打一炮來解決?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

    「我沒有這樣說。」蘇知喬的臉頰漲得通紅。

    「你就是這樣做的。開心了就找我打一炮,不開心了,就要我追在後頭哄著你。你擔心你爸媽發現,就可以把我丟在路上,一晾好幾天不是嗎?」沈慕毫不客氣地剖開了蘇知喬一直試圖粉飾的太平假象,戳痛了蘇知喬的同時,也戳痛了他自己:「你告訴我,我們這樣算什麼?」

    「可是你想要我怎麼樣?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在一起很開心,爸爸媽媽也不會生氣。只要……只要再小心一點就好了。」蘇知喬越說越是理直氣壯,又摟上了沈慕的脖子,湊上去親他。

    沈慕的嘴唇柔軟,身體明明很熱,肌肉卻僵硬的像鐵。他垂眼看著蘇知喬,嗓音很低:「喬喬,你太貪心了。你想要我,又不想讓你爸媽傷心。你覺得世界上有這麼兩全其美的事嗎?」

    蘇知喬被他這個眼神看得有些不安,他往沈慕的懷裡貼去,眼神熱烈而直白:「沈慕,我們做吧。」

    沈慕面無表情地低頭看他。蘇知喬舔舔唇,一咬牙伏下了身。

    後領一緊,阻止了蘇知喬往下的動作。沈慕的嗓音從頭頂落下,有些啞,卻很冷:「蘇知喬,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

    蘇知喬聞言抬眼,貓兒眼裡露出了天真的神色,反問道:「為什麼要去想那麼遠的事?」

    「沈慕!你幹什麼!我不走……嗚!你開開門,開門啊!」蘇知喬被丟出門外,門哐當一聲甩了上去。他勃然大怒,撲到門上用力拍著,嗓子都叫啞了。

    可一直到鄰居詫異地開門查看,沈慕也沒有再把門打開。

    「你去死吧……」蘇知喬對著門比了個中指,轉身走了。

    深夜裡的空氣冷得滴水,直往外套里鑽。蘇知喬自暴自棄地耷拉著腦袋,沿著馬路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連車都懶得打,嘴裡喃喃自語地罵著沈慕那個王八蛋。長長的影子拖在身後,沈慕的鞋底踩上去,猶豫著要不要把人叫回來。這麼冷的天,非凍感冒了不可。

    不一會兒,一陣冷風迎面吹來,蘇知喬打了個噴嚏,灰溜溜地招了輛計程車走了。

    正要開口叫他的沈慕:「……」沒出息的小東西。

    但是深夜裝悲情還是要付出代價的,蘇知喬感冒了。他裹著件白色羽絨服,鼓鼓囊囊的坐在座位上,小臉泛著不自然的cháo紅。韓悅問了他好幾次要不要請假,他只是擺手。

    「這個飯糰你先吃了,然後再吃藥。實在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幫你請假。」韓悅把一個飯糰和一盒藥放在蘇知喬的手邊,擔憂地走開了。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韓悅對蘇知喬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可蘇知喬自己還渾然不覺,只是說了聲謝謝,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手機忽然響起,蘇知喬拿起來走出辦公室,這才接起。皮皮急促尖銳的嗓音響起:「老闆,大事不好了!小棋出事了!」

    「什麼?!」

    浮嶼酒吧。下午三四點,酒吧里冷冷清清,蘇知喬一陣風地刮進來,就看見皮皮幾人圍著韓小棋安慰著。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啊?小棋子你出什麼事了?」蘇知喬一疊聲地追問著。韓小棋裹著件大外套,一看見蘇知喬,張了張嘴,眼淚就先往外冒。

    蘇知喬是個急性子,被他這模樣弄毛了。還是皮皮推開韓小棋,快言快語地說了一通。昨天韓小棋去上夜校,程嶼臨時有事沒去接。結果今天早上韓小棋來上班的時候就失魂落魄的,皮皮多問了幾句就哭了。

    看著韓小棋這幅被**過的小樣兒,蘇知喬的心都涼了半截,「誰幹的?」

    「對呀,快說呀。急死我了。」皮皮被韓小棋吞吞吐吐的樣子急得發毛。

    韓小棋支吾了半天,終於吐出一個字:「喻……」

    「我就知道是那個人渣!王八蛋,我這就找他去!」程嶼一拍吧檯就往外沖。

    蘇知喬也跟著道:「一起去!」 」行了,你們給我回來……」薛文用力拽住程嶼,道:「遇到事情用點腦子好不好?你準備就這麼上門去要說法?還是又要打架?」

    「先打一頓再說!」程嶼暴跳如雷,把一邊的韓小棋嚇得又是一哆嗦,人看著更傻了。

    皮皮忙抱著他拍了拍:「你們冷靜點!把小棋子嚇死了。」

    「那怎麼辦?小棋這虧白吃了?」程嶼搓火地揉了把臉。

    薛文到底老練點,琢磨了一下:「喻家那是有頭有臉的,喻家小子干出這種事,他們家裡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管管?可我也不認識喻家的人啊。」

    薛文說罷,幾人的眼神一起看向了蘇知喬。

    「……好吧,我來想辦法。非要跟那個姓喻的要個說法不可。」蘇知喬一揮手,把事情攬了下來。

    哎……午休時間,蘇知喬趴在辦公桌上,心煩意亂。大話放得太早了,他的圈子跟喻家根本就沒什麼交集,怎麼去找那個喻修遠要說法?蘇知喬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找沈慕,沈慕一定有辦法的。可……現在一想到沈慕就更煩了。蘇知喬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忍耐著咳嗽的強烈欲望,閉上眼強迫自己睡了一覺。

    沒想到午覺醒來後,頭疼反而越來越嚴重了。蘇知喬強撐到下班,不敢開車,打算出去攔出租。

    「滴滴。」一聲車笛聲響起,引起了蘇知喬的注意。看著那輛眼熟的車,蘇知喬停頓了一下,還沒從昏沉的腦子裡找出這輛車的主人是誰,車門就開了。

    高個長腿的男人,在這個季節也只穿了一件皮衣外套,沖蘇知喬笑出一口白牙:「喬喬,這麼巧。」

    「是你啊。」蘇知喬有些彆扭,轉開頭要走,卻被秦嶺擋住了去路。

    秦嶺盯著蘇知喬的小臉,有些擔心地道:「喬喬,你臉色不好,感冒了?」

    「咳咳……我沒事。」蘇知喬一張口就忍不住喉嚨里的癢意 ,趕緊用紙巾捂住嘴,擺擺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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