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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邁巴赫緩緩地開了過來，停在他們面前。韓悅咋舌：「這麼極品的男人，打我我也認了。」

    「……」蘇知喬翻了個白眼。

    韓悅當然是開玩笑的，不管蘇知喬說的是不是真的，等車來的時候，她自動拉開后座的車門鑽了進去。蘇知喬也想跟著進去，沈慕道：「喬喬，坐前面來。」

    蘇知喬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跟著要往后座擠，韓悅道：「小蘇總，這個坐墊髒了，你坐前面吧。」

    「……」哪有這麼巧？蘇知喬不死心地探頭一看，右邊坐墊上可不是一大灘水漬麼。

    沈慕：「剛才不小心把水打翻了。」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蘇知喬怒瞪著沈慕，不情不願地坐進了副駕駛。還沒坐穩，沈慕就向他傾身壓近，雙手把他環抱進了懷裡。

    沈慕英俊的面容陡然在眼前放大，呼吸間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溫度和特有的味道，讓蘇知喬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他抬手猛地抵住沈慕的胸膛，低聲怒道：「你幹嘛？！」

    後視鏡里，韓悅正驚訝地抬眼看著他們兩個。蘇知喬的腦子裡嗡地一聲，不知道沈慕在發什麼瘋，還當著韓悅的面呢……

    「安全帶。」沈慕動作未停，雙手將安全帶從蘇知喬身後扯出來，咔噠扣上。鬆手的時候，手掌似有若無地蹭過了蘇知喬的腰，隨後退開，「最近抓得嚴，當心被交警攔下來。」

    「……」蘇知喬抓著腰間的安全帶，把臉扭向窗外，混蛋玩意兒又套路我。

    兩人的親密觸碰前後不過數秒的時間，韓悅也沒多在意，而是興奮地掏出手機給同事們直播，八一八這個開邁巴赫的英俊西裝男。

    群里瞬間沸騰了。

    「我不信！無圖無真相！」

    「上圖上圖！」

    「坐邁巴赫是什麼感覺啊？」

    韓悅看著前頭坐著的沈慕和蘇知喬，蘇知喬歪著頭看著窗外，像是誓把窗戶盯穿。沈慕全神貫注地開著車，目不斜視。她把手機調到靜音，假裝不經意地一舉，拍了一張，趕緊發進群里。

    「同志們，我盡力了。」附圖一張。

    「我靠，這肩膀，這側臉。舔舔舔！」

    「為什麼今天不是我跟小蘇總出去！」

    「我宣布，韓悅現在是我們的階級敵人！交出正面照不殺！」

    「說不定正臉像郭德綱呢？」

    「正臉像郭德綱＋1。」

    「正臉像郭德綱＋2。」

    「我小嶽嶽不服。」

    ……

    群里立刻被郭德綱和小嶽嶽表情包刷屏了。韓悅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趕緊把手機塞進了包里，正好聽見沈慕開口，語氣淡淡，卻透著股讓韓悅難以言喻的味道。

    「窗戶別開太大，風冷。」

    「你管我。」蘇知喬又把窗戶開大了些。

    「開我這邊的就夠了，不怕感冒？」沈慕按下控鍵，副駕駛的窗戶又升了上去。蘇知喬還要按，沈慕語氣無奈地喊了一聲：「喬喬。」

    蘇知喬沒吭聲了，韓悅倒是莫名地鬧了個紅臉，偷偷捂住心臟。這語氣……有點莫名的寵啊？一個開關窗也能玩一路，還說感情不好。小蘇總蒙誰呢？

    「前方到達目的地。」導航語音提示道，前方出現了一個嶄新的小區，環境清幽，路邊的花壇里新栽的綠化樹還堅強地掛著幾片葉子。

    黑色邁巴赫緩緩停下，韓悅先打開車門下了車。蘇知喬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手被按住了。他沖沈慕抬抬下巴：「放開，我要下車。」

    沈慕解開安全帶，側身看著蘇知喬：「喬喬，先聽我說話。」

    「不聽。」蘇知喬扭頭就推開車門，噔地一聲，車門落了鎖。

    蘇知喬的毛瞬間就炸了，怒瞪著一臉無辜的沈慕：「你有病吧？你想幹嘛？韓悅還在外頭等著我呢。」

    韓悅回頭看著車上還不下車的兩人，疑惑地拍了拍車窗。沈慕根本不理會，只是盯著他看，蘇知喬都要急死了：「你要幹嘛啊？當著我同事的面呢！」

    「你再不聽我說，是不是要我當著你同事的面親你？」沈慕面色嚴肅地說著流氓的話。

    「你少來，信不信我……等等等等！」見沈慕真的向自己湊近，蘇知喬連忙對隔著窗戶對韓悅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一頭問號的韓悅這才鬆了口氣，走到了小區門口顯眼的地方等著，以便客戶一來就能看見自己。

    「好了，你想說什麼就快說，我的時間寶貴得很。」蘇知喬雙手環胸，一臉的高貴冷艷。

    「昨天晚上，我有急事才走的。」沈慕忍住手癢才沒去掐他的臉，低聲道：「忘了跟你說，我道歉。」

    「有什麼急事？說出來聽聽，能有多大的事啊？」蘇知喬斜眼盯著他，等著他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沈慕眼神一凝：「真的是很急的事。你要怎樣才能不生氣？」

    「誰稀罕生你的氣啊？」蘇知喬不聽則已，一聽就炸：「你就那麼把我甩在店門口，連出了什麼事都不能告訴我？」

    「喬喬，那個約定還作數。今天晚上……」沈慕伸手捏住蘇知喬的後頸往懷裡按，低沉嗓音隨著呼吸間的熱氣鑽進蘇知喬的耳朵里，撩撥得那白淨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到滴血。

    他順著脊背曲線撫摸到後腰，不斷地順著毛，懷裡的蘇知喬卻跟打了雞血一樣極度不配合，拼命地撲騰：「約個屁！你特麼放開我！」

    蘇知喬奮力從沈慕懷裡掙脫開來，抬起頭怒視著他，瞪得圓圓的眼睛裡含著霧氣，像是下一秒就要滴出水來：「你特麼得了精神分裂吧？一會兒嫌棄我一會兒撩我，覺得很解氣是吧？算我當年對不起你在先，你都把我整醫院去了還不夠嗎？現在我躲著你走還不成嗎？這麼耍我很有意思嗎？！」

    他緊緊捏著拳頭，瞪著沈慕一通質問，渾身都在顫抖著。心裡的委屈噴涌而出，他緊咬著下唇才沒讓自己丟人地掉出眼淚。

    真的有這麼委屈嗎？聽他提起當年的事，沈慕的眼神也跟著沉了下去，頓了頓才伸出手：「我沒有耍你。昨天丟下你是我不對，你要怎麼樣才能消氣？」

    「別碰我！」蘇知喬用力撇開頭，沈慕的手指蹭過他的臉頰，指尖留下一點濕涼。他的倔勁兒上來了，緊緊地瞪著沈慕的眼睛：「我要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忽然離開。」

    沈慕眉心擰起，閉了閉眼，片刻後睜開眼直視著蘇知喬：「喬喬，除了這個。」

    「你去死吧。」蘇知喬一字一頓地道。

    沈慕開了鎖。車門被猛地推開，大量冷空氣湧進車內，身邊人的味道消散了。沈慕看著蘇知喬向小區門口大步走去，背對著自己，還抬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下。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