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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29:32 作者: 不會抒情
    許屹川也一眼不眨地盯著紀堯雨,還沒從絕望的心情中走出來,又被紀堯雨一身狼狽弄得驚訝萬分,除了胸前保護良好的相機,紀堯雨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乾淨的,手肘處還掛著幾道鮮亮的血痕,笑容卻非常燦爛,露出一口小白牙,像沒事人一樣和許屹川打招呼:「哥,我回來了。」

    許屹川深呼吸一口氣,來不及多想,一把抱住紀堯雨,將他猛地拉進屋子,兩個人失重倒地,在地上抱著滾了好幾圈,最後以許屹川墊在下方承受著紀堯雨的重量固定了。

    許屹川將頭埋在紀堯雨的頸窩裡,感受到實實在在的重量,才安下心來。

    「抱歉,回來晚了些,哥,你怎麼了?」紀堯雨對許屹川突如其來的舉動十分不解。

    許屹川沒有說話,默默加重了擁抱的力度。

    紀堯雨被勒得有些呼吸不勻,卻任由男人緊緊抱著他,突然感受到頸窩裡濕潤一片——

    男人在發抖,在哭泣。

    紀堯雨立刻抬起許屹川的臉,安慰道:「別哭,別哭……對不起,都怪我回來太晚了。」

    許屹川頂著一張非常成熟的臉,卻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整張臉像剛從水裡撈出來般,嘴唇不自覺地顫抖,淚水鼻水流作一處。

    紀堯雨從沒見過一個成年男人哭得這般慘烈,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悶得慌。

    「電話……電話……嗝……」許屹川泣不成聲,打嗝了都。

    「電話沒電了。」紀堯雨一遍遍親吻著許屹川的臉頰,語氣頗為小心翼翼。

    「怕……好怕……」許屹川抽抽噎噎地說,「好怕你出事……」

    紀堯雨知道自己的晚歸讓戀人擔心,歉疚地說:「對不起……今天去採風,忘記告訴你了,本來已經回來了,但是突然想到落日的角度會更美,我就悄悄返回了,當時手機沒電,都怪我沒有提前給你打聲招呼,讓你擔心了……哥,我回來了,我哪裡都不去了,回家了,在你身邊了……」

    許屹川用力咬住紀堯雨的唇:「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紀堯雨任自己的嘴唇被咬疼,輕拍著許屹川的背,哄道:「知道,知道,乖,不哭了。」

    許屹川終於止住了眼淚,檢查起紀堯雨的手肘,傷口不算嚴重,可許屹川這會兒受不起一丁點刺激,見不得紀堯雨受一丁點傷,胸口一陣鈍痛,眼淚又涌了上來,舌尖慢慢舔舐著紀堯雨的傷口,像只護崽的母貓,腥澀味在嘴裡蔓延,他盯著紀堯雨,仿佛在無聲地詢問,疼嗎。

    紀堯雨像哄小孩似的回道:「我不疼,真的。」

    許屹川只當紀堯雨是在故作堅強,哭的更凶了。

    紀堯雨頓時覺得這樣的許屹川十分可愛,他捧著許屹川的臉,柔聲問:「剛才自己在家也哭了?」

    許屹川搖頭撇嘴,心虛地皺了皺鼻子。

    紀堯雨颳了刮許屹川的鼻樑,寵溺地說道:「愛哭鬼,以後不准哭了,」他撩開許屹川亂糟糟的劉海,印上一個吻,繼續說:「要哭也只能在我懷裡哭。」

    這幅畫面溫馨又詭異,曾幾何時,愛哭鬼這個稱號還冠在說話人頭上,平時都是許屹川擔當著安慰人的角色,如今角色對調,紀堯雨變成了成熟堅強的那一個,而許屹川卻成了那個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愛哭鬼了。

    保護者有了軟肋,被保護者有了鎧甲。

    成長的,又何止是紀堯雨一人?

    兩個人在地上黏黏糊糊地擁抱著,膩歪得十分自然,仿佛天生就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許屹川擦乾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不會哭了。」說著就去解紀堯雨的褲子。兩個人都很狼狽,許屹川卻迫不及待想做愛了。

    紀堯雨摁住許屹川的手:「洗了澡再……」

    許屹川抗議地唔了一聲:「要。」

    紀堯雨嘆了口氣:「那去床上吧……這裡是玄關……」

    許屹川已經埋頭舔了起來:「我要。」

    「好好好,給你,給你。」

    這一次的性愛,許屹川並沒有占據主動地位,他很快被紀堯雨壓在身下,嘴裡剛吐出一個快字,就被紀堯雨狠狠撞了進來,聲音一下子變了調。

    「抽菸了。」紀堯雨在許屹川的唇邊輕輕嗅著。

    嘴裡的煙味無論如何也藏不住了,許屹川心虛地嗯了一聲,偏過頭躲避紀堯雨的親吻。

    下頜被捏了回來,紀堯雨的舌頭探入許屹川的口腔,追著那條躲閃的舌頭,緩慢又熱烈地互換著淡淡菸草味的唾液,最後懲罰性地輕輕咬了咬許屹川殷紅的舌尖,道:「那我也抽。」

    許屹川急忙說:「寶寶,你不要抽菸,抽菸不好。」

    紀堯雨下身的力道和速度一直在加劇,說話聲因為撞擊而斷斷續續:「知道……知道抽菸不好,還要抽……你是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責備的語氣,在此情此景下多了份調情的曖昧。

    「不是……嗯……寶寶……好舒服……」

    紀堯雨想了想,實在說不出什麼粗俗話,開口道:「再抽菸,就不讓你這麼舒服了……」

    「不抽了……再也不抽了……唔啊啊……」

    緊密結合的部位泥濘不堪,全是黏膩的水漬,許屹川堅挺的性器也不停在分泌著興奮的粘液,門口的地毯上染了一層深色的水漬,整個畫面淫糜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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