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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0:48 作者: 雋眷葉子
陸瑾康這次回到葛山村,卻是專門為了蘇誠志而來。
陸瑾康在得知蘇誠志的身世,特地給京城寫了封信,信中介紹了蘇誠志的身世暴露的經過,自然少不得說說蘇誠志與老蘇家的糾葛,還有蘇誠志親爹的名諱和生平,蘇誠志的生辰八字,蘇誠志逃難的經歷……
另外加上蘇誠志和蘇雲朵姐弟幾個的畫像,這封信在兩個月前送往京城。
前幾日京城的回信送到了陸瑾康的手裡,雖然京城方面已經九成九確定蘇誠志就是三十年前北地知府蘇遠明的庶子,可是依然希望陸瑾康能夠想辦法給玉佩拓個模子或者也與人一樣畫個像送回京城。
當然如果能夠直接將這一家人送去京城是最好不過的事。
陸瑾康與老大夫還有寧忠平再三商量,覺得還是先瞞著蘇誠志,想辦法將蘇誠志藏著當傳家寶的那塊玉佩拿出來給陸瑾康看上幾眼,以他的記憶力和畫質,必能將玉佩畫出個七七八八,只要見過這塊玉佩的人自能認出來。
這幾日陸瑾康也好,寧忠平也好,都在想著法子希望能夠在不動聲色之中讓蘇誠志主動拿出玉佩來讓大家觀賞。
陸瑾康此行的目的,寧忠平已經透露給了蘇雲朵,蘇雲朵十分贊同先將此事瞞著蘇誠志和寧氏,一來是蘇雲朵並不想在事情還沒有完全確定之前讓父母背上負擔,二也是因為鄉試在即,不想讓蘇誠志分心。
陸瑾康此行能不能見到被蘇誠志細心收藏的玉佩,蘇雲朵抿了抿嘴表示自己還是別插手為好,免得引起蘇誠志的疑心。
陸瑾康還真有兩把刷子,無論是五書還是五經,陸瑾康似乎都能說出一二三來,有的觀念甚至還很有新意,不過幾日就將蘇誠志聊得五體投地。
聊過四書五經,陸瑾康又將話題轉向朝廷政事,聊的多是先帝執政時的得與失,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先帝時期發生的幾場戰亂,自然少不得要聊到二十多年前北地的那場令蘇誠志的親爹喪命的戰亂。
那場戰亂中不但令蘇誠志與父系失去了聯繫,生他的親娘也死與逃難的途中。
那場戰亂是蘇誠志前三十年的人生過得如此悲劇的根本原因,也是他飽嘗喪父喪母切膚之痛的根源。
在蘇誠志童年的時候不只一次聽老蘇家那對老人與他說過那塊戰亂,長大以後也有心收集過那場戰亂的一些資料,故而雖然戰亂起時蘇誠志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兒,說起那場戰亂也算是言之有物。
就這樣陸瑾康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到了那場與蘇誠志身世有關的戰亂,希望從蘇誠志的話里了解更多有信息,最好能引出那塊玉佩。
蘇誠志果然沒有辜負陸瑾康的一片苦心,一番侃侃而談之後,那塊被他精心收藏的玉佩就那麼華麗麗地出現的陸瑾康面前。
「我外祖父母曾經告訴過我,當年的戰亂令人措手不及,他們從北地逃出來的時候,連家裡的細軟都來不及收拾。
那時我剛剛出生沒幾日,據我外祖父母說我是我爹唯一的兒子,我娘希望我爹帶著我們一起逃命,可我爹作為北地的一府之首自然不能丟下一府的百姓自己逃命,只得讓我娘帶著我跟著我外祖父母一起倉皇而逃。
我爹將這塊玉佩塞進我的襁褓里,又讓我娘身邊的丫環匆匆收拾了一些首飾,讓幾個護衛護著與我祖父母會合,雖然如願從北地逃了出來,可是我娘卻沒能活下來。
老蘇家靠著我娘的那一包首飾帶著一家人,逃離了戰亂,最終落戶在葛山村。
其他的首飾早就已經變賣了,只有這塊玉佩因為事關我的身世,在外祖父母的堅持下得以保存了下來。」蘇誠志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被陸瑾康拿在手上把玩的玉佩,生怕陸瑾康一不小心弄碎了他的寶貝玉佩。
「如此說來,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陸瑾康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不放過這塊玉佩的每一個細節,在開口問話的時候,終於將玉佩還給了蘇誠志。
「不錯,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甚至還知道我親爹是京城書香望族蘇府嫡三房的嫡子。」蘇誠志將玉佩重新收好,然後看了陸瑾康一眼,臉色很有些微妙。
這個答案大大出乎陸瑾康的意料,他曾經聽說過很多有關老蘇家的故事,一直以為蘇誠志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卻意外地得到想像不到的答案,一時間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了許久才問道:「那……為何不早早離開那個蘇家,去京城蘇家認親呢?」
第168章 美食
蘇雲朵從後院摘了些菜回來正好聽到陸瑾康的這個問題,她也一直很想解開這個謎,於是腳步一頓隱在角落。
半晌沒有聽到蘇誠志的回答,蘇雲朵悄悄伸頭望過去,那裡早就沒有孫宏飛的影子,除了蘇誠志和陸瑾康,倒是多了一個寧忠平,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從山谷下山回院子的。
山坳里的神泉山莊已經完工,只待乾燥散味,就可以入住,而老大夫也已經選定入住的吉日。
這些日子寧忠平帶著他那些兄弟,多半是在山谷里忙碌,蘇雲朵隔三差五也會去山谷看看,畢竟那裡還有她的蘆筍地,不過她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後院的蔬菜、院前和後山坡的梯田裡種植的藥材。
正當蘇雲朵考慮前是不是要出去給蘇誠志解圍,卻聽到蘇誠志無奈的嘆息:「怎麼會沒想過?我做夢都想帶著妻兒離開老蘇家!我在家的時間雖然少卻不眼瞎,怎麼會看不到妻子兒女過的是什麼日子,可是我……我對外祖父母有過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