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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30:48 作者: 雋眷葉子
    當然如今這個季節,倒是不太湊手,這個時空又不像前世有塑料薄膜可以弄個暖棚出來,眼看時節就要入冬,似乎種什麼都不合時宜。

    不過嘛,蘇雲朵看著院子裡那橫生的枯黃雜草,不由地支著下巴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些許自得的笑容。

    這些雜草如今已經枯黃,只需點上一把火就可以讓它們燒成灰燼,而這些燒剩下的灰對土地來說卻是好東西,正好可以用來肥地。

    如果能趕在地凍結實之前再將地翻一次,來年一開春解了凍再把地翻一翻,就可以撒些應季的菜籽,一家人很快就可以吃上新鮮的蔬菜,然後再種些瓜果什麼的,說不定還能憑這些蔬菜瓜果去鎮換些糧食。

    蘇雲朵是越想越興奮,仿佛好日子就在前面向她招手。

    只是燒草這事可不如想像的那麼簡單,得好生規劃,她可不想燒個草,把一家人賴以遮風擋雨的幾件破屋子一起給燒了,那這個冬天可就有得受了。

    見蘇雲朵站在那裡半晌沒有動靜只看著山下發呆,蘇澤軒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小院,看著滿院荒蕪,小小少年不由長長地嘆了口氣:「姐,咱這個院子真的好破啊,到處都是雜草,不知道裡面會不會有蛇。」

    蘇雲朵被蘇澤軒說了心裡也有些發毛,原來的蘇雲朵怕蛇,現在的蘇雲朵同樣怕蛇。

    前世的雲朵曾經被蛇咬過,雖然那蛇不算太毒,卻也讓蘇雲朵吃了好大的苦頭。

    從此以後只要一想起蛇,蘇雲朵就會想起醫生用手術刀割開皮肉放血的那個血腥場景,對蛇這種生物應得沒有到深惡痛絕的地步,也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蘇澤軒說這話之前,蘇雲朵刻意讓自己忽略雜草中可能有的蟲蛇鼠蟻,如今想忽視都難了。

    院子裡的雜草雖然已經枯黃,卻因為長得過於茂盛,若走進雜草叢,怎麼也得過了膝蓋,若說裡面絕對沒有蟲蛇鼠蟻,蘇雲朵卻是不敢說的。

    如此一想,蘇雲朵只覺得全身都不得勁了。

    雖然如今已經是深秋時節,卻也不到蟲蛇鼠蟻冬眠的時節,為了一家人的安全,蘇雲朵覺得還是得儘早處理這滿院子的雜草。

    只是就她這一家子病的病孕的孕小的小,要完成這個任務卻是壓根就不可能的事。

    家裡如今要錢沒錢,還有個被鎮上大夫「確診」為肺癆的病爹,就算她能夠舌燦蓮花,這種事只怕願意前來幫忙的人不會多。

    偏偏火燒法除草雖然省事,監火的人卻絕對不能少!

    這個時候,蘇雲朵好想兩位舅舅,若能得兩位舅舅幫忙,自然就有法子在焚燒院子裡雜草的同時保護好幾間土屋的安全。

    只是兩位舅舅何時能再來,特別是小舅舅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第31章 不謀而合

    正準備帶著車隊從燕城外驛站出發往秀水縣來的寧忠平,仰望天空,心裡頗有些急躁,天都已經過午了,若是再不趕緊出發趕不了兩個時辰的路又得再次投宿,總不能連夜趕路吧,卻在此時鼻子不由一癢,冷不丁地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

    「寧鏢頭,可是受涼了?」一個正在套馬車的鏢師看了寧忠平一眼關切地問道。

    這次護鏢進京,寧忠平曾經受過重傷,雖然有老大夫替他療傷調理身子,他的身子骨只怕沒以前那麼康健,這位鏢師有這樣的顧慮自是可以理解。

    「我看寧鏢頭不像是受了涼,倒像是有人在念叨了!」另一個鏢師對著寧忠平眨了眨眼睛樂呵呵地打趣道。

    眼看就要歸家大家心情都不錯,這位鏢師話音剛落就得到一片哄堂大笑。

    雖然遲遲不能動身,令寧忠平的心裡有些急躁,不過這份急躁也只能壓在心底,總不能去公子面前催促吧,於是斂起心神對著大家拍了拍掌高聲吩咐道:「大家動作快些細緻些,今天只怕要趕路。」

    趕路?鏢師們抬頭望了望天,這都已經過了午了,再趕還能趕著今日到家不成?

    雖然個個心裡有疑惑,手上卻都加快了動作,套馬的拉繩檢查的,一個個極其認真,驛站外井然有序,寧忠平滿意地點了點頭,心裡卻尋思開了。

    有道是「一罵二想三念咕」,這應該是有人在想他了吧,會是誰呢?

    是老爹娘還是身子骨一直不見好的娘子,抑或是被蘇家老宅掃地出門的姐姐和外甥?

    或許都有吧!

    想起昨晚剛接到的消息,寧忠平沉靜穩重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蘇家那兩個老東西真是畜生不如!

    當真以為別人都眼瞎地看不到他們這些年做過的事,若非自家姐姐一心護著蘇誠志,而蘇誠志本人對寧氏也的確不錯,又憐惜幾個外甥年幼,他早就將姐姐給接回家了,哪裡容得蘇家如此對待姐姐。

    想到自己那個老實本份的姐姐,寧忠平就不由在心底嘆氣,可是他能怎麼樣,只能眼看著姐姐在蘇家被奴役被磋磨,也只能在暗地裡幫襯一二。

    萬沒想到蘇誠志一朝重病,蘇家那兩個老東西居然二話不說就將這一家子的病孕弱小直接掃地出門。

    從秀水縣傳來的消息只說兄長寧忠實來了些米麵和十兩銀子過去幫著安置,卻沒提這半個多月來姐姐姐夫和外甥們的日子過得怎樣的煎熬。

    定是因為爹娘得知此事相繼病倒,使得兄嫂一時間騰不出手來再去葛山村探望,偏偏他那妻子本身就是個藥罐子,能保著自己不讓人操心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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