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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22:54 作者: 大河自西
    「噢,好的,我們可以一起吃個午飯,叫上波恩、亨利他們。」

    「當然,我的榮幸。」

    葉一柏將卷子交給伍德教授後往外走,伍德教授還特意將葉一柏送到了門口。

    見葉一柏的身影消失,伍德教授轉過頭來,臉上又是那副嚴肅得要身周氣壓也要低兩分的表情,教室里的沙沙聲再次響起。

    葉一柏前排的那位小同學一邊做著題一邊欲哭無淚,都是二十出頭,人和人的差別咋能那麼大呢,感覺心靈受到了傷害……

    葉一柏從教室出來後就往外文系的方向走,對於溫特教授,葉一柏是十分感激的,他是葉一柏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對他的決定表示支持的人,可以說,如果沒有溫特教授,不管是轉系還是進入濟合實習,都不會這麼順利。

    「是葉一柏,真的是他。」

    「他真的好厲害,在外文系就是數一數二的,到了醫學系居然直接上了英國人的雜誌了。」

    在這個時代,學生是最熱血最積極的一群人,他們熱愛這個國家,他們為這個國家的喜而喜,憂而憂,純粹而富有熱情。

    「學長,你是這個!」

    在離外文系大樓不遠處的路上,一個聖約翰的學生對著葉一柏比了個豎大拇指的手勢。

    「葉學長,你真棒。」

    「葉一柏,厲害!」

    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有人起了頭,周圍路上的學生都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為國爭光,對他們來說就是英雄。

    不知道誰先開始鼓起了掌,先是零零星星,然後是一陣陣,葉一柏走路的腳步頓了頓,看向這一張張熱情的臉,一股子說不出的感覺在心裡蔓延開來。

    這是一種屬於這個時代的,特有的年輕人的追求和擔當。

    吾雖少,但為國之一員,以為國爭光為榮。

    以為國爭光的英雄為偶像,願以年少的身軀扛起復興的大旗。

    「謝謝。」葉一柏看著這些熱情而單純的笑臉,張了張嘴,只說出這麼兩個字。

    不遠處的外文系大樓里,郭文珏和許昌從裡面走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郭文珏面上表情複雜,而許昌的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的,「文珏,葉一柏他……」

    「他很了不起。」郭文珏打斷了許昌的話,「至少我們不如他。」

    許昌聞言一愣,有些詫異地看向走在他前面的郭文珏,他看著郭文珏向葉一柏走進,兩人客氣而禮貌地打招呼,當葉一柏看向他的時候,許昌下意識地立正站好,「你……你好。」

    葉醫生輕笑一聲,「我去見溫特教授,回見。」

    沒有想像中的劍拔弩張,三人就這麼錯身而過,祥和得不可思議。

    許昌轉過頭去看葉一柏的背影,「就……就這樣?」他們不應該是仇人嗎?

    「你還想怎樣,飛在天上的老鷹會在乎路上跑的雞仔嗎?走了。」郭文珏道。

    許昌的腦子顯然有些不夠用,他把郭文珏的話在腦子裡轉了一圈。

    「老鷹,雞仔,老鷹不是會捉小雞嗎?我們小時候還經常玩遊戲你忘了?哎,不對,文珏,你是不是說我是雞仔啊!」

    郭文珏:……他以前居然想靠著這傢伙跟葉一柏斗,現在想想他真是瘋了。

    葉一柏走上外文系二樓,溫特教授的辦公室門虛掩著,葉一柏敲了敲,辦公室內不多時就響起了溫特教授溫和的聲音,「請進。」

    葉一柏推門進去,溫特教授見到是他,臉上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葉,你來了,坐。」他一邊說著對葉一柏招手,同時自己起身替葉一柏倒了杯水。

    「謝謝教授。」葉一柏在位子上坐下。

    溫特將水杯推到葉一柏面前,「沒想到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就給了我這麼大的驚喜,從波恩那裡聽到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跟我開玩笑,直到我看到雜誌,葉,你很了不起。」

    葉一柏輕抿了一口水,「教授,我一路過來已經被誇了好幾次了,您就不用再表揚我了。」

    溫特教授聞言,高興得笑出聲來。

    「確實,那些孩子們非常高興,《周六郵報》他們幾乎每人一份,現在我走在路上,都時不時有學生攔下我向我打聽你的消息。」

    「那會不會對您的生活工作造成影響。」

    溫特教授擺擺手,「葉,就好比你是醫生,你最希望你的病人身體健康,我也一樣,我是老師,我最渴望的就是我的學生能夠成材,這種影響我巴不得多一點。」

    「當然,這次我找你來不是為了簡單的閒聊,而是我、波恩和學校商量了一下。」溫特教授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全英文蓋著聖約翰大學紅印的證書來。

    「其實你外文系四年的學分都是修滿的,雖然你在大四自主申請了轉系,但是其實你外文系四年的課程是完成了的,所以這份學位證書應該給你。」溫特教授說著,鄭重地將手中的證書遞給葉一柏。

    葉一柏驚訝地看著溫特教授。

    「怎麼,大醫生看不上外文系的學位證書了?」溫特教授揶揄道。

    「教授……」葉一柏接過證書,一股子說不出的情緒在心底翻騰,他的腦海里原主小少爺大學四年苦讀的記憶如走馬燈似地飛快閃過,這張薄薄的紙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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