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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2:22:54 作者: 大河自西
    香菸女子說著,往侍應生上衣口袋了塞了一塊銀元,「去吧。」

    侍應生見狀,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他連忙道:「謝謝芝姐。」說完一溜煙向歌舞廳另一側跑去。

    那位叫芝姐的見狀,輕輕吸了一口煙,又慢慢吐出去,「這好事,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占全了不是。」

    這邊侍應生被芝姐打發走了,另一邊崔二見葉嫻久久不說話,早就沒了耐心,再加上狐朋狗友在一邊起鬨。

    「你奶奶的,今天你不喝也得喝。」說著竟要動手。

    葉嫻到底是個女子,見狀不由變了臉色,葉醫生黑著臉,一手將葉嫻往後拽,同時一腳踢在了崔二的命根子上。

    崔二瞬間悽厲地叫出聲來。

    葉醫生也是一愣,他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的,他本來想踹的是崔二的腹部,但是因為葉一柏和崔二隔著一個葉嫻的緣故,這分寸把握的就不是太好……

    「老子跟你拼了!」崔二的臉一陣青(疼的)一陣紅(氣的),他拿著酒瓶子就要上前砸人。

    崔二那群狐朋狗友見狀,也紛紛抄傢伙上前。

    「一柏!」葉嫻大急。

    「姐,沒事的。」葉醫生一手將葉嫻按在沙發上,「別動。」一手抄起旁邊放著的椅子就砸了過去。

    雖然葉醫生向來不贊成用暴力解決問題,暴力不僅會傷害人的身心健康還會占用社會醫療資源,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

    但是有些人就是欠揍!

    裴澤弼來西華飯店是個意外,那天他和葉一柏分開後,回家沖了個澡,一覺睡到大天亮,然後第二天發現手上的表不會走了。

    錶盤里似乎有水汽,他這才想起來昨天自己洗澡的時候忘記把它摘下來了。

    要換嗎?裴澤弼摩挲著表面,好似透過錶盤在看著什麼,突然他輕輕笑出聲來,三百美元呢,他可捨不得換。

    於是第二天,裴處一大早就去了局裡,把當初審問當鋪老闆的小警員給叫了上來。

    小警員聽到裴處叫,戰戰兢兢地到了二樓,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審訊期間得罪了什麼有來頭的人被告到裴處這兒了,這一通胡思亂想下來,小警員一走進裴澤弼辦公室就立馬認錯。

    裴澤弼:……

    「沒問你這個,那個當鋪老闆的那塊表拿出來,以你雁過拔毛的個性,別跟我說這塊表你又還回去了。」

    小警員欲哭無淚,「裴處,那塊表我真沒拿,那天周科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哪有心思敲詐啊……」

    裴澤弼:敲詐這個詞用得真妙。

    裴澤弼拿起桌上的民國字典就往小警員砸去,「滾下去吧,回去好好讀讀書,別什麼詞都往外蹦,看看你這身制服再說話。」

    從警局出來後,裴澤弼就去找了個修表的,但是修表的師傅說,裡面有一個零件泡水不能用了,必須找到一模一樣的零件換上去才能修好,於是裴大處長就把車開到了南京路上。

    在店鋪老闆「求求您別給我錢」的表情中,硬塞了兩百美元過去,裴澤弼拿著表就想去找修表匠,但是車子開到西華飯店門口,看到西華飯店歌舞廳那側門兩旁葉嫻的等身像,他神使鬼差地就走了進來。

    走進來就看到了某熟悉身影以一當四的壯舉。

    裴澤弼下意識去摸衣服右側,空的,對了,在杭城的時候槍用得太多,槍筒有些磨損瞄準不好,他回來就讓裝備處去換了,一時沒記得去拿。

    快走兩步,抄起一個酒瓶就砸在其中一個人頭上,同時一腳踹在另一人的膝蓋窩處。

    「沒想到葉大醫生還會打架,人不可貌相啊。」裴澤弼一手拽住一個人揮過來的手腕,狠狠一捏,一聲悽厲的慘叫聲蓋過歌舞廳的音樂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你怎麼在這?」葉一柏躲過崔二砸過來的酒瓶,看向裴澤弼。

    葉醫生的話在裴大處長的腦海里瞬間翻譯成了「你是不是經常來歌舞廳?」

    裴澤弼下意識地答道:「我第一次來這,平常除了工作和應酬需要,我不來這種地方的。」

    葉一柏奇怪地看了裴澤弼一眼,什麼語文理解能力,答非所問……

    崔二幾人雖然會幾下拳腳,在普通人當中可以作威作福,但是和裴澤弼這正兒八經格鬥術的專家比起來,那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沒幾下就都被撂倒在了地上。

    裴大處長看著這四個躺在地上「哎呦呦」叫喚的人,少見地有了一種炫耀的衝動,他轉頭看向葉一柏,面上帶著一絲矜持的得意,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不見了。

    「你受傷了?」

    葉一柏的手赫然被劃了一道不小的口子,現在正不停往外冒著血。

    「小傷,只劃傷了表皮而已。」葉醫生說著,用手帕給自己做了止血處理。

    「你他娘的!」裴大處長冒出了一句髒話,他繃著臉上前踢了一塊碎酒瓶片到崔二手邊,隨即用腳用力將崔二的手踩在碎酒瓶片上。

    崔二立刻大聲慘叫起來,「放開!放開!」

    「你的手是用來打人的,他的手是用來救人的,廢你一隻手,也賠不起他一根手指頭。」裴處聲音很低,在崔二悽厲的慘叫聲中除了他自己根本沒人聽得到他講了些什麼。

    「你放手!放手!你TM給我放手,我姐夫是陳懷德!航運碼頭的陳懷德!」崔二能感覺到那塊玻璃片已經深深陷到了他的肉里,他的手疼得幾乎都快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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