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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45:34 作者: 九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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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周先生?」
聽到敲門聲周盪把貼紙貼回原處,把床上的書一股腦塞回書架,走到門口回頭望了眼意外發現離他最近的那列書架第三行第二和第七書櫥旁都貼了一模一樣的圓形貼畫。
二,四,七,一共有六種組合排列方式,247,274,427,472,724,742,按照第一張紙歪歪扭扭寫下的「門後藏有保險柜」的提示,顯然六種組合中其中一組是保險柜的密碼。
「周先生?」
「來了,」周盪把門打開露出腦袋,「有事嗎?」
「給您做的宵夜幫您端上來嗎?」
「呃……不用,放餐廳里一會我下去,麻煩你了。」
管家微微欠身退後兩步轉身下樓,徐世顯站在自己房門前雙手抱胸,雙指間夾了根細長的煙,嘴唇張合間吐出殘餘的煙霧。
見周盪看過來徐世顯揮揮手,「要給你準備多大的行李箱?」
「先拿個28寸的吧,一箱不行再來一箱。」周盪瞄了眼徐世顯的房間,即使站在門口左邊的牆也一覽無餘,沒有拓寬不太符合設計師理念,尤其是在他這間左右拓寬的房間對比之下。
徐世顯的房門跟他房間的房門間距約四米,他房間裡往右有兩米的拓寬位置,而徐世顯房間往左幾乎沒有拓寬,中間差的兩米……
原來如此,他房間裡那面顏料分明的牆才是紙中所說的門,那面牆才是原本兩個房間的間隔,徐世顯房間裡左側的牆是新砌的,這中間狹小的空間藏著留下紙條的人想讓他拿的東西。
可是保險柜里有什麼?為什麼要把唯一通向空間裡的門砌死?還有兩列書架長約一米二到一米五之間並列完全可以靠牆安置製造視覺上的空間享受,為什麼要離牆四十公分對應而立?
「你這是打算一點東西都不給我留啊。」
年紀輕輕真夠狠的。
「是啊,」周盪坦蕩的攤手,「不僅不留還打算走的時候一噸□□轟了你家。」
「哈哈哈哈哈哈,」徐世顯笑到手抖,若有所思點頭,「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為了平我家順帶連我鄰居家都捎帶了?」
鄰居怕是有一千句三字經要指著他倆鼻子罵。
周盪默默在心裡往徐世顯腦門上拍下「神經病」三個大字,鎖上門下樓吃宵夜。
管家很貼心,給他準備了蔬菜粥和幾樣清淡的小菜,可惜布完菜人就消失了,偌大個餐廳只剩下周盪勺子碰碗沿的聲音。
周盪乾脆端著碗走到窗戶邊開了窗看夜景。
「好看嗎?」
周盪拉遠距離閃避開對方的呼吸聲,「你很喜歡湊在別人耳邊說話嗎?」
「不,只是喜歡靠近你。」
周盪搓搓胳膊,粥也不喝了扔在窗台上吹風,原諒他聽的雞皮疙瘩直掉。
「我覺得你這裡可能有點問題,最好給自己找個權威點的醫生。」周盪指指自己太陽穴,端著碗繞開徐世顯。
「找了啊,醫生讓我別放棄治療,我覺得醫藥費太貴了所以不打算治。」
「……」精神科治療費很貴?
「沒聯繫他嗎?」
餐廳里很安靜只有時鐘滴滴答答走著,周盪坐在燈光底下被巨大的陰影籠罩。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對我跟章銘分不分手聯不聯繫這麼關心,你喜歡他?」
徐世顯在沙發上坐下,十指交扣搭在腹部,似乎很不解周盪的疑問,「你不覺得我是因為喜歡你?」
「不覺得,你要喜歡我我直播吃鍵盤。」手機平板電腦各大直播平台齊開,力求嘎嘣脆的效果。
「周青,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徐世顯靠在沙發上雙眼微闔陷入遙遠的回憶,有個白衣少年總喜歡坐在後院長椅上看書,回回只要去後院就能找到他,對徐世顯來說太乾淨的人就像一束光猝不及防劈開他的心臟,爭先恐後霸占了他最後一絲柔情。
柔情?
偏執型精神病,從前診斷的醫生勸他治療,每個醫生都非常人道主義的規勸他,但可惜他不是個配合的病人。
暴力是徐世顯發泄的一種方式,主觀上難以控制,往往動手後才會後悔,不對他到也沒後悔,他有一萬個理由來告知自己一切行為合理合法,為所有暴力行為冠個漂亮名頭。
【「你連做人最基本的素養都沒有。」】
周青說人跟人之間最基本的素養是尊重,他難道不夠尊重他嗎,允許他去學校允許他接觸那些在徐世顯眼裡根本沒必要交往的人,這還不夠尊重?
他做了最大的讓步這還不夠?
「徐世顯,你到底知不知道死的人是誰?」
兩人間的氣氛瞬間繃緊,徐世顯睜開眼,喉結上下滑動,淡淡出聲,「他沒死,他說他是周青他就是,你有這張臉一天就是他一天。」
「算了,我妄想跟你個神經病能談什麼。」
這人絕對有病,雖然周盪判斷不出來具體病症名稱,可他精神上未免太病態。周盪以為這人是故意找相似的人藉此緬懷他弟弟,但現在頻繁對上痴迷的目光明顯感覺到這人就是把他當作那個人。
這感覺怎麼說,強制性彌補,周盪被迫成了被彌補的那個人。
餐廳的氣氛太過壓抑,周盪喝完粥自己一人溜達去了後院。
偌大個宅子,晚上竟然沒什麼人,周盪半靠在長椅上手機解開再鎖鎖了再解。
他沒敢打電話,微信消息也不敢發,怕發了見到紅色的感嘆號。
人總有一種逃避性僥倖心理,我裝不知道好像就能假裝這件事沒發生或者發生了事態並不嚴重。
俗話說的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周盪現在就把自己關在小匣子裡,只對章銘犯慫,所以他現在假裝還有迴旋餘地藉以麻痹自己,壓根不敢想章銘以後再不搭理他這種可能。
萬籟俱寂的夜裡,沙沙聲入耳周盪循著聲轉到花圃另一邊,縮成一團的小黑影拎著鏟子正在鏟花。
「哎,幹嘛呢?」
黑影抖了下起身撒腿就跑被周盪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連衣帽。
「你跑什麼?!」
小孩看起來很小,十三四歲的樣子,見了周盪迅速把兩手後背,雙眼滴溜溜轉就是不答話。
「行啊,大晚上不睡覺出來搞惡作劇辣手摧花。」
小孩雙目一瞪,往後仰試圖拽回自己帽子,「我沒有!你胡說八道!」
「你自己往後看看,那花讓你鏟的東倒西歪都成什麼樣了還嘴硬不承認?」
「我在給它們培土!」
周盪哭笑不得,「你那是培土啊,你那是百分百不讓人家活。」
周盪鬆了手,小男孩把鏟子扔一邊伸手整理帽子,右手依舊背在身後,警戒的盯著周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