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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45:34 作者: 九層山
當年場景重演徐世顯眨眨眼沒讓自己倒下,沒關係,他吃過藥了還能撐得住。恍惚間見到當年那張倔強的臉,跟現在驕傲的周盪重合,徐世顯抹掉頭髮上掛著的娃娃菜,示意站著的傭人離開。
旁邊的女傭內心不忿的看著周盪被在這待了十幾年的阿姨強行拖走了。
她就知道,今天見到跟當年先生帶回來那人同一張臉的人,這事沒法善了。一報還一報,犯下的錯想彌補想還清,談何容易。
「你這是什麼表情?不好受?你還欠一腳呢。」這種仿佛被全世界遺棄的表情做給誰看?
「你怎麼會知道?」止不住的顫抖,徐世顯面部越來越扭曲,怎麼會有知道他跟那人相處的細節?!不可能的。
「你猜。」
「他沒機會跟你說這些,就算說也不會事無巨細告訴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周盪哈哈笑到腦缺氧,徐世顯的表情實在是太好看了,「想知道啊,可惜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瀕臨死亡的雄獅最後的奮力一躍,徐世顯揪著周盪領子把人從椅子上拎起來,「他是不是留了跟我有關的東西,是不是!」
「這麼大聲音嚇到我怎麼辦?」周盪無辜的笑笑,沒等徐世顯反應抬腳將人踹了出去。
被迫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徐世顯懵懵的坐起身難以置信道: 「他給你留了什麼?」
「想知道?求我啊。」周盪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左腿往右腿上一搭,手肘抵著椅背撐在左太陽穴,仔仔細細欣賞徐世顯的慘狀,拍戲虐人爽感都是假的,此時此刻的感受才是真的通體舒暢。
徐世顯手撐地站起身,不求人不示弱是他的驕傲。
「重度暴力傾向,徐世顯,告訴你個秘密吧,我也有暴力傾向,沒你那麼嚴重。可我不會對我喜歡的人動手,人對上自己喜歡的人,是雀躍,欣賞,愛護,可你呢,你是個變/態。」
「你也有暴力傾向,你遲早會跟我一樣。」
「嘖嘖嘖你是活在夢裡。」
我跟你不一樣,我愛一個人會護他憐他疼他,就算他不同我在一塊,他過的好我也高興,我可沒有變/態的囚/禁慾。
「花哥,幹嘛呢?」
時峰摸出手機一看才凌晨四點,花哥正發動車往外開。
「咱這是去哪啊?」
「出去的必經之路,能避開那棟房子的監控。」
「哦,那我再睡會……」
時峰往副駕駛一躺哼哧哼哧繼續會周公,花臉專注的盯著後視鏡,沒敢睡,生怕錯過人。
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周盪便從別墅里出來了,一夜無夢,可能真的有人冥冥中在守著他。
睡夢中時峰感覺車門震了下,咂咂嘴翻個身繼續睡。
車外兩人呈對質姿態,周盪摘下口罩,裝作若無其事樂呵呵打招呼:「閆成哥,你怎麼在這。」
「青哥。」
周盪笑笑,「我是周盪啊,你又把我當成我哥了?」
「青哥,事到如今你連我都要瞞著嗎?」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顧隨安小天使的地雷x2
顏幻柒小天使的地雷
你是一隻貔貅小天使的火箭炮
非常感謝大家,感謝顧隨安和感性喵小天使的長評
給大家鞠躬拜謝,謝謝謝謝
感謝所有小天使的地雷和評論,給大家比心~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馬克·吐溫說,有時候真實比謊言更加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邏輯下進行的,而現實,往往毫無邏輯可言。
花臉沒想通周青讓自己死去的意圖,人但凡都會刻意避開這個字,短暫八/九/十年真的不長,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人要死了一抔黃土萬事皆空,他卻偏偏把名刻在已死之人身上。
大概,不得已而為之。
「我說了我是周盪。」周盪泰然自若的笑笑,露出皎白的八顆牙,神情平淡並不好奇花臉的質疑。
「是嗎,」花臉抬腳往前走兩步,四目相對兩人互不相讓,空氣里短暫的氣場交鋒然後緩緩龜縮回自己身體裡,「前段時間我見了大學的導員,他說青哥的東西是個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小伙子收走的,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我們全寢的人都在大禮堂,你是怎麼精準找到青哥的床位又是怎麼連他洗漱的櫥子都找到的,而且收的連根牙刷毛都沒留下。」他當時沉浸在青哥沒了的痛苦中,現在想想作為最熟悉青哥的人,面對破綻百出的「周盪」竟然從來沒懷疑,他是有多蠢。
「還有,兩個人相處再久也不會下意識模仿對方的小動作,你習慣的……」花臉伸手往後捋了把頭髮,「還有中指搭在食指上磨蹭,都是周青慣常的小動作,周盪怎麼會?」
「最後,最致命的一點,最先認領屍體的人是你吧,因為臉太相似所有人都跟著你先入為主的認定死的人是周青,你為他確定了身份就失蹤了,我見過你家裡人直到送他出殯都沒見到你。」
「如果你真是周盪,我倒想聽聽你的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所說的不過是主觀感受產生的杜撰,我需要對虛無縹緲的東西解釋什麼?」
「是,我的確沒證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猜測推理,」周盪繞開人要走,花臉緊盯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開口道:「徐世顯跟周盪的死有關吧。」
「三天內你掛斷了他七十六次來電,唯一一回主動撥打,你說要跟『他』相關的東西,這個『他』是周盪吧。我原先以為你蓄意接近的是章銘,可好像……」一不小心監聽到了很多情人間的對話,被餵了一嘴狗糧,「直到聽到你打電話,我才知道猜錯了。」
要說意外也是真的意外,他沒想到青哥是彎的,猝不及防窺見青哥的性取向還嚇了他一跳。
周盪秒速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打開殼,手機背面赫然貼著黑色小圓片,兩指捏著撕下來的監聽器,周盪無奈地搖頭,「行啊,現在什麼違法亂紀的事都敢幹,說吧,下一步還想幹什麼。」
「跟你談啊,我這麼坦誠。」
周盪把小圓片遞還給他,「到此為止吧。」
事到如今他能說什麼,到此為止,別再試圖探究黝黑的洞裡發生過什麼藏著誰,那些腐爛發臭的過往讓他解決就好。
「我能幫你,如果姓徐的害了周盪我可以幫你解決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們也可以悄悄把事做了。」
周盪抿唇,不知道該怎麼把這愣頭青勸回h市,他不會拖任何朋友冒險,換了他還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可其他人沒有。
徐家,太大太大了,盤根錯節的社會關係網,把人家獨子無聲息帶走談何容易,就算帶的走花臉要一輩子遠走他鄉過逃亡的生活。
可周盪不一樣,有這張臉是他殺人的利器也是他的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