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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45:34 作者: 九層山
    「餵?」

    沒人說話,眯眼一瞧敢情自己摁了掛斷。他剛閉上眼,這回聲音不是來自手機,是房門被不間斷的敲響。

    周盪從被子裡爬出來跌跌撞撞去開門,四目相對倆人都愣了,一個是見他衣衫不整心生「歹念」,另一個產生「我是誰我在哪」的迷茫感。

    「我睡迷糊了?」周盪摸摸自己額頭,他夢見章銘了?

    「嗯。」章銘推著他往裡走,腳一抬把門踹上。

    「晚上吃藥了?」

    「沒。」周盪自覺的躺回被子裡,他這回已經想不及為什麼房間裡多出一個人來,渾身發飄,像踩在棉花上,感覺自己分分鐘羽化成仙。

    章銘倒水扣藥片把人從床上撈起來餵藥。

    「先把藥吃了再睡。」

    章銘試過水溫剛剛好,生病的周盪臉頰通紅喪失思考能力,順從的靠在章銘胸膛上把藥片吞咽入腹。

    吃完藥,身體自動下沉往被子裡縮,被章銘一把撈起來。

    「把姜水喝了再睡。」

    「姜水?」

    「甜的,喝完讓你睡。」

    周盪本能的搖頭,感冒吃的所有藥都沒甜味,這人八成在騙他。

    「聽話,喝完有糖吃。」

    「糖?可以。」

    周盪抱著杯子「咕咚」「咕咚」喝完了,眉頭皺在一起,味蕾被討厭的味道占領高地,很難受。

    章銘拆了顆草莓糖遞到周盪嘴邊,周盪小朋友這才滿意的窩回被子裡,咂咂嘴準備會周公。周盪有點低燒,章銘給他把蓋過頭頂的被子拉至腹部,配合藥效散熱。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對周盪的感冒周期了如指掌,只能是章銘。

    剛結束完工作,照舊登微博刷心上人的動態,刷到周盪那條帶著口罩「重感冒能不能請假」的微博,章銘急匆匆熬姜水買藥趕來了。

    一來自己玩笑開過火了心生愧疚二來怕他生病難受,也怕他身邊已經有個人在了。正裝都沒來得及換,飆到120邁直奔酒店,半路差點跟人追尾。

    章銘坐在床邊,左手食指順著周盪臉部輪廓遊走,他沒幾個八年能浪費了,他想周盪跟自己全心全意過好這一生。

    只要周盪開誠布公的談談,只要他把自己納入他的人生計劃里,章銘什麼都願意給。

    盯著人看了好一會,章銘戀戀不捨地關了燈,在周盪額頭落下一吻,心滿意足摟著媳婦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不負責任小劇場

    感冒病毒:小的們,給我上。

    周盪:兄弟們,反擊。

    白細胞:那什麼,我們先睡五天,五天以後再打。

    周盪:???

    周盪這體質是遺傳親媽我沒跑了,說到這,想當年有位大哥凌晨一點給我打電話讓我出去送凳子爬門,我當時迷迷瞪瞪抱著凳子揣著手機就下去了,結果門口連個鬼影都沒有,打電話問大哥說跟她男朋友最後決定出去住,我……氣的我在寒風裡打哆嗦!

    現實里報復大哥是沒什麼實際操作性了,但是讓周盪虐回去還是沒問題的,讓你們丫的坑人!(麻)辣雞(腿)!害我第二天高燒39度!掛了三天吊瓶,一天八十!

    大哥只送了一瓶AD鈣安慰我????

    啊感謝大哥給我藝術靈感,但是對不起我要把章銘這樣那樣虐一遍……哈,開玩笑的,畢竟周小盪的刀架在我脖子上呢我哪敢虐小明啊哈哈哈,周……周哥把刀收一……收

    第11章 第十一章

    生物鐘失效了,平常六點準時醒,今天太陽照進床頭周盪才睜開眼。

    胸膛上的壓迫感昭示著昨晚不是個夢,正主美滋滋的躺在他旁邊睡覺呢。

    周盪小心的把章銘的胳膊從自己胸前推開,對方眯著眼看看他重新搭回來。

    「醒了?」

    「啊。」您這手是不是該往回收一收。

    一晚上給周盪來回測體溫,他剛迷瞪了沒多久。

    章銘閉上眼把頭往周盪肩膀上蹭蹭,異常的滿足,枕邊人是心上人,開心的睡不著。

    周盪僵著脖子把頭往旁邊撇,前任睡在身邊害自己心跳加速怎麼辦,他能打電話讓鄒萌來一箱速效救心丸嗎。

    很急,速來。

    「你睡會吧,我先洗漱去片場。」

    「不用去,」章銘把臉埋在枕頭上,說話聲悶悶的,「我給許州請假了,你要臥床兩天,讓他先拍別的。」

    「你給我請假了?為什麼要用臥床的理由?」周盪炸毛了,這理由誰聽誰誤會好嗎!

    臥床,不用腦補就是一部動作片大戲。

    再加點顏色填塗,哦豁,趕明兒可以直接在日本合法上市了兄弟。

    章銘擰眉抬起頭不悅地道:  「別吵,困。」

    金主大人一招制敵,周盪老實了,反正他這個角色是章銘指給他的,他在導演那早就洗不清了,索性不洗了。

    「你松鬆手,我去洗個澡。」身上粘糊糊的不得勁。

    「剛退燒洗個屁。」

    「那我洗臉總行了吧。」

    章銘不情願的鬆開手,往旁邊挪動下/身體,周盪把自己卷了一晚上的被子分出來搭在章銘身上。

    隨意搭在椅背的西裝,穿在身上皺巴巴的襯衫,周盪想不動容都難。

    自己昨晚迷迷糊糊咳嗽有雙手給自己捋順後背是真的,喊著以前給人的愛稱「銘子」是真的,人家為自己忙忙活活一宿也是真的。記的太清楚了,周盪只是感個冒又不是失憶症。昨晚的記憶紛至沓來,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好。

    掬了兩捧水撲在臉上,周盪對著鏡子裡的臉唾棄道,周盪啊周盪,你何德何能啊。

    長相也就那樣,身材也就湊合,演技吊車尾,你說你對自我認識如此清晰還敢做肖想章銘的白日夢嗎。

    人家昨天說不定只是出於人道主義,什麼八年舊情難忘,你丫做夢呢吧。

    周盪兩手撐在洗手池旁嚴肅檢討自己。

    半晌想明白了開始刷牙洗臉,擦完臉一回頭章銘正靠在門框上看他。

    「好點了嗎?」

    「嗯。」今天奇蹟般的沒失聲,鼻子也不堵了,就是心裡有些難受,百感交集。

    「周盪。」

    「在。」

    章銘收起笑很認真的問他:「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有。」周盪急切的模樣章銘有些詫異。

    「說。」

    「謝謝你昨晚的照顧,太麻煩了,謝謝啊。」

    「還有呢?」

    「你是怎麼知道我感冒的?」

    章銘頓了頓,保持耐心,「還有呢?」

    還有?還應該有啥?周盪迷茫的看著他。

    章銘氣急反笑,他在這頭開心愉悅,結果人家半點沒有想複合的念頭,原來只是他一廂情願,人家只是負責享受,畢竟是他主動送上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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