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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43:42 作者: 與竹
    他看向臥室床上方牆上掛著的結婚照,但是很模糊不清。

    他把女人摁在床上,向發瘋了一樣的拳頭雨點似的落在女人的腦袋上,女人用胳膊護著腦袋,剛開始還在哭嚎,可後來也就漸漸沒了生息。

    大概是暈過去了吧。

    然後項漪大概是覺得沒趣兒了,脫掉原本穿著的外套砸在她癱軟的身上,摔門而去。

    視頻戛然而止。

    全場的粉絲都安靜了下來,發出了微微的吸氣聲。

    再下來並沒有畫面了,而是錄音。

    恆春令的粉絲也許對臉不是那麼熟悉,但是對於聲音,卻是像厭惡蒜味兒的女生,對於一碗飯有沒有放蒜時嗅覺的靈敏度一樣準確,先前不敢確定的都紛紛肯定的點頭認定是項漪。

    陶疏面色複雜,走到舞台的一側,靜靜的看著大屏幕。

    項漪臉黑得不像話,他大步衝下台。

    「把幕布拉上!關掉聲音!」

    他衝著相看不厭喊,相看不厭這才反應過來,後台聽到了聲音,快速的將幕布層層放下。

    可是接下來的是音頻,任多厚的幕布都擋不住。

    音響也像是中邪了一樣,死活都關不掉,好像不放完這些東西,就永遠都不會停下來一樣。

    「該死,我都忘了,她就是學這個的。」項漪恨恨的說。

    「什麼?」相看不厭有些手忙腳亂。

    「我說,她,搞出這些玩意兒的人,她就是學這些的,電腦,計算機,她就是做黑客的!」項漪有些抓狂,他抓著頭髮,蹲了下來。

    「沒事,你先別急,會有辦法的!」

    相看不厭也蹲了下去,雖然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卻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幕布拉上也沒有用了。

    這場演出是徹底砸了,至少從這個節目開始,是徹底砸了。

    蕭佩清坐著,翹起了二郎腿。

    他愉快的吹了聲口哨。

    不過音頻里的罵聲太大了,根本聽不到他的口哨聲。

    音頻里女人頻頻在哭,問他為什麼要和自己結婚,又要和自己離婚,問他有沒有愛過自己,問他是不是和那個男人上。床了。

    蕭佩清覺得,不應該這樣問,鬼知道她問的是哪個男人。

    應該給他的炮。友們編個號。

    今天估計能繞長城一圈,等叫到自己的號都可以來一場巴黎三日游的那種。

    場下的粉絲越來越騷亂了,場面有些不受控制。

    「一寸」的應援燈牌被砸向舞台,咣當一聲,落在陶疏身旁的木地板上,砸出腳盆那麼大一個坑。

    蕭佩清見狀迅速的撥通陶疏的手機,他的手機還放在牛仔褲里。

    陶疏急忙躲到幕布後面,解開里三層外三層的漢服,取出來在褲兜兒里震動個不停的手機。

    「餵----」

    陶疏喊,劇場內太吵了,音頻和粉絲的聲音360度無死角轟炸。

    「餵----你咋還在台上呢,下來啊----」

    蕭佩清抬頭看向舞台,無奈的喊。

    「這----什麼情況啊!」

    「你問我我問誰啊----先下來再說!小心一會兒白菜葉子撂你身上了----」

    「好----」陶疏扯著嗓子。

    「我在後台等你啊!」

    「啥----」他實在聽不清。

    「屁----你先下來!」

    蕭佩清喊得頭疼,陶疏這個耳背一時半會也聽不到,他懶得多解釋,自己頂著工作證去後台找他就好了。

    順便,還能看看項老哥。

    作者有話要說:  小喪一下。

    ☆、快過年了不能跪傻逼

    蕭佩清起身,貓著腰躥到後台通向劇場的入口處。

    他斜靠著門框,回頭看了一眼。

    整個金玉閣小劇場已經因為這個黑客的入侵而亂了套,大屏幕和音響不受控制的放著項漪的那些玩意兒,而話筒沒有一點聲音,相看不厭能扯破嗓子,都喊不停這群已經暴走的粉絲。

    退票!!

    渣男!!

    一浪接著一浪的聲音喊著,這些視頻和音頻都像一個個鐵錘一樣砸在粉絲的心裡,將那個原本高高豎起的正直溫暖的「一寸」形象砸得稀碎。

    嘩啦啦的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來。

    因為碎掉的不光是他的形象,更是粉絲對他的信任,也是對他賣人設的唾棄和憤恨。

    就是那種築了很久的冒著粉紅色泡泡的城堡突然倒塌的時候,你才發覺到,原來城堡里沒有公主,沒有金碧輝煌,就連蓋城堡的磚塊都是泡沫做的。

    蕭佩清很慶幸恆春令的聽眾受眾年齡都至少在高中以上,沒有那種腦殘粉,在看到這些真相的時候還死死咬定:我們家一寸是墜棒der!

    我可去你媽的吧。

    蕭佩清跑進了後台,後台不至於混亂,只是操作機器那裡被許多工作人員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在試圖破解黑客技術。

    蕭佩清穿過長長的走廊,迅速的穿過了整個後台,不遠處就是通向舞台的入口。

    棗紅色的幕布還拉著,陶疏這時拉來帘子從台上走了下來。

    他提著長到近乎拖地的衣擺,竟然顯得有些莊重,蕭佩清一個沒剎住閘,差點撲上去。

    「臥槽,你嚇我一跳。」

    陶疏的腳停在樓梯上,驚魂未定的看向喘著氣的蕭佩清。

    「沒事,你沒事就好。」

    蕭佩清撫了撫胸口,站直了身子。

    「瞅你穿的少的,冷嗎?」蕭佩清問。

    陶疏雖然穿著八十層的漢服,但是感覺看上去每件都薄如蟬翼,也就是和在身上掛了一層又一層薄薄的窗紗的效果一樣,看起來冷得太陽穴直突突。

    「不冷,你摸,蠻厚的。」陶疏伸出手去。

    蕭佩清伸手摸了摸他胳膊上的袖子,這麼多層摞在一起也是相當於一個棉襖了。

    「挺好的。」蕭佩清笑:「帥,挺適合你文縐縐的形象的。」

    「這叫書卷氣,公子臉。」

    「臉呢?」

    「被你吃了。」

    陶疏從台階上下來,站在他的面前。

    「我操,媽的!!」

    背後突然響起了一聲罵聲,幾乎衝破青天。

    像一個過年在村口放的竄天猴。

    蕭佩清和陶疏一同看向竄天猴,操作室的玻璃門外,猴兒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小武雙手使勁兒的搓著,微微彎著腰,不停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們的技術不過關,這個黑客的操作實在是太偏門了,請您給我們點時間,我們一定能破解的,真的對不起!」

    小武快要哭出來了,二十出頭的大小伙子,不停的鞠躬。

    而竄天猴並不領情,他雙手叉著腰,左看右看,氣得說不出話來。

    蕭佩清覺得,這如果是在動畫片裡,他的腦袋上一定頂著一個燒開水的水壺,不停冒著大股大股的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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