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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43:42 作者: 與竹
    「噫媽呀,簡直就是戲精本精。」

    他將這段話發了出去之後,渾身難受的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我等了兩年多了,實在等不起了,心裡好難受」,這種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的句子,他平常絕對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但是為了裝出一個落魄文青被心愛之人逼上絕路的那種心痛,他決定還是噁心一下為好。

    蕭佩清對項漪打了最壞的打算,他暗暗的想,一定要套出這人的話來。

    等了好一會兒,對面也沒有回覆。

    蕭佩清看了看表,原來已經快凌晨三點了,他倆鐵定睡著了,便也不再等了,將手機充上電之後,就關燈睡覺了。

    *****

    「噔噔噔噔噔噔~」

    蕭佩清被一陣鈴聲驚醒,他嚇得從床上彈起來,頭髮炸得飛天,抹了一把幾乎黏在一起的眼皮,一把抓過手機來。

    「唱唱唱唱唱,唱啥玩兒唱,給老子吵個半死。」

    他沒好氣的按了靜音,「嘭」的一聲重新倒回被窩裡,反應了幾秒後,才接通了電話。

    「餵?」是陶疏的聲音:「你起床了嗎?」

    「還沒,怎麼了?」蕭佩清打著巨長的哈欠,含糊不清的說到。

    「還沒起?這都幾點了,你居然也會有起這麼晚的一天。」陶疏有些驚訝,打趣道。

    蕭佩清眯著眼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鐘,原來已經下午兩點了,他停了一下,才將手機又貼到耳邊:「大兄弟,那你也不看我昨天晚上是幾點睡的。」

    陶疏輕笑了一下:「好吧好吧,那我們一會兒要去小劇場彩排,你要來看嗎?」

    「啊……」蕭佩清懶洋洋得伸了個懶腰,他是想去的,但又想多聽陶疏求自己幾句,便說到:「困死了,我懶得動……」

    「這樣啊,那算了。」陶疏出其不意的說到,乾脆果斷,他故意誘惑蕭佩清:「還有免費水果呢,不來拉倒。」

    蕭佩清咬了咬牙,從床上彈起來:「別!我來了!在小劇場門口接我!」

    陶疏像是知道他一定會這樣說的一樣,得逞的笑了一下:「哼。」

    蕭佩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洗漱完畢,而頭髮則用水將它拍了拍,掀起了劉海,迅速的噴了一點髮膠來固定,看上去,到像是他要排練上台一般。

    他穿著白色的短袖和灰色條紋運動褲,一路小跑飛速的下樓到了隔壁小劇場,老遠的就看到了陶疏叉腰立在門口,蕭佩清笑著招了招手。

    「喏,戴上,這幾天你就可以自己自由出入後台了。」

    陶疏說著,伸出手來遞給他了一一個工作牌,蕭佩清忙接了過來,將深藍色的帶子掛在了脖子上。

    「嗯,可以,人模狗樣的。」陶疏看著他戴上的樣子,捏著下巴說到。

    「汪汪汪?」蕭佩清絲毫不要臉的叫了幾聲。

    「噗。」陶疏笑了一下,推了他一把,說到:「走吧狗子。」

    陶疏轉身,牽起他脖子上的工作證就從後門進了小劇場的後台,因為有證件的緣故,一路上通順無阻,根本沒有工作人員阻攔,他一路帶著蕭佩清來到了舞台一側。

    小劇場的舞台不小,雖沒有那些大歌星的演唱會華麗,但也不至於寒酸,就算是幾十人的伴舞站上去也是綽綽有餘。

    蕭佩清貓著腰跑向了第五排,他挑了一個中間位置的座位坐下,陶疏緊跟在他身後,坐在了他的旁邊。

    台上有兩個男生正在彩排合唱,相看不厭站在台下,手裡舉著一個手拿大喇叭和他們溝通著,順便在講著台步和燈光的配合問題,他喊了一個早上了,嗓子已經有些啞了,但始終還是有些問題,距離開演沒幾天了,大家都很著急。

    蕭佩清蹺了個二郎腿:「彩個排這麼麻煩麼?」

    陶疏嘆了口氣,他有些緊張的摸了摸胸口,說到:「是啊,線上唱歌和線下唱歌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很多事都要排一遍的。」

    「原諒我土鱉不懂彩排……」

    陶疏說:「我也不太懂,全都是不厭安排,但是我現在一想到到時候面對著五百多個人,就感覺我都要完……」

    蕭佩清聞聲一巴掌拍在陶疏的肩膀上:「看你慫的,別慫,大不了就是唱砸了,沒事,回頭要是有人罵你唱的不好,老子就現場給你罵回去,實在不行就打回去,拳擊可不是白學的,飛起一腳他就得斷子絕孫,反正說啥你也不會吃虧。」

    「哎媽耶,謝謝您嘞,饒小的一條生路,小的還要靠這個兼職吃飯呢,你打完咱倆就可以直接吃牢飯了。」陶疏抱拳,舉到腦袋頂上可勁的搖。

    「那你叫爺爺,快,爺爺最喜歡甜甜的小孫子了,聽到甜甜的小孫子叫爺爺,瞬間就不想打人了。」蕭佩清趁機十分不要臉的說。

    「臉呢?」陶疏的手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拍在他伸過來的臉上:「你的臉怎麼丟了狗子?」

    「臉被你吃了!」

    蕭佩清聞聲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兩個幼稚鬼撕打在一起。

    「桃子紅!桃子紅在哪呢!」

    身後聒噪的大喇叭喊到,聲音正對著觀眾席,震耳欲聾。

    「桃子紅!!彩排了過場了對歌了快快快幹啥呢跑哪兒去了!!」相看不厭舉著大喇叭暴躁的喊到。

    然而陶疏在撕打的過程中始終占下風,他被摁得幾乎要縮到座位下了,廢了好大的勁兒才鑽出來,氣喘吁吁的舉手高喊:「在這兒呢,來了來了。」

    說罷,他從座位中間迅速的跑了出去,一路奔上了舞台。

    相看不厭手裡拿著一沓紙,爬上舞台去和他說著些什麼,好一會兒之後,相看才將話筒打開,呼了兩口氣確認有聲音之後,對著話筒說了聲「放音樂」,才將它遞給陶疏,然後便自己跳下了台子。

    陶疏突然自己一個人站在台上,顯得有些侷促。

    蕭佩清還坐在剛才的位置上,用雙手比成槍的模樣,笑著對著陶疏來回更替的打了幾槍,陶疏老遠的看見了,抿嘴笑了一下。

    後台將音樂打開了,一陣輕快的吉他聲傳出來,蕭佩清聽到前奏一愣,靜靜的看著台上那個站姿乖巧的人,有些不可置信。

    陶疏低頭,將嘴巴緩緩靠近話筒,他微微閉上雙眼,儘管是排練,也唱的很用心。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了你,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了你,

    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

    陶疏的聲線比蕭佩清細很多,唱出一種俏皮的喜歡,卻又不敢向前再靠近一步的感覺,他唱著唱著,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蕭佩清的背僵直,他的心臟砰砰亂跳,耳邊嗡嗡的,陶疏的歌聲都有些模糊了。

    陶疏唱這首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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