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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43:42 作者: 與竹
蕭佩清感覺自己的胃餓得絞痛,他拉著陶疏疾步朝另一頭走去,背著吉他都比這個閒人走的要快,手裡還不得不拖著這隻磨磨唧唧的「累贅」。
他老遠就看到了陶疏說的那家地攤,大鍋里冒著鼓鼓白色霧氣,扑打在棗紅色的招牌上,在凌晨的夜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酸辣粉的香味扒拉著蕭佩清的鼻子,他飛快的走到了一張桌子上坐下。
「老闆!兩份酸辣粉,一份多放辣,一份千萬不要放蔥。」蕭佩清回頭對老闆說到。
陶疏有個怪毛病,絕對不吃一點沾蔥味兒的東西,所以蕭佩清特意叮囑到。
老闆娘笑盈盈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一邊從框裡取著粉條放到了老闆面前的鍋里,一邊應到:「哎,好嘞,二位先坐。」
陶疏隨後在他對面坐下,沒一會兒兩份酸辣粉就上來了,撲面而來的熱氣和香味讓蕭佩清欲罷不能,他取了兩對一次性筷子,遞給了蕭佩清一對。
呼哧呼哧,一碗酸辣粉下肚,蕭佩清吃的有點撐。
他吃飯的速度非常快,額頭不自覺的冒了點虛汗,將最下面薄薄一層的劉海打濕,貼在額頭上。
這家老闆放的量很實誠,陶疏飯量小吃飯慢,眼下還有半碗還沒有吃完,蕭佩清撐得坐不住,他站起來,看著那個頭還埋在碗裡的傢伙。
蕭佩清說:「你還要多久能吃完?」
「不知道,十分鐘吧。」陶疏含糊著說到,他呲牙咧嘴的吹了吹酸辣粉:「造孽,太燙了,吃不到嘴裡去。」
「那你慢慢吃,我在旁邊溜達溜達,吃完了發消息給我。」
蕭佩清對著他搖了搖手機,他正被酸辣粉燙得眼淚唰唰的流,沒功夫做出回應,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現在是九月末,但畢竟此時是凌晨,涼氣還是挺重的,蕭佩清穿著白色的短袖,快速的搓了搓有點犯冷的胳膊。
他對古城區其實也算了解,平常和陶疏來,或者宿舍或者部門聚餐會來這邊,雖然不至於全部摸得一清二楚,但至少也是知道哪家飯館的哪道菜好吃,哪家飯館的老闆娘漂亮。
他不想走的太遠,差不多在酒吧街最繁華的中段就停下了腳步,轉身剛準備返回,面前的酒吧里,就衝出來了一個醉得歪歪扭扭的男人。
男人的肩膀上還掛著一個穿著性感、身子軟綿綿的女人。
他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借著路燈和招牌的光亮,他看清楚了,這人正是那天讓陶疏喝醉酒的那個人,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叫項漪。
蕭佩清朝黑暗的地方躲了躲,身子隱藏在牆角的陰影處。
項漪明顯喝的過了頭,原本禁慾型男的臉上泛著酗酒大漢的潮紅,雖然沒有胡言亂語,但是腳下明顯輕飄飄的,三步一個坑的走。
女人也喝了不少,打了個嗝之後笑嘻嘻的摟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
午夜場的酒吧街似乎對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個不雅動作而回頭,二人反而一衝動就後退到了蕭佩清挨著的那面牆上,正好就懟在蕭佩清的身旁,嚇了他一跳,他忙慢慢的朝另一邊挪了挪。
蕭佩清暗暗的皺了皺眉,這人當真是陶疏的朋友?
項漪一隻手撐著牆,女人瑟縮在中間,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看著他,顯然這讓他更興奮了,二人嫻熟的模樣明顯都不是什麼好鳥兒。
「寶貝,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項漪用帶著顆粒感的低音炮說到。
女人白皙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稍稍用力,故意將他拉得貼近自己,問到:「我身上有什麼味道?」
項漪順勢覆下嘴巴來:「有甜甜的桃子味兒。」
女人聞聲輕笑了聲:「我喜歡桃子味。」
「我也喜歡。」
項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舔了舔淡紅色的薄唇。
凌晨的酒吧街雖然還有些許行人,而且蕭佩清離得不遠,所以他們的對話聲差不多聽得一清二楚。他似乎猜到了個大概,但又不敢確信,只是皺眉盯著項漪。
項漪的面部動了動,他似乎感覺到了這束奇怪的目光。
他轉過頭去,正對上蕭佩清的雙眼,蕭佩清沒有躲閃,靜靜的看著這個醉的視線都不聚焦了的男人。
但顯然項漪並沒有在意到蕭佩清的存在,低頭摟住女人的脖子就啃了起來,女人扭動著身體迎合著,角落裡充斥著酒肉的糜爛氣息。
二人纏綿著,好不容易才走到路口,打了一輛路邊的出租,絕塵而去。
蕭佩清面色複雜的抿了抿嘴,向回走去。
☆、沃日這個人可以絕交了(蟲)
早晨七點半,陽光亮得刺眼,陶疏困的眼睛緊緊黏在一起,他扯了扯被子,將它蒙在了頭上。
估計是昨晚窗簾忘記拉了,一大半敞亮著,日光正巧打在陶疏的臉上。
他被陽光襯得顯得分外小白臉,線條柔和的臉皺成一團,鼻樑處的肉皺成一條一條的,眉毛擰在一起。他不耐煩的用胳膊擋住了眼睛,打算再眯一小會兒。
蕭佩清已經穿好了衣裳,一邊準備洗漱,一邊挨個把三個舍友叫醒。
「哎哎哎,起床了你們幾個。」
「大胖,別睡了大胖!」他一把拍在大胖熟睡的大腿上,duang的一下,手感美好。
大胖學習學得廢寢忘食,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現在已經變成中胖了。他翻身從床上向下爬,隨意的踩著拖鞋,向洗漱台挪著。
「還有你,老蓋,起床!今早體測呢!」
蕭佩清靠在蓋宇的床邊,他被蕭佩清的聲音驚醒,慢悠悠的坐了起來,閉著眼睛穿著衣服。
嘩嘩嘩……
大胖立在鏡子前洗著臉,順帶將頭髮一把帶過,正頂著滿頭的奶白色泡泡揉搓著頭髮,墨綠色的寬大短袖在他身上顯得有些褶皺,顯然有些日子沒洗了。
蕭佩清緩步走到了陶疏的床邊,現在整個宿舍只有這個不思進取的傢伙還在賴床。
他故意拉開了床簾,讓刺眼的日光瘋狂的侵蝕著陶疏的睡意,一隻胳膊抓著上鋪的護欄,一隻手飛快的撲向他,妄想使出一招黑虎掏心,然而卻掏了個空。
陶疏每天被他叫起床叫出了陰影,睡覺基本挨著牆睡,再加之天氣有些熱的原因,他幾乎是像一隻壁虎一般貼在上面的。
蕭佩清無奈,他踩著陶疏床邊的梯子,身高的優勢只踩一階就可以毫無障礙的俯視他。
「快快快。」蕭佩清說著。
然而他的手下並沒有留情,一把將陶疏的被子薅走,露出陶疏只穿著短褲的長腿來,蕭佩清握住他細細的腳腕,猛地拽了拽。
「臥槽陶疏你是豬嗎?這麼能睡!快起床了,一會還要體測,你不去就沒成績了!」蕭佩清對著他的耳朵一通嚷嚷。
「起起起……別瞎嚎了,馬上就起。」陶疏一聽到他這麼說,便不得不逼著自己坐起身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陶疏飛快的洗漱完以後直奔圖書館而去,他的學號正好和蕭佩清挨著,便擠進了隊伍里,站在蕭佩清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