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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40:57 作者: 約耳
「把車開進這草叢裡,要是車真點不著了,想跟過路車求援都麻煩。」沈槐一邊喝酒一邊數落。
「沒關係,你在車上休息,我去路邊攔車就行。」
沈槐斜一眼任垠予,仍舊是受用的。
「我查了地圖,三十多公里外有村鎮,天亮以後車應該會多起來。」
「嗯。」
「啟動不了可能跟電池有關係,我以前演過一個戲,裡面有個橋段是修車用電池,那個編劇真的會修,教過我,也許能用上。」
「嗯。」
「冰箱裡還有一罐,你喝完我給你拿。」
「嗯。」
任垠予有點失落,沒無縫銜接地繼續說話,怕顯得聒噪,眼下浪漫氣氛全泡湯了,空氣悶熱,沈槐眼看要喝完一罐啤酒了,但冰箱裡只剩一罐,其他都是常溫水,如果仍舊沒辦法啟動車或者得到援助,這個晚上會非常難熬。
一心為了氣氛,租了台老車,還拐下了公路,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任垠予懊惱地摳著褲子的縫邊。
情緒一低落,心情一慌張,有些不該這時候問的話,就問出了口,「回國以後……你還會見我嗎?」
沈槐咽下了最後一口啤酒。
風從兩人中間穿過,遠處的金巴花林子裡傳來動物的叫聲。
沈槐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還沒想好。
「你車沒開好。」他卑鄙地繞開了重點,繞回了最初的那個輕佻的問題,「還想不想繼續開?」
任垠予愣了愣,猛地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
沈槐把空啤酒罐捏皺,沖他勾了勾手指。
任垠予像被按了開關一樣撲上去。
第六十二章
夜風裡那一點點縹緲的涼意,碰到皮膚變立刻像熱鐵上的水汽一樣消失無蹤,沈槐微垂著眼睛,任垠予的臉離他很近,這樣的沈槐讓任垠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裡是野外,是赤道,除了一群在草叢裡悉悉索索的蟲子,沒有人在看他們,沈槐卻一直沒有和任垠予對視。
兩人的目光互相地,凌亂地瞟著對方的動作和某片袒露的皮膚。任垠予一邊脫衣服一邊把下巴壓在沈槐的肩窩裡,親他的脖子和耳朵,然後把脫下來的衣服墊在車頂上,沈槐很乾脆地脫掉上衣躺了下去。
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又叫了一聲,沈槐扭頭朝遠處的林子看了一眼,再扭回來的時候,眼神這才跟任垠予對上。兩個人一時間都有些怔愣,任垠予看著沈槐的眼睛,發現了那裡面有一種他幾乎未曾見過的,羞赧和遲疑。
任垠予覺得心跳加快,他俯下身,從額頭開始,吻到沈槐的眉峰,眼皮,臉頰,帶著安慰和溫存,讓這場野合開始得不要那麼躁動,雖然他的胯下已經脹得發疼了。
「什麼都不要想,就現在,就這個晚上,我們的車壞了,我們走不了,我們還沒有空調只能待在車頂,所以我們……」
「夠了。」沈槐伸手按住任垠予的後腦勺,吻上他的嘴唇,「我就是太久沒開葷了,要不要這麼敏感。」而後像是要為那一秒的羞澀找補,沈槐變本加厲地咬任垠予的舌頭,任垠予被他咬得想笑,覺得沈槐可愛極了,可愛得他心跳失速,想修好車把他帶進叢林深處,再也不回來。
但下一刻他又想起他們倆之間那些繾綣的愛恨,他不能逃避現實,他追到這裡來,終於抱住了沈槐,可不是為了把沈槐拐進叢林裡,他會和他回到他們的故鄉,回到他們的房子裡,再這樣抱在一起。
任垠予為這一切想法而激動,吻得更加炙熱。
沈槐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來,任垠予壓在他身上,還把他不停地,像兜一裙子滿噹噹的果子那樣把他往懷裡攬,急切又伶仃地,明明在做的事情絕不是什么正經事,卻還真有一種少女式的可憐。
沈槐便忍著不適,好幾次尾椎被堅硬的車頂抵疼,終於忍到了前戲結束,任垠予扶著陰莖艱難地進來了一小截。
實在是太久沒做,又缺乏潤滑,沈槐一時間疼得抓狂,一巴掌推到任垠予臉上。
「出去。」他顫巍巍的聲音讓任垠予心神一盪,而後拔高音量:「給老子出去!」
他聲音太大,遠處有鳥驚得從樹梢飛起來。
任垠予不干,嘴裡哄著,按著沈槐的腰,徹底進去了。
他忤逆了沈槐,還把他弄疼了,但他已經不能辨別這是為了看起來「莽撞」,還是他真的無法忍耐,甚至看見沈槐因為疼痛緊皺的眉間,而湧起了一陣滿足。
沈槐還會因為他疼,這個認知幾乎接近他的夢想了,他慢慢動起腰,一點點磨軟了沈槐,身下的人終於舒展眉頭,露出一點享受的神態來。
沈槐太好看了,尤其是沉淪欲望的時候,他仿佛是生來就該享受人生的人,眉目倨傲,肌膚細膩,嘴唇哪怕是在缺水乾裂的狀態下也有著精緻的弧度,他的頭髮軟軟地搭在眉峰,額骨和頭顱曲線那麼流暢,連眼周漫開的紅暈有種傲慢的嬌嗔,他朝任垠予看過來,不是那些花花公子腎虧虛浮的眸光,他此刻正被幹著,卻並不讓人覺得軟弱或者骯髒,他的眼睛直直看進任垠予的眼睛裡,是一種混雜著憐惜和索取的態度,讓人一眼便知他身份金貴靈魂也同樣金貴。任垠予被那樣一看,就興奮得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