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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0:35:00 作者: 天涯黑人
「和端公主,老奴說句不敬的話,您的規矩是應該再學一些了,切莫忘記了您的身份,忘記了皇家的榮耀。」耿根嬤嬤嘆息著:「濟蘭,宜爾哈,扶公主進屋,梳妝打扮一下。」
扶著蘭馨的兩個侍女齊聲應諾,手下用力,扶著蘭馨進了內室。一直在門口裝柱子的幾個護衛,此刻都進來給耿根嬤嬤請安。崔嬤嬤畢恭畢敬的服侍耿根嬤嬤坐在座位上,奉茶後侍立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答話。
半個時辰後,打扮一新的蘭馨重新被兩個侍女扶了出來。一身印著大紅富貴牡丹掐金線的公主品級的長袍,深綠鑲黒邊的雲肩,襯的蘭馨氣質華貴。頭髮還是原來的二把頭,但首飾都換了金底鑲紅鑽的。哭腫的眼睛和淚痕都被侍女們的巧手掩去了。現在的蘭馨,才有了一些和碩公主該有的氣勢。
耿根嬤嬤站起來,帶著滿屋的奴才們給和碩和端公主請安,又奉蘭馨坐在主位上,讓濟蘭帶崔嬤嬤下去換衣服,自己坐在蘭馨下手慢慢的詢問公主到底受了什麼委屈。
蘭馨絞著帕子,忍著傷心,慢慢的將她嫁入碩王府後的一切都細細向耿根嬤嬤訴說。耿根嬤嬤安靜的聽著,心中嘆氣:怪不得爺居然把她送到著公主府中,實在是這一家子做的太過分了。這和端公主也是的,明明是在皇后身邊養大的,怎的被那些個卑下的奴才們給拿捏住了?皇家威嚴,公主之尊,都被她給忘腦後了。出嫁前誰教的她禮儀?該有的架子不缺,卻沒有皇家高貴的靈魂——宮裡面的那些人該收拾了吧。還有這公主府上下,都太沒規矩了,主子沒說話奴才就敢先張嘴,是該好好教訓了……
耿根嬤嬤正盤算著怎麼重新樹立公主的皇家威儀的時候,門外的護衛上前稟報,說有一白衣女子在門外哭哭啼啼哀求著說要見公主。蘭馨的臉上立刻顯出了驚恐與不知所措的神色,手中的帕子都快被絞散了:「怎麼辦,嬤嬤,白吟霜她,她找上門來了——」
「公主莫驚,有老奴在。」耿根嬤嬤站了起來,「只是不知,公主為何如此憚忌這白吟霜?爺留下的護衛們不會讓她踏進公主府一步的。」
「嬤嬤,你不知道,我鬥不過她的,一定鬥不過她,她不是人,是白狐,是白狐,一定是白狐……」蘭馨的臉色蒼白了,用力的扯著帕子。
「公主莫慌。」耿根嬤嬤的眼神一冷,「就算是白狐,老奴亦為公主擒了那卑下的賤畜。」行了個禮,耿根嬤嬤用眼神示意崔嬤嬤上前照顧公主,帶著一行護衛侍女走出屋子。
公主府門口,一身白衣的白吟霜柔弱的靠在香綺肩膀上,淚水漣漣,拉著公主府門口的護衛哀聲訴說:「護衛大哥,求求你,求求你讓我進去吧!我只求能見一見公主問一問皓幀去了那裡!我真的好擔心好擔心他——」
被雍正一手□出來的護衛們連眼皮子都不挑一下,挺立如松柏,不動不搖——當然以白吟霜的力氣也搖不動這些孔武有力的侍衛。內城來往的車轎被這一奇景吸引,大半停了下來,這公主府的周圍立刻泛起嗡嗡聲來。
耿根嬤嬤帶著護衛侍女來到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無視了周圍的車轎,跟隨雍正幾十年的老嬤嬤眯起眼睛看著那個臉色蒼白,一身白衣,頭戴白花的女子,哼,連當初年氏的一半姿容都抵不上,竟然就能把這碩王府的上上下下拿捏住,看來這個賤婢不簡單……不過,這碩王府也還真是沒規矩!想必主子定是不會讓這家再長久下去了,那……
耿根嬤嬤低聲問身邊的侍女:「她可是還在孝期?」
侍女躬身,輕聲答道:「回嬤嬤,這個白吟霜是還在孝期,只是她進碩王府時已換下孝衣,只是不知現在怎麼又——」
博取同情而已。耿根嬤嬤轉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揚聲說:「什麼人?敢在公主府門前喧譁?」
白吟霜抬眼,看見站在台階上的衣飾華貴氣度威嚴的耿根嬤嬤,連忙放開被她又拉又拽了半天的護衛們,前行幾步,噗通一聲跪下:「這位老夫人,我叫白吟霜,我是來求見公主的——」
「放肆!你是什麼份位的人,有什麼資格求見公主!」耿根嬤嬤嘴角有點抽搐,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叫她「老夫人」。
「我家小姐可是貝勒爺的姨太太,怎的不能見公主了?」 香綺搶著回答,她彎腰攙著白吟霜,滿臉焦急:「小姐,不要跪了,你才沒了孩子,經不起折騰——」
周圍的車轎中不由得響起一陣驚嘆聲。
白吟霜用力的掙開香綺的攙扶,膝行幾步,不停的叩首:「吟霜,吟霜只是擔心貝勒爺——爺今早怒氣沖沖的出去了,只怕是衝撞了公主——吟霜自知份位卑賤,不敢有什麼奢求,只是貝勒爺是無辜的啊,他為了我冒犯了公主,還請公主饒恕了他,要罰,就懲罰我吧!」
「白——姨太,」耿根嬤嬤眼神冰冷,諷刺的說:「就算額附已把你收房了,你也該自稱奴才的——碩王府的人就這麼沒規矩?還有,白——姨太,你不過是個卑賤侍妾,竟敢到額附的嫡妻門口鬧騰?」耿根嬤嬤嚴厲冰冷的眼神刺的白吟霜渾身發軟,癱坐在地上。 「你身為市井流浪的歌女身份下賤的歌姬,不知用的什麼法子什麼妖法迷住了額俯,魅惑主上,隨後竟然不知羞恥的孝期失貞(周圍車轎驚叫一片),進得王府,不知細心服飾主母,敬愛主上,竟是干出了妖言惑眾,慫恿額俯寵妾滅妻之事!身為一個不忠不孝不知廉恥地位低賤的賤妾,你竟然還敢光天化日之下大鬧嫡妻住所,你還真當是有人給你撐腰有恃無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