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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9:51 作者: 愁雲傷疤
池淵心軟的一塌糊塗,甚至腦補出了「你外面有船」這種責備。
「情人節那天,舒憂看到有位老奶奶淋雪在賣這些手工品,一口氣全買下來了送給我們員工。」
池淵打開玻璃門,把小船拿出來放在杭宣手上。
「他說把最好看的小船留給我了,就是這隻。」
杭宣開始懊惱自己,因為巨大的失落感而降下去的溫度又重新席捲而來。
剛看到的那一瞬間,他心裡閃過很多猜測。
甚至猜到會不會是池淵發現他把小船藏在了抽屜里,走時悄悄帶走的。
可這隻根本不是他編的啊。
杭宣裝模作樣的擺弄了一圈,小聲道,「是很好看,船尖上還塗了點紅色。」
池淵把小船又放回去,牽著杭宣往沙發床走。
其實那根本不是塗的顏料,那是他握著它講電話時,扎破了手心浸上去的血。
靠枕當做枕頭,薄毯蓋在兩人身上。
池淵依舊是前胸貼後背的把人擁在懷裡。
他輕聲問,「你折的那隻小船呢?」
杭宣已經快要把自己蒸發了,一動不敢動,梗著脖子,尤其是這麼近距離聽了問話的耳朵,熱燙的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杭宣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燒暈了腦袋,他支吾道,「在你屋裡,床頭櫃的抽屜里。」
乍一聽池淵還以為是山海觀,但想想杭宣只有在兩人一起做衛生時才進過他的屋子。
「等過年回去,我就把它掛在鑰匙扣上。」池淵握著杭宣纖細的手腕揉了揉,「希望我爸沒去亂翻亂扔。」
杭宣都要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心理快感,眼睛蒙了一層水色。
「我...要是扔了,我再給你編一隻,好麼?」
池淵悶悶的笑出聲,「當然好啊。」
說不困的人反而先睡著。
池淵閉著眼神遊了半晌,鼻間嗅著相同的洗髮水味道,嘴唇輕輕的親在了柔軟的發尖上。
三十四.
杭宣還是懵的。
他抱著書坐在圖書館的長桌前,一道數列題都沒解出來。
別說解出來了,就是連題目都沒看懂。
滿腦袋都是池淵。
鬧鐘壓根兒就沒響,他醒過來還是因為舒憂敲門。
池淵沉沉的聲音就響在耳邊,「進來。」
杭宣想至此就憋著嗓子「嗷嗚」一聲,把又燒起來的臉蛋埋進了書頁里。
當時那種場景,怪不得人家舒憂會一臉驚訝吧。
他一睜眼就是池淵的下巴,他連他什麼時候翻的身都記不起來。
腦袋也從靠枕上睡到了池淵的胳膊上,一整個兒被揉在了暖和舒服的懷抱里。
怪不得睡的那麼死!
杭宣手指抓在桌面上,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嫌棄自己才好了。
「天啊...我真是...」
杭宣低低的哀鳴,羞恥的恨不得把簽字筆戳進太陽穴里。
可是除開羞恥,滿身滿心都要溢出來的甜蜜和興奮能讓他回味到...至少能回味到過年吧!
手機振動打斷了杭宣的嗚呼哀哉。
池淵:就在圖書館等我,晚上一起去看電影。
杭宣咬著唇回覆:好。
池淵:這麼乖?都不再多問兩句?
杭宣屈起腿踩在椅子的橫欄上,把自己團成一團。
杭宣:我都聽你的。
池淵笑嘆了一聲,對舒憂說,「你說他能意識到這是約會麼?」
舒憂這個不是單身狗的人都受不了這樣的酸臭味。
「勸你行行好。我問你啊老大,要是下午敲門的不是我呢?」
池淵笑道,「誰都無所謂,我還不能午睡了怎麼的?」
舒憂哽住,「這是重點嗎?啊?而且那會兒都快三點鐘了!」
多睡的那一個小時裡,不知道偷親了多少下。
額頭,眉心,鼻尖,臉蛋。
為此而犧牲掉一小時工作時間,難道不值得麼?
池淵嘆息,把文件簽好了字丟給舒憂,趕人道,「忙你的去吧。」
數列是別想看進去了。
杭宣把書放回原位,去科幻小說的劃區拿了一本。
就是初來乍到第一晚,在陽台上等著池淵洗完澡時看的那本。
杭宣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連日來越發濃郁的陽光灑在身上,曬一會兒就暖洋洋的。
可惜連科幻小說也拯救不了他了。
滿、腦、袋,都是、池淵。
杭宣乾脆放棄了,趴在桌上望著林蔭小路上來往的人群。
不乏手牽手的情侶。
杭宣羨慕的要哭。
但是,杭宣握住自己的左手腕,這裡也被池淵牽過很多很多次。
杭宣眨巴著眼睛出神。
天空很藍,白雲如絮。
他知道在雲層之上,絮絮的雲絲會變為濃白而大朵的雲團,美麗又震撼。
即使他是從小小的窗口望出去,也被驚到啞口無言。
杭宣抿唇笑起來。
當時他還一驚一乍的,入眼儘是藍天雲海,他依舊能看的津津有味。
陡然又出現了一架飛機,穿過雲團帶出長長的白色尾巴。
他「啊」了一聲,反手就去捉池淵的袖口,「看啊,飛機線!」
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新鮮在池淵看來可能就是大驚小怪罷了,他趕忙放手,臉都漲紅了,小聲道,「我看到了飛機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