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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8:59 作者: 酒涫
顧酒酒不懂這些情情愛愛,更不了解世間風情,但是卻懂得,別人的不願意,不能因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去將就。
顧瑾笙整整搶救了一天一夜,才把血給止住了,才把三顆子彈給取出來了,轉移到醫院後又過去一天後,才完完全全的醒過來。
他床邊坐著的是宋柒,仍舊是英俊的眉眼一怔,這幅景象仿佛是睡著後,入夢時才會有,闔眼良久後,直到女人的嗓音傳來,他才舒開眉眼,重新掀開眼眸。
男人有些低低的笑,嗓音繚繞又低淡的模糊,唇畔出勾出的弧度深長又濃重的自嘲,眯眼睨了睨她,臉龐有些冷漠纏繞著,語調倒是有幾分的漫不經心,可是宋柒知道,淡漠滲進骨髓里,才會是隨意興味,「我沒死,你還能來看我?我以為只有我死了,你起碼是念著,一場夫妻,來弔唁弔唁。」
宋柒面色冷靜,容顏上幾乎是沒了她剛剛醒過來的寡淡,自然也是褪盡了她從前的眉目嬌軟,唇角翹著,淡淡的道,「顧公子用不著諷刺我,畢竟你這三槍都是為了我,於情於理,我來看看你都是應該的,你知道的,我從不喜歡欠人,人情也好,什麼都好,我喜歡乾乾淨淨的涇渭分明,所以這一個月里,我會照顧你,直到你出院為止。」
正文 第710章 世間這麼多女人,你非要吊死在她身上,還是一個沒心的女人身上
涇渭分明?
從不喜歡欠人,所以喜歡乾乾淨淨,即便是欠了,那也要在日後做到涇渭分明。
呵!
男人緩緩的低頭,垂眸而笑,眉眼間的神色隱隱戳戳的不清晰,時而的光圈灑進來,還是那副的漠然。
宋柒。
可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給我倒杯水。」男人重新抬起頭,嗓音還是低低的,眼眸極深又漆黑,靜謐的很,眸底的底蘊很濃,卻絲毫不在女人的面前的顯山露水。
是她自己說的要照顧他,所以這些倒也不算是為難她的。
宋柒應聲,起身就去給她倒水,須臾片刻,把手裡的玻璃杯遞給男人後,病房裡的門就被旋開了,來人是陸司祁,大約是聽聞顧瑾笙把自己的生死交付於一場賭局後,所以面孔冷硬又嚇人,陰鶩深沉且密麻。
宋柒斜睨了一下一襲深色系西裝的男人,而後轉身看見手中的玻璃杯沒有被接,施施然的放在桌面上,對著床上依舊是俊美如斯的男人開腔,「我出去,你們聊。」
顧瑾笙一直是闔著眼眸的,聞言女人得話,沒後搭腔,什麼話都沒有說。
宋柒一路走到陸司祁的身龐,擦肩而過之時,被上方男人淡漠略顯的陰冷的嗓音給叫住,「我待會兒有話跟你說,你在走廊里待著等我。」
女人不明所以,皺起精緻眉眼剛想反問,卻在下一瞬被陸司祁關在了門外。
門聲落,男人不疾不徐的淡漠的嗓音就響了起來,聲線里是任何人都可以聽出來的極度不悅,「你凶她幹什麼?」
是以,冷硬英俊的男人冷冷嗤笑,「我凶她,你心疼?」
「嗯,心疼。」
「呵,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賤?顧瑾笙,追一個女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是想讓別人歌頌你,還是覺著宋柒曾經愛你,所以看看她至此對你幾分情意。」
躺在床上的男人大約是因為傷痛,所以素來都是矜貴清貴的五官里徒然的染上了一股股的陰美,直直的掀開眼皮,臉龐面無表情,「你是來落井下石的?」
陸司祁抬手慢條斯理的鬆了松領結,隨後淡淡的道,「老子要是落井下石,這些年我是閒的沒事給你處理這處理那的。」
他們的視線是相交著,對視了一晌後,立在光圈裡的男人才垂手去摸煙。
「要抽滾出去抽,我這裡不准抽。」
陸司祁眉骨突突的跳,他就是搞不懂了,宋柒那女人沒心沒肺,看不見他等了她五年也就算了,現在那女人都不愛他了,他還生怕讓宋柒待會兒進來後聞著煙味難受。
半晌,一個個冷哼的笑音就溢出了唇齒間,嘴角的弧度彎著,兀自的拿出火機點火,直到徐徐的煙霧升起後,他才牽起唇畔笑了笑,漠意很深,「世間這麼多女人,你一定非要吊死在一個身上,還是一個這麼沒心的女人身上,如果當初你的確是對不起她,她如今這幅樣子我一定會覺得是你作成這樣的,但是你自始至終都沒對不起她,宋柒依舊是這麼不講當年一點的情面,你可以理解為,我替你不值。」
正文 第711章 若是憑她這麼不講情面就不要她,那怎麼能稱得上是非她不可呢
若是憑她這麼不講情面,這麼沒心沒肺就放棄不要她了,那又怎麼能稱得上是非她不可呢。
非她不可。
她好亦或者她壞,她滿腹心計亦或者她溫靜純良,她善於虛與委蛇亦或者她溫軟黏人,這些全部都不重要,他從始至終要的就只是她。
涼薄也好,不愛他也罷,反正他又不會放她走,而這樣才在一定意義上稱之為非而不可。
顧瑾笙勾了勾唇角,深邃狹長的眼眸完全舒展開來,緩緩的抬起修長的手,淡淡的朝幾米開外的男人道,「給我來支煙。」
陸司祁下一瞬就皺眉,抬腳就是一腳踢到了病床上,輕輕的嗤笑了一聲,「怎麼,你不心疼你大女兒了,她待會兒還要進來。」
「你給不給我。」
「你他媽現在要死不死的,抽什麼煙?」
男人掀開眼皮,「那你就滾出去。」
最終沒有拗過他,垂手抽出一根煙穩準的丟進了男人的手裡,下一秒,火機燃了煙,裊裊輕輕的煙霧就籠罩在他英俊的五官上,抽菸的幅度很像是為了疏解某種陰鬱的情緒。
良久後才漠漠漫不經心的開腔,「當年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她,我怕她現在精神還沒有完全緩衝回來,現在告訴她親生父母的事情承受不了。」
陸司祁挑眉,眯眼看著指尖上冉冉升起的煙霧,唇角扯了扯,一襲黑色名貴的西裝上都是瀰漫的煙,涼涼的笑了幾下,「你倒是為她想的好,你要知道,你就是等她好點了再去告訴她,她一樣是不愛你,這跟時間沒關係,這跟人心有關。」
這話不假,真相就在這裡擺著,她沉睡了這麼多年,她或許已經是不在乎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真相與否,她只想順遂自己的心意,不愛就是不愛了。
顧瑾笙重新猛的抽了幾口後,隨後面無表情的捻滅菸頭,隨手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掀唇吐字,「你出去吧,我想眯一會兒。」
陸司祁淡淡的睨了一眼他,而後也是掐滅了菸頭,邁著徐徐的步子出去。
門一開,靠牆而立的宋柒就立刻抬頭,看向冷硬陰冷的男人,有些無聲的咽了咽喉骨,陸司祁這男人,某些時候,的確有這種令人生畏的本事,「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死了五年,除了瑾笙難受,琯琯也難受,你不去看看她?」
「你不讓我在這裡等你,我已經在琯琯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