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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8:59 作者: 酒涫
她怎麼會不知道?
白叔是在容以初最後一句話落的時候出來的,臉色驟然變了幾個色度,上前了幾步,對著宋柒道,「少夫人,我先帶她下去,司機會送你的。」
白叔的模樣明明就是怕她知道,怕她知道被囚禁這個人,宋柒眯了眯眼,看著容以初泫然欲泣的樣子,再看看拉著容以初的白叔,竇的放下手中的紙袋,直直的跑了下去。
大廳里空無一人,宋柒咬唇,把被風吹的散亂的頭髮給束了起來,隨後迅速提起腳步跑向花園裡跑去。
來來往往的只有傭人,絲毫沒有其餘的人,就算是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那也是草叢裡的。
宋柒撫了撫眼瞼,或許是她自己多想了。
轉了個身子,想返回別墅裡面起,只是剛剛一回頭,就是一片血色入目而來,就這麼一瞬間,宋柒全身的血液倒流到腦部的每根神經上,失聲驚呼,「十年!」
正文 第620章 宋柒想,寧願是溫流亭算計的他,也不寧願她的顧先生出軌了
溫流亭拖著一身浸滿血漬外加亂破的衣服,虛虛晃晃的立在風中,身形消瘦的不成樣子,蓬鬆的短髮也是蓬垢的一塌糊塗,要不是他清俊五官的辨識度極高,宋柒也有一瞬間的咬尖叫出來。
被折磨了許久了,三個月的不見天日,三個月的嚴刑拷打,隔絕的那麼久,以至於讓他生出了一種永無天日的錯覺。
只不過還好,他布好的局,一顆籽都沒有落錯,一步也沒有走偏過,哪怕這是盤亂棋,也被他撥亂反正了。
宋柒的步子一直沒有動,神情恍恍惚惚的呆滯,望著前面一步步類似於輾轉著腳步過來的男人,心裡涼去了半邊,看清後他的樣子,一點點的抬手,不敢去觸碰,指尖虛晃著,「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流亭一件刺眼的襯衫已經成了血淋淋的不跳,薄唇慘白到皸裂,腕骨上皮肉炸開的地方被光圈折的更是觸目驚心。
這點路程大約真是用盡了溫流亭全身的力氣,又大約,是因為宋柒來了,因此就算是支撐的住,也支撐不住了。
一瞬,男人陡然倒在了宋柒的身上,俊臉倚靠在女人的肩甲上,斯文儒雅的面上,除了染上的灰塵就還有乾涸掉成了黑色血漬。
宋柒沒有推開他,咬唇抬手環住了溫流亭的腰身。
她許是沒有料到過,有一天會有這樣的局面,更是沒有料到,這樣的局面會在溫流亭的身上,她只是不愛他而已,但是在身體的最底處,她是想他好好的。
半晌,溫流亭蹙著清俊的眉眼,嗓音淡淡,一字一頓裡面都是凸顯蒼白的拖沓無力,緩緩沉沉道,「我被顧瑾笙抓到這裡來的……已經三個月了……」
宋柒吞咽著喉嚨,回他,「為什麼?為什麼抓你?」
溫流亭垂眸在宋柒看不見的地方淡淡的笑,眼睫上更是染了層層的深笑,與勢在必得,但是嗓音依舊是蒼白的,放在女人腰上的指節更是收緊了好幾分,顧左右而言他,「你不要問,說不定是他看不慣我,所以才把我抓到這裡來的。」
不要問?
什麼叫不要問?
她還沒開口,溫流亭又緩緩的搭腔,這句話裡面更是有別的味道在裡面,一字一句都是擔憂的意味,「柒柒,和顧瑾笙在一起的女人,你都要多多提防,她們不安好心,顧瑾笙也不一定都是好心。」
這幾十個字一落,宋柒黑白的大眼裡釀這極深的哂笑,眉眼裡冷艷的銳氣也是四面八方的泄出來。
她剛剛以為顧瑾笙把溫流亭囚禁的原因,或多或少真的是因為出軌門這件事情真的跟溫流亭有關,可如今這架勢看起來,顧瑾笙出軌,溫流亭一早就知道了,大抵是用這個事情威脅了他,所以才被抓到七號公館來的。
呵!
顧瑾笙?
到了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在為他開脫,寧願是她這個從小的青梅竹馬算計的他,也不寧願她的顧先生出軌了。
無可忍耐的闔了闔眼,直到手心傳出來一陣陣的暖流,才平靜下來開口,「十年,我帶你出去。」
正文 第621章 跟我回蘇城,七七,你知道的,我愛了你半生了,而我也只會愛你
宋柒扶住靠在她身上的溫流亭,看了一眼別墅的裡面,還有衣服她沒有拿走,在儘量不碰到他傷口,一邊摸出手機,一邊攙好他,「你把溫伯的電話給我,我叫他來接你。」
溫流亭一張抽去了血色的俊臉緩緩的抬起來,眉眼間還是折損不了的矜貴,薄唇動了動,「好,我們先出去,我爬出來的時候七號公館的傭人已經是起疑了,現在說不定白叔也在找我。」
「好,我帶你先出去。」
……
一晌過後,人是未找到,哪怕是七號公館的傭人把這座莊園給翻的底朝天了,都沒有找出溫流亭一絲一毫的蹤跡。
白叔站在別墅的門口,眸光精深,銳利的盯著前方,少頃後,淡淡的笑了。
顧瑾笙稱得上是白叔一手帶大的,因此對於那男人的性子摸的出一二來,他知道為什麼要囚禁溫流亭,只是奈何作為顧家的管家,又是為人年歲已大,所以目光雖說是短淺,卻也是符合上流社會的普遍的現實的條律,那就是門當戶對,是豪門裡政治聯姻的跳板,也是傳統客觀的階層認知。
或許,放了溫流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什麼不好。
……
溫流亭拖著一個飽受折磨的身子,自然是跑不快的,公路對面豪車裡的人一直在關注著這裡的動勢,他們不能準確的辨析出溫流亭的身形,畢竟三個月的消磨,人的樣子都難以分清了,可身旁的女人卻還是異常的醒目。
溫伯是在一個星期前就收到了容以初的消息,所以趕忙從蘇城趕了過來,天天在七號公館這裡死守著。
此刻,他一看到宋柒裊裊的背影時,連忙推開沒門下來,跑到他們身邊來。
「溫先生,宋小姐。」溫伯雖年事以高,但是一路的小跑還是沒有喘多大的氣。
溫伯一出現,溫流亭的臉色驀然黑沉了下去,線條緊繃的凌厲,看了一眼溫伯後沉沉的出聲,「既然溫伯來了,柒柒,你跟我一起走,嗯?」
宋柒有幾乎一晌的遲疑,只是最後還是細細碎碎的笑了笑,吩咐溫伯,「他受了很嚴重的傷,找個仔細一點的醫生給他看傷,我好像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她不想跟任何人走,或許應該可以說成,她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景辭琯琯也好,十年也罷,她都不想了,她現在只想安安靜靜的自己帶待著,再沒有那些累到可以讓全身的神經都攪在一起痛的事情了,如果再有,那樣或許真的會想被稻草壓死的駱駝一般。
壓死駱駝的不是稻草,而是那點駱駝再也不能去承受的事情了,即便是一件小事,但是到了最後還是會崩盤。
她的眉眼彎了彎,還是那樣的好看生動,桐城第一美人兒的模樣盡顯,淡淡的開口,「十年,照顧好自己,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