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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8:59 作者: 酒涫
不會捨得讓她一人,也不會捨得慕十年把她搶走。
「可是已經一個小時了……已經這麼久了,他還沒出來,景辭……他是跟帕加尼一起去沉下去的,超跑的重量,再加上水裡的阻力……自己一個人逃出來會很難的。」
是很難,可是若是給他再一次的選擇機會,他還是會在那樣千鈞一髮中破釜沉舟,什麼都不為,就只為他自己,他不願也不能再看到身邊的人失去了,那樣的話,倘若以後的晚年他在爐火邊低垂眼眸回憶時,他會一生甚至死去後,都不得安生。
沐景辭抬手,指腹輕輕的落在女人的眼瞼下,待眼淚擦乾後,頓住一會兒,才把顧瑾笙落下來的灰色大衣給她披上,低低的在她耳邊道,「柒柒,你大約不知道他是怎樣的為人,我們三個當中,唯有他把所有的事情計算衡量的一清二楚,也唯有他把所有的生死都算的一分不差,他是最懂得失之毫釐謬以千里意思的人,生與死他不是沒有過,相反的是,在任何的死亡當中他總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所以他這一次也是一樣,把自己算進去了,把自己放在沒有退路的境地里以換取你的生路。」
正文 第504章 那神經病還沒死,你把淚收收,免得真到了他死了,你連淚都沒了
他一點也沒說錯,那個俊美如斯,拯救出宋柒於暗黑中的男人,在死亡與生存的衡量中,他考量出了,宋柒之於他大過了自己,更是超越了死亡的界限。
所以參照種種來看,他只能選擇用他換她,至此一種,別無他法。
「那他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出事了,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呢……他如果有事情,我會……瘋的。」大約是宋柒的喉嚨已經在幾個小時前就啞了,所以此刻里,她的嗓音已經很難再能辨析出細軟的成分來了。
沐景辭擁著她,修長的大掌落在她的裊裊的背上,撫慰著她,只是還沒開口,就被一道嘲弄森冷的嗓音給堵住,「宋柒,你這麼有能耐飆車把自己飈的差點撞到景江裡面去,你怎麼不自己跟他一起跳進去呢。」
陸司祁一襲深冷的大衣長身如玉的立在邁巴赫的前面,一張冷硬的臉陰鬱無比,面龐上的冷已經能夠暗的滴出水來了,往深處瞧,除了過濾出的冷漠與陰冷就抽不出什麼了。
宋柒抬頭看著略顯軍人模樣的男人,有些無措的咬著下唇,最後神經撕扯的痛的把頭埋在了雙膝里。
陸司祁看著一臉陰鶩的沐景辭和如驚弓之鳥的宋柒,薄唇扯著一些笑,只是淡薄的任人都能瞧的出的冷嘲熱諷,重重的冷嗤了一聲,才朝著局長淡漠開腔,「拿一套救生衣。」
局長臉色凝重,不敢上前去拿,「……」拿救生衣,畢竟這是什麼樣的決定,他是心照不宣的,只是陸家的公子,他怎麼敢讓陸司祁這種貴公子冒險。
陸少爺垂眸兀自摸出根煙來,徐徐的點燃後,懶散有餘,不見陰冷,淡淡的抽了一口,唇畔處勾起笑,略微的涼薄和嘲弄,「不敢讓我去?章局長,你的人要是中用一點的話,老子現在就能在醫院裡見到那瘋子了,你要是現在耽誤了老子的時間,那神經病要是出了事情,顧家的人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意義上的五馬分屍。」
這一句話可不是威逼利誘,這一句話可是言之鑿鑿,如若,顧公子出了事情,白叔首當其衝會弄死這幫搜救隊,和交警隊。
宋柒有些恍然的抬頭,嘴唇被咬嚇的慘白,失去血色,最後朝著陸司祁一字一句的開口,「他不是瘋子,他也不是神經病。」
陸少爺挑起眉梢,漠漠的接過一邊局長忐忑的遞上來的救生衣,淡冷的開腔,語句里的感情被浸滿的嘲弄和譏誚給混成了陰涼,笑著開腔,低嘲輕諷的意味十足,「你當然不覺得他是神經病瘋子,畢竟麼,他用自己的命換了你的命。」
男人已經把大衣給褪了去了,換上了黃色的的救生衣,隨後睨了一眼宋柒美艷寡白得了臉蛋,又是一陣的嗤笑,「宋柒,顧瑾笙那瘋子,喜歡你矯情做作的樣子,你把自己弄得自殺沒有成功卻禍害到了我,那麼就給我態度好點……還有就是,那神經病還沒有死,你最好把你的眼淚給收收,免得真到了他死了,你連眼淚都沒了。」
正文 第505章 是顧瑾笙…嗎?是他嗎?
他-媽-的
沐景辭扣著懷裡的女人,一張俊美妖冶的臉已經陰沉暗黑的不成樣子,指節觸及到女人冰涼的已經無法用修飾詞形容的溫度時候,才堪堪把視線交回到女人的身上,圈住她的身子更緊實了許多,嗓音低低的徘徊在女人的耳骨邊,「柒柒,他不會有事的,嗯?不要哭,柒柒不要哭,我陪你一起等他回來。」
話落,陸司祁的身影已經跳進景江裡面去了。
白叔到的時候,時間已經划過了半圈了,也就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裡,沒有顧瑾笙的音訊,沒有陸司祁的音訊,什麼都沒有。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夜色已然是愈發的濃重了起來,鋪天蓋地的覆蓋了下來,一層層的雋刻在在場的人的身上。
宋柒的身子已經冷的發僵了,纖細的手指捂住了臉蛋,江風連番的撲過來,拂開了一片片的暖調,徒留著北方桐城的寒冷,白叔依舊是筆直著站著,風霜滄桑的臉上也是滲著一股股的漠意,不知哪裡的動靜出了,白叔才偏過頭吩咐了一句,「你去準備一杯熱牛奶來,給太太喝下。」
得了吩咐,立刻就開車離開去買熱奶。
一分一秒在流逝,時間也一點點的在消失,慢慢的就蔓延衍生出一種荒涼,四肢百骸都是這種感覺,一點點的在侵蝕著所有的感官觸覺,聽覺,嗅覺,甚至是大腦。
牛奶很快就來了,可任沐景辭怎麼哄她,她都不肯喝,仿佛就猶如這樣,她才能感同身受的體會到江水裡的寒涼,逼近死亡的絕望。
「少爺!」白叔的瞳孔猛烈的一縮,身形由於長時間的站立,因此在驀然的行動時,不穩的顫抖了起來。
少爺?
宋柒陡然抬頭,眼神有些渙散,所以看得出來都是不聚焦的,直直的看著前方的江面和護欄,攥緊一旁男人的大衣,「是……顧瑾笙……嗎?是他……嗎?」
白叔喊少爺,那麼就一定是他對麼,一定是她的顧先生對麼?
話音剛剛落下,宋柒就一把推開沐景辭,整個人甚至是跌跌撞撞的一路跑到了江邊,一張久經刺骨的寒風吹磨的臉蛋不知是被凍成通紅的,還是被一股股上涌酸澀衝擊到通紅的,看見水面上浮出來的男人時,臉色竇的慘白,她其實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生氣,流溢出來的只有散不盡的籠罩的灰暗氣息。
「顧先生……顧先……生……顧…」她一直處在崩盤的神經陡然被切開來了,生疼的過去就是一波波的眩暈,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摔在了沐景辭的懷裡。
顧公子被救回來了,當然了,肯定是陸少爺救上來的,一時間所有的搜救人員全部向他們那邊游過去,半晌過去,兩人才被安全的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