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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8:59 作者: 酒涫
「言則呢,你是要跟我離婚去跟慕十年過下去麼?」男人往前邁了一步,側著的俊顏上纏繞著清冷的寒意,剛剛給他的面孔塑上了一層立體的暗霜,喉骨有些抑制不住的衝出來明滅的冷,指尖扣住女人的下顎,一把板了上去,「宋柒,我早就說過,當初跟我在一起,你的人生就是我的,你心裡沒住人,那就只能住我,你要是心裡住了人,我就讓他變成死人,懂嗎?」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這根本就不關乎任何人,這根本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們之間都要摻進去別人。
宋柒動了動下顎,眼眶裡的淚水被燈光折射的有些有些波光粼粼,只是眉眼裡的慍意早已就是被磨成了極具的不耐煩,腮幫被扣的緊,所以出聲的話語很是破碎,撕裂著嗓音大叫,「這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顧瑾笙!顧公子!我們的之間的問題你總是覺得是別人的問題,我們之間是有本質的分歧,我們之間磨合不出一樣的見解你懂嗎?你把我養的是很好,我也夠愛你,你事事以我中心,給我最好的愛,我依賴聽你的話,也安分守己的待在家裡…從前有楚嘯,現在有慕十年,你從來只是覺得我為什麼要出去招惹男人,可是你從未想過,我不過是需要一點點的不受約束的自由,你就總覺得我會做一些事情礙你的眼……顧瑾笙……你的占有欲是……病態的…你知道嗎?」
占有欲是病態的?
是嗎?
可是,那又怎麼樣。
顧公子的表情從未鬆動,神情淡漠的不行,臉孔的線條繃緊的可怖又冷硬,指節用力,垂首逼近她,開口,「宋柒,我從前也是這樣的,怎麼那時你不說這種話,怎麼那時候,你說,只要摸著我的腹肌你就可以在我的身上待上一整天,嗯?」
幾乎是一字一句,就連帶著標點符號帶摻盡了陰冷的腔調。
「你那時沒有這麼的草木皆兵,我那時也以為,你的霸權,獨斷是可以重塑的……」宋柒的眼睛都是紅著的,淚水順著男人的指節落進他的掌心裡。
正文 第493章 她說累了,她說有點過不下去了,她說精疲力竭了
重塑。
這是一個很具有主觀性的詞,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空間,以及不同的地點都會產生截然不同的意識。
或許這是剛剛好因為,慕十年出現了,所以顧瑾笙這個男人的一切都被下意識的放大,以至於細微的點點都造成了天差地別的不同。
其實,他從未改過他的霸權,他的獨斷,大抵只是因為那些時候里,只有他們沒有任何人,所以性子什麼的都是能控制住的,可如今……
男人俊美矜貴的五官噙著淡淡的笑,溫涼的不成樣子,隨後睥睨著女人的臉蛋,開腔,「所以呢,現在知道我重塑不了我的性子時,所以就覺得跟我過不下去了,嗯?」
宋柒慢慢的闔上眼睛,臉蛋上的寡淡已經除去了三分之二,靜了一晌後,才掀開眼眸清晰有條不紊的吐字,「我累了,我真的好累,不要再吵了,可以嗎?」
顧瑾笙的眉眼微微的動了動,垂眸以這樣的視角去看女人,指節的力道鬆了松,腳步逼近一步,清俊的五官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意,隨後彎身橫抱起宋柒,低低的開腔,「累了就去洗澡睡覺,我幫你去洗。」
她說累了,她說有點過不下去了,她說精疲力竭了。
那麼,只能去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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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依舊是同往常一樣,宋柒醒來的時候,頭埋在男人的懷裡,臂彎里還具有極暖的溫度,稍稍的支起身子,卻剛好與男人那一雙幽深的眼眸對上,一時間所有的初晨微漲的意識就無所遁形,宋柒拉了拉身上的蠶絲被,梳理了一遍頭髮才偏過頭看著落地窗外的光影。
時間的確是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快的捕捉不到,就像窗外的落葉一樣,被風捲起來後,就不知道拂到了哪裡去了。
她出了良久的神,直到斑駁的影圈已經稀稀疏疏的灑在地板上時,一點點的跳躍在宋柒黑白大眼的眸底時,那些近乎金色的陽光才明晃晃的折的瞳孔有些疼,一瞬,就回神,看著男人俊美無鑄的臉龐淡聲的開口,「已經這麼晚了,你去顧氏吧。」
「嗯。」男人淡淡的應,嗓音猶如深冬一般,過濾出了冷,還剩下微末的涼,無半分的暖,把身上的女人微微提了提,又道,「等你起來,我就去上班了。」
宋柒微愣,隨後起身,踏上棉拖,「我起來了,你去吧。」
男人從另一邊下來,隨手解開黑色的浴袍,隨後慢條斯理的踏進衣帽間,不疾不徐的穿好一身考究的西裝,垂手,修長的指尖勾出一件深灰色大衣,才邁步出來,看了一眼宋柒,淡淡的道,「進去把衣服穿上。」
話落,男人就旋開門把腳尖踏向門外,身子隱在了昏暗的光線里。
女人素淨的巴掌小臉上,看不出什麼,溫溫涼涼的,只是忽然覺得身子有點冷,所以進衣帽間穿好了衣服,才輾轉到樓下吃早飯。
用餐的中途,她接到了沐琯的電話,說是約她去以前的學校走走。
正文 第494章 顧瑾笙,你現在是把我軟禁了嗎?不許我出去,什麼也不許?!
宋柒捏著白釉的調羹,黑白的大眼,盯了好一會面前的小米粥,半晌才道,「好,我過會兒就來。」
她的手機還沒放在桌面上,一旁年紀比較小的女傭就微微的笑著,走過來,「少夫人,抱歉,少爺吩咐了,桐城近來天氣不大好,您的身子又比較孱弱,所以少爺說不能讓您出去。」
頃刻間,女人的臉蛋及臉蛋就僵住了,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連身體的血液都被頓住了。
紛紛擾擾的念頭壓下來,就像一隻枯枝一般,佇立在那裡,卻又折不斷,打不散,最後從僅存的意識里過濾出一個可怕的認知
那就是,她被軟禁了。
餐廳里幾乎是一片死寂,大小不一的空間裡,甚至還能聽到暖氣呼呼的聲響,以及傭人們的低低弱息。
宋柒手裡的調羹驀然被扔進瓷碗裡,抬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女傭人,「如果我非要出去呢,你們要攔我?」
女傭也是不卑不亢,思維都是清晰有條理,緩緩的開腔,「抱歉少夫人,如果您執意要出去,那麼我只能告訴少爺,我是不夠格來攔您,但是我也只能恪守我的職責,抱歉。」
七號公館的傭人,白叔親自調--教出來的傭人。
宋柒陡然起身,餐椅被拉開的震出一圈圈的聲響,心尖纏上了不知是冷意,還是煩躁,反正就是盤踞的愈發的深,愈發的強烈。
宋柒抬眼盯了幾秒上方巨大的水晶燈,有些突兀的想笑。
她如今真是被豢養的金絲雀了,無需煩惱,無需衡量的計算,就連自由都無需了。
宋柒拿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最後還是給沐琯發了一條微信,才轉身踏上樓梯。
起居室里,女人蓋著一張薄薄的毯子,側臥在落地窗邊的軟榻上,靜靜地回想到昨晚瘋狂的景象里,微微不可忍耐的闔上眼眸,將近了過了一刻鐘,宋柒就驟然起身,打開電話,撥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