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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8:59 作者: 酒涫
    宋柒最後沒在說話,看著手腕上的淤青,神情清淡,沒有過多的情緒。

    男人給她很是小心的上著藥,期間還一遍遍問她痛不痛。

    藥上好之後,兩人從房間裡面出去,剛好碰到了走廊里要過去溫叔,男人不動聲色的放開了女人的手,隨後開腔,「現在去祭拜我媽可以嗎?」

    現在?

    大晚上?

    那是會鬧鬼的。

    溫叔並不是宗教迷信,即便他是溫家的管家,理當是接受過高規格的教育,可到底年紀擺在這裡,所以,就算是不太相信,可依舊會心生敬畏。

    或許,這不僅是老年人的想法更是一重種通病。

    因此宋柒聽到的時候,臉色也白了下去。

    正文 第479章 風雲再起,另一邊的七號公館裡,更是釀著一股新染起的風暴

    宋柒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直白的對上方俊美儒雅的男人的眼眸,吞了吞喉嚨,才緩緩的出聲,「十年,我們現在去是不是會太晚了,要不然……要不然……」

    溫流亭眉眼裡蓄著笑,不明顯卻也是濃的叫人看的清,長身玉立的身子挺的更為的直,一身長長的大衣更是平整到沒有一絲的褶皺,雙手插在大衣的兜里,不疾不徐的出聲,「我在這裡,你怕什麼,何況那是我媽媽,再怎樣都不會嚇到你。」

    宋柒,「……」為什麼感覺更是嚇人呢?

    溫伯,「……」他們家先生哄人的本領,真是不容小覷啊。

    見他們還在猶豫,男人已經果斷的牽起宋柒的手,斯文儒雅的五官上,一片的溫素,淡淡的道,「抓緊我的手,不要放,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七七。」

    其實被男人握緊的一瞬時,宋柒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掙脫開來,只是細想之後才發現,在那種境地里,她肯定會怕,所以就隨他牽住吧。

    寒風凜冽,本來不算的明朗的晚空里還下起了雪,賓利漸漸地行駛在雪地里,車子壓了過去,輾出了一排排的齒輪印。

    車子堪堪的停住的時候,不是到的墓地,而是一座靈堂里,風格說不出什麼來,只知道極為的簡陋,白色的綾布散散的落在四方角角,而中央處,才豎著一塊看到出是經久風沙的墓碑。

    是溫叔把它遷移到這裡來了。

    溫流亭身形久久的立在那裡不動,巋然而立,一雙眼睛眯緊的度數已經已經是無法用衡量器度量出來了,眸底摻盡了數不清的風霜。

    宋柒注意到了,抽回男人手裡的手,施施然的走到了墓碑的前面,組織醞釀了片刻的語言,才笑了笑,有些雲淡風輕,「阿姨,過去這麼多年,我終於來看你了,而你也還是在這裡,葬在了這裡,帶著所有的愛恨情仇埋在了這片不屬於的你的土地上,當年,你離開,其實我很難過,大抵是那時候的我太過含蓄不愛說話,所以都來不及喊你一聲媽媽你就走了……一年的養育之恩,比過了我這些年所有得到的溫情,畢竟沒有你,我已經死了。」

    她從未生養過她,卻待她極為的好,所以那年溫母死後,她和慕十年兩人整整三日三夜沒睡,守在了墓碑旁。

    時過境遷,就算是物是人非的不清了,但是這份恩情,她永遠留著。

    身後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男人的大片剪影也隨之而來,走過來的時候,帶出了一股股的風,站定後才低低的開口,「媽,抱歉,這麼多年才來看您,是我不孝。」

    的確是他不好,是他這些年下來不敢來。

    男人走過去,指節緩緩的落在墓碑上,垂首不語,俊臉隱在光圈裡,沉思在隔著多年的往事裡。

    宋柒指腹捂住眼瞼,擋住了要冒出來的淚水,看著身前的男人,最後還是提腳邁了出去。

    那是他的媽媽,理應讓他一個人緩衝好感情。

    風雲再起,另一邊的七號公館裡,更是釀著一股新染起的風暴。

    正文 第480章 當年他十幾歲殺人時,也是這樣一副神情,不溫不火,不咸不淡

    桐城的城中,七號公館。

    莊園裡說不上什麼的燈火通明,反而應該用死寂,詭秘的暗影來形容。

    清冷的月色倒滿了一室的光輝,白叔看著面前頎長且面無表情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少爺,少夫人今天是中午出去的,說是打了您的電話沒通,所以才跟我說了一句。」

    男人立在看不見的黑暗中,嘴角噙著一抹極低極深的笑,只是眼眸的底處除了暗霜就無任何夾雜著的感情,思緒一下子就混到了幾個小時前。

    「顧總,溫家的那點風塵往事被抹的一乾二淨,就算是周折了許許多多的人力財力都查不到,但是我們的人查到,在大約十二年半前,溫家的大夫人因著受不住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弄來的女人,以及自己的妹妹還成了她丈夫為數之一的情婦,所以種種權衡之下,才會帶著現在的溫先生,溫流亭逃亡出去,而剛好地點就是桐城。」

    所以呢?

    所以,種種計算,衡量,契合下來,那不就是溫流亭,就是當年的慕十年麼。

    慕十年?

    所以說,昨天兩人的那副樣子,是已然就相認了是嗎?

    相認了?

    相認了,那麼他呢,不告訴他,瞞著他出去見她的小竹馬?

    哦,還真是怎麼聽,怎麼不舒心呢。

    顧公子幾乎是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回了七號公館,只是又得了某件極為不中意的事情,那就是宋柒不在家裡,這麼深的夜晚,她不在家裡,會去哪裡呢?

    男人又是一陣低笑,緩緩沉沉的竟然還是格外的好聽,裡面摻盡了慵懶的笑意,音質又是磁-性且低啞,所以連裡面混著的感情都不知道,說不儘是怒,還是冷,過濾出來的漠意就很快的散在四處。

    「江離,你去提車……白叔,你叫七號公館的現有的保鏢過來。」顧公子淡漠的轉身,鋪滿了光輝的俊臉上一片的溫淡,最後也只是淡淡的吩咐,「去抓人。」

    話落,男人已經移步到了樓梯上,腳步,身形都穩的很,周身滲出來的依舊是優雅矜貴的氣息,只是白叔卻無端的感受到,一股的腥風血雨要來了。

    進了房裡,很有目的性的打開了一邊的抽屜,裡邊放著一把手槍。

    這把手槍上,其實只沾染過一人的鮮血,本來以為,它不會再見天日,可不想,還是出來了。

    垂眸,指腹輕輕的按了上去,它已經近十幾沒出來了,當年他十幾歲殺人的時候,也是這麼樣的一副神情,不溫不火,不咸不淡,仿佛就是再大的仇恨,都激起不了任何的漣漪。

    其實,不是激不起,而是他慣於隱藏,怒火越是散不盡,他的神情才會更加的素淡。

    顧公子淡漠的抬眼,掀眼皮,不著痕跡的把手槍放進大衣的口袋裡,隨後才一步步的往下踏。

    白叔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一張全是皺紋的臉上都是嚴肅的神色,低聲與一邊的江離開口,「今天去了,務必要好好的留意,少爺如果性子起來了,腥風血雨那是小的,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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