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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8:59 作者: 酒涫
    也是了,只要不傷到宋柒,那麼就一切都可以。

    畢竟,道相同,才會相謀。

    容以初抬頭,仿佛是在解析著男人笑容里的東西,最後還是無果的垂下頭,低低的應了聲,才欠了欠身出去。

    「先生,她不會做什麼來傷害宋小姐吧?」溫叔瞧了一眼溫流亭的神情。

    是以,男人重新邁步過去,停在茶几的面前,慢慢的彎身,拾起那杯咖啡,最後慢慢的往嘴裡送,而後長長徐徐的笑,「她敢麼?她不知道動了我的人下場嗎?我說了,她要是敢傷七七,別說她-媽-的命,就拿她自己命加起來都賠不起我的七七。」

    盯了幾秒水面,最後終究是抵不過心裡鬱積住的思念,所以懶懶的放下被子,薄唇間吐出一句話,「去七號公館,去見見她。」

    他其實許久沒見過她了,不是接受不住顧公子跟她纏綿悱惻的場面,恰恰相反的是,他其實已經預料過了許多次了,只是,他怕的是,那種猶如經歷了漫長的幾個世紀的感情,一旦有了突破口,那麼它勢必就是來勢洶洶且沒有任何理由的,所以他怕他自己瘋起來,會傷了她,會傷了他們之間的那點薄弱又易碎的感情。

    得了吩咐,溫叔就立刻去車庫提了車回來,等到溫流亭邁進賓利的時候,突然收到容以初的消息。

    消息是這樣的。

    【溫先生,今天顧公子出去了,跟英國的公爵去談併購案。】

    男人挑眉,既然如此,那麼今天這一場不能白去不是嗎?

    車行駛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七號公館,溫流亭的賓利停住,剛好就瞧見了顧公子的邁巴赫剛剛開出去,一同出去的還有白叔。

    正文 第468章 七七,我看的出來,你依舊還是怕我,我有這麼可怕麼?

    黑色的邁巴赫慢慢的消失在眼底,與此同時,溫流亭的賓利也緩緩的停了下來。

    男人靜坐在後車廂裡面,不知想起了什麼,眯長了一雙眼睛,漆黑一片的眸底浮出了淡淡星點的冷,點燃一根煙,隨後很具有腔調的抽了一口,才開腔,「如果當年,我沒有拋下她,沒有食言,她也會很是乖巧又明艷的站在我的身邊。」

    所以……

    所以,他是後悔了嗎?

    溫叔看了他一眼,回想起這個男人一遍遍的蛻變,終究成了現在的模樣,溫叔想,他是後悔的。

    他的一切的功成名就,一切的權勢富貴,都是由一大片的白骨和鮮血堆砌起來的。

    其實不盡然的還有,他放棄了他的愛情,所以才得到如今的位置。

    「先生,如果當年夫人沒有死,你是不是就一直用著慕十年的身份,名字跟她生活一輩子?」

    男人銜煙的手一頓,菸灰也就無意外的撲撲簌簌的落下來,散在車廂的地毯上,低頭看了一眼後,隨後才漠漠的開口,「誰知道呢?」

    下了車,七號公館的歐式莊園大門被關緊了,溫流亭站在風中,靜靜地播了個號。

    等待接通的途中,他淡淡的打量了一圈七號公館的構造及要價,隨後面無表情的回神,那端也出了聲,「你好,請問是哪位。」

    男人單手插在大衣的衣兜里,淺笑,「七七,是我。」

    不知是夢的原因還是什麼,宋柒聽到男人的聲音是有一瞬間的僵硬,過了稍稍的半晌後才調整過來,梳理了一遍頭髮道,「十年,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我想見見你,或者說我想跟你聊聊天。」

    宋柒咬唇,「他不大喜歡我出去。」

    溫流亭眯眼看著上方的窗戶,不顧深冬里的寒意,笑著道,「七七,你看下來,我在你家樓下。」

    宋柒捏住手機的手瞬間一緊,穿上棉拖就急急的跑過去,拉開窗簾,果然看到俊美斯文的男人一襲永遠暗色調的大衣獨自一人立在雪地里。

    北方的天氣很冷,是你永遠想不到的冷,他一個南方的人,更加是沒有體會過,北方寒意的囂張。

    宋柒又接著咬唇,組織了很久的語言,才開口,「你站在那裡不要動,我下來。」

    一分鐘後,女人就裹著厚厚的大衣出來了,手裡還捧著一個暖手袋,走近幾步後,遞給了男人,「抱著這個暖暖,這裡太冷了,你怎麼還穿的這麼少。」

    是挺少的,大約是思念見她心切,所以就只披了一件薄薄的黑色大衣。

    男人笑,「我還以為你不會下來了……七七,我看的出來,你依舊還是怕我,我有這麼可怕麼?」

    年少就分道揚鑣,重新相識以後,不說多麼的感動,也不應當是這幅樣子。

    害怕?

    不得不說,這個詞真是精準的不得了。

    她久久不說話,男人又繼續開口,「我有點冷,是去我的車裡,還是去哪裡?」

    宋柒別過臉蛋,看了一眼莊園,隨後溫淡的道,「你不是要跟我聊聊麼,那去車裡吧。」

    正文 第469章 你跟我出來,他不會生氣嗎?

    像是會料到她這麼說,所以男人也是笑了笑,「我站在這裡站了許久了,我想去吃點東西驅驅寒氣,你覺著怎麼樣。」

    既然已經出來了,她倒也沒有任何的拘泥了,索性就開了口,「步行街那裡有一家茶館,車程也不久,那裡的地段,風景都好。」

    溫流亭靜靜的看著她,狹長的眼眸里,蓄著一些笑,「你不是說他不喜歡你出去麼,你跟我出來,他不會生氣嗎?」

    「會。」宋柒幾乎沒有猶豫就開了口,大約是覺得有些冷,所以就用手指捂住了臉蛋,「可是,我總有我自己的生活人際圈子,不能因為我的先生會生氣,就一直心甘情願的被圈養在家裡,我不喜歡,也不見得多麼的開心。」

    是以,溫流亭長腿邁了一步,走近到女人的跟前,長臂微微的抬起,懸空落在女人的肩側上,紳士又顯得溫雅,護著她上車。

    宋柒說的那家茶館,早已有了幾十年的歷史,據說許多的文人雅士都來過這裡,只為品這麼一杯茶。

    他們進去的時候,不是生意最興旺的時候,所以蕭條的很,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就坐了下去,點了兩盞香茶後,溫流亭最先打破這靜謐的氛圍,「想要跟我去祭拜我媽媽嗎?」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有些低迷。

    果不其然的是,宋柒嘴角的輕笑也是僵在那裡,抬眼時正好對上男人那雙無感情的眼眸,十指蜷緊,低低的道,「這些年,我很想去,可是每次又都沒有去成。」

    「嗯,不怪你,畢竟那裡對你來說,不是地獄也是堪比地獄了。」

    其實,這麼多年下來,他也從未踏步到他媽媽身亡的那個地方去。

    不是怕,不是去不了,僅僅只是,他去了,會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殺人。

    他手刃了太多的人了,所以千帆過盡的回想起來,他與世無爭的媽媽看到他的兒子為了權利,一步步的變成了劊子手,是不是死去多年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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