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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8:59 作者: 酒涫
    沐小姐?

    男人聞言,拉車門的手一頓直直的抬眼,望著她,隨後眯眼漠漠的道,「你說什麼?什麼沐小姐?」

    他的架勢有些突兀的冷硬下來,所以容以初的臉色也被嚇的有些發白,一段話,硬生生的斷斷續續的連了好幾次才說出來,「就是沐琯小姐啊,不過就是受了比較嚴重的傷,大約養在這裡好幾天了,我昨晚來的時候還不能下地,今天好像就可以走動了。」

    沐琯?

    受傷?

    不是說,她去旅遊了嗎?

    男人掀起眼皮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隨後目不斜視的邁著大步子往別墅里踏。

    幾乎是每走一步,男人身上的戾氣就更加重一分,陰柔好看的五官里,一片片的遍布著的深入骨髓的寒,似要嵌在肌理的表層上面。

    寒風凜冽中的女人,垂眸淡淡的笑,看著面前停著的超跑,緩慢的走過去,伸出指尖,一下下的打在車身上,勾起的笑,愈發的長。

    怎麼辦?

    這場戲,要是人全部到場了,是不是才會更壯觀?

    沐家的大小姐?

    呵!

    那又如何,不也一樣是雕蟲小技而已,就能傷筋動骨麼。

    沐景辭返回別墅裡面時,白叔就很是不解了,問,「沐少爺,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男人掀唇,很是直接,且半點的感情都聽不出,有的只是摻盡冷漠的刺骨陰寒,「琯琯在這裡?」

    白叔一時間啞言,不過年紀擺在這裡,諸類的事情還是能解決的,「沐少爺,怎麼會呢,這裡是新搬過來的,沐小姐不知道的。」

    正文 第441章 沐琯,你他媽這個時候還敢跟我說假話?

    沐景辭冷笑,若不是顧忌著年紀,不是顧忌著這些年白叔應得來的尊重,脾氣早就起來了,看了一眼樓上,隨即垂眸平仄的吐字,「我只說這一遍,琯琯是不是在這裡?」

    他並不是威脅,也並不是詢問,只是淡淡的陳述。

    只是陳述麼,那不就表明,其實他是知道的嗎?

    說來也是搞笑,知道為什麼要反覆的確認呢,在怕什麼呢,誠如商人的精明,他的妹妹受了傷不肯讓他知道,除了缺胳膊斷腿的,那還有什麼是不敢讓他知道的?

    白叔不言,落在男人的眼裡,除去默認就只剩抱歉了。

    沐景辭面無表情的踏上樓,除了酒酒的那間房,男人都是一扇扇的踹開的,房間那麼多,心情又鬱積的可怖,所以到最後的時候,男人的面部輪廓上纏繞著許許多多的的陰冷,自身體底處漫了山來,經過那麼遙遠的路途時,滲出來的時候,已然變質成了更冷的度。

    踢開最後一間時,沐琯的臉蛋正好別了過來,所以一時間,女人臉蛋上的血絲全部以看得見的速度褪去的一乾二淨,生生的抽出了空白的色調。

    「……哥…」沐琯的行動到底是不方便的,吻痕雖然已經看不大太清晰了,但是走路的怪異姿勢,卻一份不落的散在沐景辭的眼底。

    男人一步步的走進去,每一步的步調都與著深冬的寒相得益彰,眼眸鎖在女人的身上,隨後一字一句的,連帶著標點符號都清晰的異常,「不是你說,你去歐洲度假了,不是你說,你要休息一個月嗎?沐琯,你這是在休息?」

    沐琯急急的低頭,把身上的大衣裹好,生怕落出了什麼,待一切的都完好後,才道,「哥,我臨時出了點事,就受了傷,所以……所以……」

    「臨時?呵,臨時受的傷。」沐景辭一把攥起女人的下巴,「沐琯,你他媽這個時候還敢跟我說假話?」

    緩衝了近半分鐘,才把盤踞在心尖上的煩躁給生生的壓了下去,隨後儘量放低著音量,姿態柔和了許多,「琯琯,我是哥哥,你說,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我會冷靜的……」

    他沒經歷過情事,可自小就游跡在那種形形色色的桃-色的圈子裡,太知道一個女人被會出現那樣的姿態走路,和不正常的樣子是為了什麼。

    所以……他怕,怕他捧在手心裡的妹妹,真的……

    沐琯躊躇,她實在找不出什麼一定的理由來扯到這個情況上,所以有一瞬間她想坦白,可是坦白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她一直不說話,男人就一直盯著她。

    很有可能……他預料到的都是對的。

    少頃間,男人低長悠冷的笑,噙著一抹不知名的笑意,似有殺戮,似有血腥,指節所到的地方都給肌膚到了一股股無法消去的戰慄,和恐懼,凝視著女人的雙眼,低低淡淡的問,「所以,是陸司祁是嗎?」

    沐琯眼神有些空洞渙散,像是想起了那天的那場觸景生怕的情事,身子不由的顫了顫。

    正文 第442章 路也不走幾步,動也不動,這還是冬天,你沒發現自己胖了,柒柒

    沐琯的那點神情,那點樣子,一下下的打在他的心尖上,進而寄居的更深。

    驀然,男人的臉以極速的的陰沉下去,混在這冬光暖暖的清晨中,竟無端的調出了暴風驟雨般的漆黑一片的架勢,沐景辭的指節握緊的可怖,臉色與指節的色差整整隔了五六個色度,良久才問,「你跟陸司祁發生那樣的事情,不會是你自願的是不是,你要是願意,你是不會躲到這裡來的是麼?」

    他問這一句話的時候,眼眸深處竟然還釀出了笑,不知名狀的低冷,也是不知名狀的森涼。

    一遍遍的來提醒自己,他放在手心裡寵了二十多年的妹妹,竟然被強了?

    驟然間,沒有任何預兆的彎腰,將她橫抱起來,面無表情的直直的邁到樓下。

    大廳只有白叔一人,所以看到從樓上下來的男人,下意識的抽出手機就要撥號給顧公子,只是指尖還沒按上去,像是浸泡過寒水裡的嗓音就堪堪的泄出,「不用給瑾笙打電話,怎樣我都會去親自收拾陸司祁。」

    話落,垂眸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懷裡的沐琯,冷冷的嗤笑了一聲,他鮮少會對沐琯發脾氣,就算是有,那也是絕少數的,也是摻著一半的寵溺,一般的責怪,可只是這一次,抽取出冷,就還是冷,眯了眯眼,才陰沉的低低道,「沐琯,如果這次你再敢攔著我,以後你就只能待在我的身邊,懂?」

    女人沒再多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讓她哥哥抱她出去。

    幾下,超跑就一下子的躥了出去,那架勢,跟離了弦的劍一般。

    --

    顧氏。

    偌大的辦公室里,折射著粼粼的波光,宋柒側臥在沙發里,臉蛋溫靜,指尖一下下的翻著雜誌,也沒有像昨天說的一樣,一整天都待在顧公子的懷裡。

    男人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垂眸接起了電話,似是個外國客人,所以全程都是一口流利的英語,只不過呢,得讓顧公子親自招待的客人,總歸身份都是擺在那裡的。

    結束了近一個小時的通話,男人摘下眼鏡,直直的起身,單手插在褲袋裡面,懶懶有腔調的走了過來,將手伸出來,遞到她的面前,道,「起來,帶你去吃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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