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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8:59 作者: 酒涫
貝利的藍眸緊縮了一瞬,而後也是從容的笑,又不迫的的疏理了一遍發梢,隨意指著窗外攢動的人流,也隨口問,「那如果現在一個人放你去外面呢?」
宋柒把抿起的嘴角,拉上去一點,呈現出一種輕輕微微的笑。
從貝利的視角去看,女人的舉手投足都是自然又名媛氣質。
可是奈何她是心理醫生,又主修過心理學,清晰的察覺到那黑白分明的大眼蜷縮的不那麼……自然。
人在經歷驚俱可怖的事情時,瞳孔會出現零點幾秒的收縮,即便對方如何冷靜克制,都控制不了那些微自然的生理反應。
她又問,帶著微笑得問,「柒柒,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現在要去外面你會怎樣,或者說,你要做些什麼?」
女人的眼睛裡黑壓壓的一片,只有眉梢掠過了某些波動的痕跡,低著嗓音開腔,「我不能出去,也不會出去,如果非得出去,那麼我會在這之前吃藥。」
「那好,我剛來中-國,想去逛逛,從前在美國時就聽聞,桐城銀慕囊蓋了全球的奢侈品牌,所以我想去逛逛。」
正文 第101章 真的是太痛苦了
她看不懂貝利的笑意深層次的東西是什麼,也聽不明白她那段話里的意思有什麼。
她還在盯著她,眉眼裡的不解也就一下次布在了面面龐上。
貝利嫵媚輕懶的笑了幾聲,拿起一邊的包低頭打開,摸出口紅和粉底看著鏡子補起了妝。
女人化妝總是認真又耐心的,且容不得任何一點瑕疵。
所以時間等的有點過長,長到宋柒再回神時已經分不清過了幾分鐘。
不緊不慢的低下眼皮,細數時間,想,可能是五分鐘也可能是十分鐘。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糾結女人補妝時間的這個問題,但是她自己所能給出的解釋就是。
今天沒拿藥因此想拖延時間,即便是一秒也好。
直到明明滅滅的側影攏聚在女人眼眸里時,她才後知後覺的仰頭看那張立體的臉龐,說,「貝利,我沒有帶藥出來。」
貝利沒有俯身看她,只是平視著窗外的風景和人形,放低嗓音淡淡道,「柒柒,你有我,怕什麼?而且我幫助你治療三年了,再陌生再抗拒也給了你1000多天的緩衝期了。」
三年了,1000多天了
嗯,時間放大,放細來說,的確是個累積層疊又龐大的數字。
「好,我跟你走。」宋柒突然有些直白的站起來,閉了閉眼眸,兩指探上眉骨處,反覆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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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柒出來的時候是坐著顧家的車來的,所以司機和黑色的轎車都停在咖啡廳門口。
幾乎是她一出來,司機就一路小跑下來,匆匆看了一眼貝利後,才彎出一道恰到好處的微笑,「少夫人,您是要回去了嗎?」
宋柒眉目里掠過極淺的笑,溫度溫淡的指腹扶住細瘦的小臂,風吹過來,撩出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病白的臉上蓄了淺淺一層影翳,看不太清晰。
抬眸,淡淡回他,「我跟我朋友去銀慕。」
膚色黝黑的男人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接著迅速跑回車裡,發動車子。
不遠處的貝利始終都微笑著,她一直覺得,像宋柒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是被保護的好好的。
所以那些逼迫的事情她不會去做,可如今她做了,因此更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喚她,「柒柒。」她的嗓音一出來就被風吹的飄散在四落中,可卻還是執拗的開口,「我一直都不想逼-你,也一直不想讓你失控,可是你始終不肯告訴我你跟那個你心中的硃砂痣的過往,也不肯告訴我你的一切,我沒辦法再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來治療你了,於此對比之下,我只能強迫你了」
她從醫四年,也看過很多的病人,可從沒有一個像宋柒一樣那般的不要命,那般的執著。
哪怕忍受病痛折磨也絕不接受更好更快的治療方法。
女人就這樣立在她的對面,明明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可卻模糊的捕捉不到任何的焦點。
清風將那身仙裙席捲起來,長發也是飄飄,出塵絕美。
她的嗓音像是被風給壓在了喉底,所以出聲的時候只有綿綿不斷地漂浮,「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配合你的所有強迫治療。」停了半晌,「貝利,那段記憶我真的不想再去回想了,真的是太痛苦了。」
正文 第102章 柒柒,你是顧太太,你遠比他們要來的高貴
是真的痛苦,是那種一牽涉到九年前任何細微的事,就會無端勾勒出某種爆破的慾念。
再往深,那種念頭就會瘋狂的衍生為痛苦。
她平靜溫淡的笑,所以啊,那是真的痛苦啊,是真的會隨時想死的痛苦。
貝利不顧風中女人搖曳的裙裾,直步走過去,抱住住她。
嗓音也在陡然之間夾進了暗澀,緋色的唇貼在宋柒耳骨上,「相信我,我是你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她們兩人就以這樣情人間的姿勢相擁在大街上七分鐘。
馬路中央的人流是最多的,也有著形形色色的各種人。
囊括了,正常人,非正常人,好人,壞人,還有就是性-取向正常的人和性-取向不正常的人
很快,人群分為幾路人馬,好幾十米開外,有用手機拍的,也有用單反拍的。
宋柒有些啞然失笑,扶起醞釀情緒的貝利,點了點十幾米開外的人群,「貝利,我不想逛個街還能被說成lesbian。」
鬆開女人纖弱的腰肢,貝利紅唇齒白的笑開,輕輕慢慢的,很是獨具西方女人的妖媚。
睨了一眼逐勢變多的人流,「你要是變成了同-性-戀,沐大少爺是會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
那男人就是這樣,寧願錯殺全世間的人,也獨獨不會讓宋柒受一份委屈和傷害。
她慢慢的想,怎麼辦,好像真的挺嫉妒的,也挺嫉妒那個有病又讓人疼惜的宋柒。
可是,嫉妒什麼呢?再怎麼嫉妒,她都不敢跟沐景辭那個陰柔俊美男人捅開那層淡的都快忘記的膜,所以罷了,以什麼樣的關係來維持都是一種系帶,何必再去糾結。
她還在笑,身側的手掌也不知在什麼時刻被宋柒牽了去,極富淡幽的嗓音徐徐傳來,「我相信你,所以去銀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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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慕
她們到的是時候,正居晌午時分,因此銀慕底層全是一些達官顯貴和國際內外的大牌一流明星。
「柒柒,我們也去吃點東西吧,我有點餓。」
貝利來自美國上流名媛圈,與宋柒在桐城的響亮第一美人兒的稱號相媲美,所以對於吃穿住行是來自骨子深底的講究和品味。
她或許並不是餓,也並不是想吃東西,只是因為看到令她滿意的東西而後勾出某種情緒。
下顎一挑,笑眯眯的彎著眼眸,看了過去,「就那間,格調和氛圍都是我中意的。」
被貝利點中的是一家歐洲風格的餐廳,裡面是一派的紳士矜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