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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3:42 作者: 傀儡偶師
    斐冬離橫衝直闖的開車,速度快得嚇人,闖了好幾個紅燈。

    他心裡有抑制不住的憤怒,不知道是因為讓安晴知道了自己骯髒的身份,還是因為看到安冰親吻安晴的時候他並沒有反抗。

    真是混帳!

    他猛地敲了一下喇叭。

    車窗前面的雪被掃開,外面反she出來的雪地卻依然迷茫的讓人刺眼。

    車子「碰!」地撞到牆角,斐冬離下車,打開車門,一把抓住安晴的衣服,扯了下來。安晴在糾纏中抬頭,才發現已經到了樓下。

    「主人……」

    安晴有些不安的喚他。

    斐冬離卻只是扯著安晴上樓,拿出鑰匙,開了門,一腳踹開,猛地把他扔在黑漆漆的客廳里。

    安晴沒有站穩,踉蹌了幾步,撲倒在地。他在黑暗中苦笑,喘息著,帶著冬天特有的嘎沙粗重。

    斐冬離也在喘息。

    兩個人就在那黑暗中,默默對望。

    只有門外的霓虹稍微的打擾安靜。

    照進來,一瞬一瞬的,讓他們看清楚了彼此的位置。

    一個在上,一個……

    在下。

    作者: 有真愛嗎  2006-1-11 23:58   回復此發言--------------------------------------------------------------------------------27 回覆:我的天堂沒有雪 by 傀儡偶師

    14

    「咔。」燈亮了。

    阿析睡眼朦朧的從臥室門後探出腦袋來。

    輕微的一聲打破了那帶了些詭異的寂靜。斐冬離抬頭就呵斥他:「出來幹什麼!有你什麼事情?」

    阿析的眼睛裡迅速燃起一團怒火,往前走了兩步。

    「阿析,拜託,回去。」安晴小聲開口,臉色蒼白,坐在地上,不勝狼狽。

    「不回你自己房間嗎?」斐冬離冷冷地說,「不回去就留下來看我怎麼處罰他!」

    「你……」阿析的目光從斐冬離臉上移下來,看著安晴,「你難道還不懂?」安晴幾乎是心虛的低下頭,逃避這阿析責問的目光。

    於是,阿析後退了,關上門,縮回自己的臥室。

    斐冬離來回走了兩步,焦躁不安的樣子:「你不想解釋嗎?」

    安晴沉默著。

    「你為什麼會遇見安冰,為什麼讓他親近你不躲閃?!」幾乎低聲吼了起來,斐冬離憤怒的出口,「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奴隸了,你不用聽他的話!」

    「可是,他是您的父親不是嗎?」安晴低著頭坐在地上,似乎無力再站起來,他喃喃道,「他是您的父親,而您是我的主人。我怎麼可以不聽他的話----」

    「那他親你你就任他親?!他如果讓你陪他上床呢!!!你也頂著那張笑臉不要臉的爬上去?!」斐冬離幾乎昏了頭一般,張口說出的話也無法顧及到是否傷害到了安晴,他只是覺得自己心痛,自己痛便要發泄,也要讓對方比他還痛苦。

    安晴的身體僵了。

    放在雙膝上的拳頭猛地竄緊,他開口說話,那聲音帶了一份無奈三分嘲笑七分失望:「那是當然的,我不過奴隸而已……」

    「你!」斐冬離氣極了,「自甘墮落!」

    「呵……」安晴笑了一聲,卻刺耳的怪異。

    「你怎麼這樣呢?」斐冬離好可恨的說,他看著安晴,憤怒的利害,卻不知道該怎麼罵他,喘息著,無奈就摻雜了憤怒失望慢慢的填塞著他的胸口,「你怎麼這麼的墮落?你總是說自己是奴隸是奴隸,是下賤的人,我什麼時候那樣對過你?你總是說自己沒有尊嚴,你有給過自己尊嚴嗎?我給你尊嚴,你不要!」

    不要嗎?

    安晴苦笑起來。

    「你抬頭看我!」斐冬離大聲說。

    安晴緩緩抬頭,就著做地的姿勢看著斐冬離,還是那樣的安寧柔順。

    斐冬離看了又氣又怒,伸手就甩了他一個耳光,「啪」地一聲,甩得他的頭猛地偏開。

    安晴緩緩地回頭,擦去嘴角的血絲,依然看著他。

    「你什麼感覺?我這樣的打你,毫無道理的打你,你沒有覺得侮辱嗎?不覺得難受?」

    「怎麼會。」安晴依然是那種參雜了一些東西卻毫無波瀾的聲音,「那是我……應得的。我只是奴隸不是嗎?」他說,似乎不把斐冬離的怒火推到最頂峰不罷休,「我們那些奴隸生來不就是給你們這些主人使用的嗎?不就是讓你們快樂的時候寵愛一下,不快樂的時候發泄一下的豬狗不如的東西?」

    「你這話什麼意思?」斐冬離怔了一下,突然大聲質問,「你這句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前一天晚上對你的溫柔今天早晨對你的溫柔都是假的嗎!!!」

    安晴別過頭去:「我什麼意思都沒有,我怎麼敢有自己的意思?」

    「你!你真是!真是無理取鬧!!!」斐冬離憤怒到了頂點,他左右看了一下,扯著安晴的衣服拉起他來,拽到陽台上,一下子把他推倒,大聲說:「你給我在這裡跪著!你什麼時候給我道歉什麼時候起來!」

    安晴沒有說話,只是爬起來,跪好,平靜的利害。

    他看到斐冬離的雙腳離開視野,很快又走了回來,接著「嘩啦」一聲,一盆冷水從他的頭頂淋了下來,在冰天雪地之中迅速的滲透了他的全身。刺骨的讓他打了個冷顫。

    他跪在雪地里,聽見斐冬離說話。

    「你傷害了我的感情!我要你想明白!你總是這麼倔強,這麼不信任別人!!!」

    斐冬離往後走了兩步,打開門,看了一眼安晴,走進溫暖的屋內。他不相信安晴可以支持的了十分鐘。

    安晴靜靜的低垂著頭,跪在雪地里,斐冬離從窗戶可以看到從他濕潤的頭髮尖端低落的水滴,外面冷的厲害,就算是在屋內也要來回走一走才熱乎的起來,安晴卻在冷風中紋絲不動。

    一直低著頭,挺著腰,並著雙腿,跪著。

    作者: 有真愛嗎  2006-1-12 00:17   回復此發言--------------------------------------------------------------------------------28 回覆:我的天堂沒有雪 by 傀儡偶師

    說那是一種屈服的姿勢……然而他跪起來,卻有了一種不服氣的倔強,那就好像他的靈魂,束縛著也掙扎著,無奈卻也不停息……斐冬離就站在窗邊看著,不時來回走兩步,安晴黑色西裝上的水很快被寒冷的零下溫度凍結漸漸在衣服表面上了一層雪白色霜。

    斐冬離站酸了腿,往後走幾步,拿了張摺疊椅坐著,撐著下巴靠在桌子上,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嚇了一跳,竟然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小時。

    他又看了一眼安晴,跪在那裡依然不曾動過,頭上的水和著髮絲呈現出一縷一縷的,安晴的嘴唇都變成了青白色。

    讓他回來嗎?

    斐冬離依稀記得自己這麼想過,然而又忍耐住了,再等等吧。他要讓安晴對他道歉。

    再等等……

    再等一下就好。

    只一下……

    斐冬離突然覺得撐著下巴的手有些酸,微微睜開的眼睛突然發現眼前是辱白色的光芒。

    他睡著了?

    睡了……多久?

    安晴!!!

    猛地站起來,身後的摺疊椅「哐當」倒了下去,手忙腳亂驚慌失色的衝到門口,那鎖子竟然半天打不開,斐冬離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多久了,我的天,安晴安晴……

    外面的天空出現了朦朧的橘紅色,稍微顯得冰冷的白色的天空昭示著長久的冰冷的黑暗的一個夜晚,安晴都在陽台上。

    怎麼受得了?

    他怎麼受得了?

    斐冬離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

    「砰」地踹開門,跑上陽台,腳步猶豫了……

    安晴還跪在那裡,只是往前爬走了兩步,也許在不久前還凍僵的左右搖擺,然後撲到在地。如今,安靜得合著眼睛,躺在豐厚的大雪中,眼前的睫毛上沾染了飄零的雪花,純潔的猶如天使一般。

    他的皮膚晶瑩剔透。

    「阿……晴……」斐冬離撲了過去,抱住他,跪在雪地里,緊緊抱住昏過去的人。

    哽咽著,哈著氣,感受著那具身體刺骨的寒冷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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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快跑。

    離開這裡啊!……

    他站在那裡,無法動彈,直視著地毯上扭曲在一起的身體。

    快走啊,阿晴!

    姐姐的手顫抖地抬起來遮住眼睛,她褐黃的長髮凌亂的糾纏在她赤裸的身體上。糾纏在她上面那個男人的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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