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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3:42 作者: 傀儡偶師
    他低著頭,皮膚上漸漸染上了淡淡的粉彩。

    然後,聽到了男人低沉的笑聲:「阿晴好可愛。」

    可以這麼說男人嗎?

    安晴有些發呆,目光移了下去,看到地板上的拖鞋,輕微的掙脫開,跪了下去,撿起來,放到斐冬離的腳下。

    斐冬離抬起腳,靠在鞋柜上,看著安晴脫去他的鞋子,換上拖鞋,記得皮鞋上的蝴蝶結也是他早晨綁上去的……「阿晴。」他突然喚了他,有一些衝動要說什麼。

    「主人?」安晴抬頭,跪地的姿勢還有溫順的笑臉。

    「其實……」斐冬離撫摸著安晴的短髮,讓發稍在手中滑走,「其實……」他沉吟著,該不該告訴他呢?

    我很喜歡你。

    這樣一句平常的話。

    可以說麼?

    他的視線順著安晴的臉慢慢滑了下去,在安晴左臂上看到了那個證明奴隸的烙印,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出的話,哽了哽,又咽了回去。

    下次吧。

    飯菜擺上來。

    斐冬離吃驚的看著熱氣騰騰的一桌子菜。

    安晴站在桌子邊,局促不安的看他:「您不滿意嗎主人?如果,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我下次改正。」

    「不。」斐冬離回過神,笑著搖頭,「並不是。」

    他發覺安晴明顯的鬆了口氣。

    「阿晴,你在這裡不用這麼拘束的。」他吃了一口菜,很好,淡甜的百合在嘴裡化開,帶了花生油的滋軟,還有芹菜的糙香。「味道很好。」他抬頭,對安晴說,然而看到安晴赤身裸體的樣子,突然覺得喉嚨乾澀,咽了幾口口水,發覺自己給安晴的懲罰實在是自作自受。

    「阿晴。」他咳嗽了一聲,「你可不可以……」

    安晴低下頭,想去聽他說什麼。

    「可不可以別在我面前站著。」斐冬離尷尬的小聲說,然後後悔了,看到安晴變得僵硬的笑臉,後悔了。

    「是,那……我去廚房,您有事情,請叫我。」安晴輕聲說,他鞠躬,安靜地離開了餐廳。

    飯菜,還在桌子上,冒著熱氣,捲曲著上升的白煙,似乎也在嘲笑斐冬離的笨拙,他放下碗,「啪」地扔下筷子。

    懊惱的不知所措。

    「鈴----!」電話響了。

    正在拖地的安晴看了客廳里看球賽的斐冬離,沒有打擾他。

    「喂,您好,這裡是斐冬離先生家。」他拿起電話,失神的看著窗外漸漸暗淡的蒼穹,透過玻璃,似乎有初冬的雪花飄落,他伸出手去,緊緊貼在玻璃上,面前的玻璃,哈出了一片霧氣。

    對面沒有聲音。

    他好久才反應過來。

    「餵?」

    「安晴?!」對面的聲音很冷很硬,讓他打了個哆嗦,沒有穿衣服的身體起了雞皮疙瘩。

    「安……安冰先生……」他覺得自己的手幾乎拿不住話筒,聲音從肺里呼出,都用了好大的力氣。

    「斐冬離呢?」安冰的聲音依然是陰冷的。

    「請稍等,主人馬上就來。」他放下話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快步走到客廳,「主人……」

    「嗯?」斐冬離抬頭看他,一整晚他的腦海里就只有安晴的身體在眼前晃來晃去,電視裡的球賽再激烈他也無法入腦。

    「是安冰先生的電話。」

    斐冬離愣了一下。

    「餵?」

    安晴只是出神了一會兒,拿起拖把,走到客廳。

    然後就聽到斐冬離本來淡淡的聲音突然拔高,激烈的爭論了什麼,又降低,用一種危險的口氣說話。

    「以後別再煩我了,安冰。」他說,「啪」地掛了電話。

    快步走了出來。

    「阿晴!」

    安晴抬頭,看著斐冬離的雙眼。

    他握著拖把的雙手,微微顫抖,他看到了斐冬離眼睛中的怒火。

    作者: 有真愛嗎  2006-1-11 23:55   回復此發言--------------------------------------------------------------------------------13 回覆:我的天堂沒有雪 by 傀儡偶師

    電視裡的喧鬧聲給這個瞬間安靜下來的屋子塗抹了一層滑稽的色彩。

    「你以前……曾經是安冰的奴隸?」斐冬離的拳頭緊握在身體兩側。

    安晴有些無措地低下頭。

    「是----」喉嚨猛地被掐住,強迫他抬起頭,看到斐冬離憤怒的面孔,他茫然。

    「別用那雙眼睛看我。」斐冬離咬牙說。

    那麼清澈的眼睛。

    純潔的眼睛。

    溫暖的眼睛。

    他猛地一推,把安晴推倒在地,撲了上去。

    他抓住安晴的雙手,把他的身體反轉過去,雖然安晴沒有反抗,他卻泄憤一樣狠狠一扭,聽見安晴壓抑著不想脫口的呻吟,看到安晴屈辱的顫抖的身體。

    他提起他的腰,掰開他的雙腿。

    冷酷地,挺了進去。

    他的心,聽到了安晴悲傷的呻吟。

    安冰是他永遠的陰暗。

    一輩子都是。

    不願意回想的,無力反抗的黑暗。

    屬於斐冬離的不堪回首。

    (插句話:這個,以後再說啦,作番外,汗。)安晴並沒有求饒。斐冬離也知道。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傷害了安晴。

    自私的人,就是如此。

    他輕輕抱起昏睡過去的安晴,慢慢放在柔軟的自己的床上。親吻了他的額頭。那裡有淡淡的笑紋。

    斐冬離讓人在三樓自己的辦公室里給安晴加了張桌子。讓安晴把自己的一點東西擺上,然後再桌子上放了一塊兒總經理特別助理的牌子,於是,安晴就算正式開始工作了。

    公司很小。事情其實也混亂的叫人吃驚。安晴知道這幾乎是所有剛剛開始發展的新公司的特徵了。所有的人都相當有活力。例會的時候,總會爭論到嗓子沙啞完全無法說話才散會。

    他記得自己當時經常需要往街角的藥店跑,給斐冬離買潤喉糖。

    綠皮包裝的那種,帶著淡淡的枇杷和羅漢果的味道,他不喜歡,太甜,而且膩味,吃了總要喝很多水。斐冬離高興了,就會關上門,讓他坐到他的腿上,用剛剛含完糖的嘴親吻他,翻轉過來的舌頭也帶著枇杷和羅漢果的味道。他每次都會在那種氣味和太過長久的親吻中失去所有的力氣,完全依靠在斐冬離的身上。斐冬離不會讓他喝水去掉那樣的味道。

    他喜歡聽他的請求。

    斐冬離總會在他軟弱的請求聲中露出笑容,孩子氣的玩吧著他的頭髮。

    「真好。」他記得陽光下的辦公室,斐冬離總會那樣說,帶著淡淡的笑意,親吻著他的嘴,有著枇杷和羅漢果的混合氣味。

    那時在冬天……大雪瀰漫之前的日子。

    9

    其實很奇怪的。

    這個城市,幾乎無法看到雪,然而在這樣一個冬天,雪卻下得如此豐厚。

    「安晴,一起出去玩吧?」有女同事叫他。

    安晴正安靜的整理列印好的備份,愣了一下,抬起頭,露出溫和的笑容:「恐怕我不能去……」

    「怎麼又不能去呢?」大家都嚷嚷了起來,「每次聚會,似乎安晴都不在。」

    「可是……」他很抱歉的搖頭,「我……」

    「去吧去吧,反正是老闆買單。」

    他笑了出來:「我真的不能去,抱歉。」

    「去吧。」突然有人在身後說話,他回頭看他。

    「可是……」

    「去吧。」斐冬離笑著,手臂搭上他的肩膀,「一起去。」

    安晴低下眼睛,看了看搭在肩膀上的手,道:「是……既然如此,就一起去吧。」

    安晴在喧鬧的眾人中靜靜沉默著,偶爾喝一口冰涼的水。

    似乎……越來越沉默了。

    斐冬離這麼想。

    手從桌子下面伸過去,按上了他的腿。安晴吃了一驚,抖了一下抬頭對上斐冬離帶著笑意的眼睛才慢慢又恢復到溫順的平靜。

    「怎麼這麼沉默?」斐冬離問他。

    「唔……」

    「和大家在一起,不好嗎?」

    安晴只是搖搖頭,笑了一下。

    「說話吧。」

    「說什麼……」他有些失神地問,看到斐冬離手上的啤酒,突然有些緊張地問:「我、我可以嗎……」

    「呃?」斐冬離怔了怔,反應過來,搖了搖手中的杯子,「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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