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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2:41 作者: 秋木
站在另一側床邊的岑西見狀,也低垂下了頭,但餘光不經意的一瞥,讓他看到了季安尋那左手上的紗布已鮮紅了大半,原才一臉的漠然頓然是一片的驚慌,「姐,你……你等下,我現在就去把醫生叫來」,說著腳步有些慌亂的快速衝出了病房。
經過岑西的提醒,唐夢楠也想起了剛才為了挽留她而牽動到了傷口,於此,她連忙走到了季安尋的左手方位,看著那白色的紗巾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滲透著血,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她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嘴巴,淚流滿面,「安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手……你的手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麼的嚴重……」。
然而季安尋雖是臉色蒼白的沒有了血色,但嘴角依舊勾勒起一抹淺淺的笑,「沒事的,只是……只是小傷而已」。
「怎麼可能會沒事,你都流了好多血,怎麼可能還會沒事!」,唐夢楠看著她,心痛不已,也慌張的不敢再碰她,「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這麼的狠心」,她咬牙切齒的說道,要知道,這可是一雙天生彈鋼琴的手,如今,關看她那滿紅的紗布,她就已經知道,她的手或許再也不能碰鋼琴了。
季安尋看到昨天中午,想到季薇兒對自己充滿的恨意和決絕,她的眼眸里也跟著暗淡了光芒,但卻語氣平淡的輕聲說道,「是季薇兒……」。
「什……什麼……!」,唐夢楠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季薇兒,「她不是你的妹妹嘛,為什麼要對這樣對你」。
正文 第174章 不想原諒她
「什……什麼……!」,唐夢楠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季薇兒,「她不是你的妹妹嘛,為什麼要對這樣對你」。
季安尋斂下了眸,嘴邊艱難的扯起一絲苦笑,是啊,她是自己的親妹妹,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她狠心的下手。
這時,走廊里響起了一陣急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那名醫生連同兩名護士還有岑西一同走進了病房,「醫生,你趕快給我姐看看,她的手流血了」。
醫生走到了季安尋那左手的的位置,唐夢楠也趕忙的讓位退開,可是當醫生把那紗布一圈圈的解下來,看到手背上那一片的血肉模糊,唐夢楠手揪著胸口的衣服,疼的難以復加,眼淚也更加肆意的洶湧滑落,她一個旁外人都看到心痛,更何況是季安尋本人,那個被人稱自為鋼琴的天才,她深切的知道,她是有多麼的愛鋼琴,然而如今,她的手成了這副模樣,還如何能再彈奏。
「我不是叫你好好注意你的手嘛,怎麼會撕裂到傷口,再這樣不好好保護,你的手可真的要全廢了」,醫生一邊幫她處理著傷口,一邊出聲指責道。
「對不起……」,季安尋低下了頭,低低的吐出了這三個字,臉上的蒼白因為的手上的疼痛而完全沒了血色,就連嘴唇都是一片的慘白。
當季父與季母提著一袋水果走進病房,看著醫生給季安尋用綿簽一點點的清理著鮮血,趕忙的跑了上去,聲音因為緊張而帶著微喘,「醫生,我女兒這是怎麼了?」
「扯到傷口了,不過放心,處理一下就好了,但下次真的要萬般注意了,否則這隻手連最後的知覺都沒有!」醫生做著提醒。
「好好好,今後我們一定會小心注意的」,季母連忙應聲道,但下一秒看到自己女兒那鮮血淋淋的手,眼眶頓時不由的一紅,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季安尋的傷勢,沒有想到嚴重到如此地步,甚至都還能看到裡面的血肉,她的心也由此痛的揪緊。
岑西也被退至到了一邊,一雙幽黑的眼眸看著季安尋那紗布拆掉後的手,除了心疼之外,另外摻雜的就是對季薇兒那濃濃的恨意。
在出院的這二十幾天裡,岑西全程都陪在她的身邊,季父恢復了心情繼續上班工作,季母做好一日三餐都會送到醫院裡,唐夢楠只要一有空,也會來醫院看她,偶爾她的幾句逗趣,會惹的她小小開心。
原本是想在半個月內就出院的,因為撕裂過傷口,在醫院也就被多留了幾天,好在接下來時,她對左手都是小心翼翼,配合治療,所以恢復的還算好。
「安尋,恭喜你可以出院了,你左手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沒有住院的必要了,不過其中的肌腱並沒有康復,回家以後要注意修養,多補鈣注意骨質復原,千萬不能進行一些手指的強力運動,雖然一些小活動是可以,但還是要儘量避免」,穿著一身白大褂的醫生對著季安尋的手一邊做著檢查,一邊說道。
聽著醫生的話,季安尋乖乖的點著頭。
季母這時走上前一步,對醫生說著感謝,而醫生是笑眯眯的揮了揮手,「這是醫生的本職,不用謝我」。
去辦了出院手續的季父從病房外走了進來,「一切都辦好了,可以走了嘛?」
「嗯,好了」,他們再次對醫生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就帶著季安尋出了院,今天一同的還有唐夢楠,但在醫院的門口就分開了,季母出聲叫她一起回去,去他們家裡玩,唐夢楠思考了一會並委婉拒絕了,她去他們家覺得氣氛會尷尬之外,那就是她不想碰到季薇兒,深怕自己的暴脾氣會忍不住的替季安尋打抱不平,到時可就真的尷尬了。
看著唐夢楠走遠,季母笑著說,「這段時間這孩子真是有心了」,季安尋點了點頭。
「姐,我們回家吧」,岑西只是看了遠處的唐夢楠背影一眼,然後轉頭對著她說。
「嗯」,她應了一聲。
季父跟季母坐在前面,她與岑西則坐在后座,車緩緩駛入了車道上,與其他的車輛相融合,看著外面一幀幀倒帶而過的行人與綠化帶,這次回去的心情變得異常沉悶起來。
看著這一道道路過的風景,她宛如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雖然過去已快一個月,在心裡也慢慢的接受了這個現實,但心裡難免會有沉痛與不甘。
這時,腦海里不禁想起了季薇兒,那個毀掉自己左手的妹妹,她想,她的心裡應該是怪,也應該是恨的吧,恨她毀了自己將來的一切!
車到了所住的大廈門口便停了下來,岑西一路都注意著季安尋,她的神情又落寞了,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每當她發呆的時候,她都會是這般,這件事情或許在她的心裡已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口和傷痛,就像魔障一樣,甩也甩不掉,甚至在半夜時,他都會看到即使她在睡著的時候,眼角上還會掛著一滴晶瑩卻又苦澀的淚滴。
他小心的扶她下了車,季母也隨後跟著下來,他們三人一起走進了單元樓,季父則回去上班。
回到了家,經過玄關處,季安尋剛想彎腰脫鞋時,岑西卻在這時蹲下了身,替她解開著鞋帶,又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放到了腳邊,這個情景不由讓她想到了十年前,岑西六歲來到這個家裡,那時他還不敢進門來,於是她也如他剛才那樣,替他脫下了鞋,把一雙藍色的絨質拖鞋放到他跟前,再幫他穿上,沒有想到,他們這次交換過來了。